“恩,知道就去办吧~”洛母轻描淡写之下掩藏着巨大的不满,转而起身走到楼上。“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也累了,想去休息了。”
但是响舅舅一行人却不觉得。尤其还是响舅舅,就算被代理管家请走学习礼仪还是没有忘记朝着洛母所在的方向抬手,刷拉拉地曝光了往昔秘辛。“白兰,怎么现在就想去睡觉啊?要知道你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可是经常不肯睡觉,半夜要偷偷跑去河里洗澡的!”
白兰就是洛浩轩母亲的名字。自从嫁入洛家之后,她就换了称呼,很少听见人喊本名了。若要换在平常,她还是很乐意听见人喊她本名的。但是现在……刺啦……洛母走到一半的步子停下,瞥来的目光冷冷地。“你在说梦话吗?”
她的脸变得很苍白,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以前偷跑去河里洗澡的事情。“我可是名门闺秀,从小就受到教育不可以在公众场合裸露身体,怎么可能做那样的蠢事?”
表面听来,洛母说得合情合理。但是响舅舅却听着不是那么一回事。瞪着眼睛摆脱了仆人,指着人就爆料。“你怎么可以忘记那段美好的岁月呢?要知道,当时你可是对我说,只有经常洗澡,香喷喷白嫩嫩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全才的嘛~”而且一说到全才此人,响舅舅脸上还浮现出可疑的红晕。“那时候全乡的女孩,哪个不迷全才的?我为了帮你抢全才,还偷偷给你进城去买花香皂……”嘴巴张张合合,就差全倒出内情了。于是洛母的身躯开始有了明显的起伏,甚至还有了颤抖发癫的趋势。“闭嘴!”
像是再也受不了地,她赶紧呵斥,企图结束响舅舅的多嘴。锐利的眼神从上到下,由左至右地扫射一圈,果然看见低垂的仆人都有吃吃耸动的肩膀。都在笑她!而且多半还和她洗澡求某乡下泥腿欢心的段子有直接联系!这明显地不用说出来也能意会。洛母瞪了管家一眼,管家便翻脸训斥。“还不快点请客人回去休息?”
转头才鞠躬讨好地再问。“主人,您看现在可好些了?”
哼!洛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用了一个向上走去的背影作为回答。…………今天晚上的事情,洛母本以为也只是自己的别墅出点洋相。大不了明天之后找管家好好教教,问题不大。但是她似乎有些忘记了,邱雪玲有好些日子都不曾来找她叙旧了。其实并不是邱雪玲忘记了她。而是她眼下正在精神病院卧底,陪着常熙然表面上的生母翠文。白兰在自家宅子里的行动,虽然她不盯着,却还是有那么两个眼线的。这不,洛母白兰才陷入梦乡之后。站在她门口负责守夜的两个男仆就开始了聊天。“想不到就算是身世显赫的名家小姐,居然也有那么乡土的亲戚。但是说什么也没太排斥。”
开始挑头说事情的男仆叫做博纳,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火爆。一双细长的凤眸写满了机灵。晚间的媒婆女沉醉男色之中,尤以见到他反应最大。他就是邱雪玲安排在洛家老宅的眼线之一。对外的身份是急需用钱救治父亲的大学毕业生。今天晚上和他搭配守夜的人叫做宇航,是上一任老管家的小儿子。因为年龄相近,两个年轻人便被安排守着洛母,防止惊扰休眠的事情再次发生。宇航在老宅里可是无所不知,非常用心地帮助博纳。“那有什么好奇的?”
宇航跟着父亲,从小就在洛氏老宅里面生活了。耳濡目染了很多有钱人的说话做事,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你都不知道,就算是咱们的市长。那么多大一个官儿,还不是要偷偷地给情妇乡下的村子捐款修路。啧啧,那百来万说丢就丢,心疼都不带眨眼的!”
博纳听着有些恍惚。“要说我们的主人对乡下亲戚不是很排斥,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喜欢。可是那个市长怎么回事呢?情妇不是很见不得人吗?”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只要有些脑子的人也能听明白。“你是说为什么市长肯给自己情妇花钱?”
宇航调皮地眨了眨眼,装大哥的气势更明显了。啪的拍拍博纳,告诫曰。“你得知道,有钱人的思维,往往都是我们不能猜测的。”
他竖起中指,严肃地说着,缓缓揭开谜底。“就为了情妇给他生了个儿子,超级长脸!生怕人村子看不起功臣,就丢下百来万直接砸了一条路出来!”
所以你听了市长那件事后,明白现在主人对家里住的客人是什么态度了吧?前面的故事听了之后,宇航也没歇着,很快就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主人说了看人家不顺眼,但是最后还是忍下来了。根本的原因或许就在来的人曾经做过一件让我们主人特别感激的事情。所以才有了他们的今天。”
特别感激的事情?看来这是个很值得挖掘的事件。那一刻,博纳悄悄地低下头去,掩盖锋芒。他还是装着诸多不懂,频频地对着宇航道谢。倒是宇航除了收获道谢之外,还特别义气地拍着人肩膀,叮嘱着这好工作来之不易,可千万别半夜瞌睡被管家看见了。“毕竟现在我爸已经不是管家了。新来的管家有时候为了立威,会拿一两个例子开刀的。你可千万别上班的时候被查到了!”
他说着,还特别指了洛母房门口的两处监控。这都是近月来应洛母要求多装的,除了防止内鬼,还可以有效防止外来侵害。但是这也从一方面对守夜的仆人提出更多要求。视频内没有死角,做点什么不属于工作内容的都算是把柄。“宇航哥,我知道了!”
博纳不着痕迹地瞟了两眼监控,热切地掏了口袋,拿出一盒明显有些皱巴巴的烟递过去。“我听老人说了。到了新单位,口袋就得备着烟,好时常联络感情。宇航哥总是提点我,理应受我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