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沉默了一会,才轻声地应了一声。“给我的?”
直白的语调里终于带了一丝讽刺,“明明说了我们的关系不去告诉别人,还打算让我怀孕么?”
凌墨知道,李嫂收拾了房间,但是肯定不知道那瓶叶酸到底是谁买的,所以也就没有做主扔掉。沈初言看到了,他除了能这样承认以外,难道能说是司千黛买了落在这里的?那样解释起来不是更麻烦么?凌墨不想再说话,这种时候,多说多错,干脆进了浴室去洗澡,回来却见到女人依旧躲在床的另外一侧,戒备地看着他,他的脸色微微有些阴沉,薄唇吐出两个字,“过来。”
大抵是这两个字的发音太低太沉,平静下的暗涌又显得太明显,沈初言抬头看着他,脑袋用力的摇了摇,“我今天有些累,不想做。”
他满脸都写着要做两个字,尤其是他刚进来的时候,就毫不掩饰他这样的打算。凌墨怒极反笑,她坐在床边,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到床下的样子,他只是想让她过来而已,怎么就表现出他哪方面的想法了?难道他在她心里,就只会做那件事么?凌墨瞳眸重重一缩,沉沉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她,声音拔高了不少,“沈初言。”
沈初言抱着膝盖,忍不住尖叫,“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她不想被他碰,虽然在白浅那里,没少听过凌墨的花名,但是她和他在一起以后,他还算是规矩。以她和凌墨的关系,她真的不奢求凌墨为她守身如玉,但是最起码,不要带到家里来。凌墨蹙眉,伸手去抓她。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拍在他的手背上,在卧室显得格外的安静。她冷着一张脸朝他道,“我说了我累我不想做不要做。”
说着她咬了下唇,“你想做去找别的女人,今晚我想一个人睡,我去隔壁。”
她想静静。凌墨抬手就攥住了她的下巴,眯着一双幽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眸,挑起唇角开腔,“你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他的眼睛里似乎夹着着碎冰,眸底再没有笑意,全都是凛冽的讽刺。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沈初言疼得脸色发白,随即垂下眼,不再说话,她是想控制自己的,可是他偏偏来招惹她。只是……她应该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跟他要求所谓的婚内尊重。沈初言不说话,却更像是无声的抗议,凌墨被司千黛弄得心里烦躁,这一会更是压制不住,手扣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下去,只要碰到她稍微的反抗和挣扎就直接一口咬上去,毫不怜惜。大手撕扯她的衣服,同样粗蛮暴力。沈初言睁大了眼睛,“凌墨!”
“你给我乖乖的。”
那阴郁的俊脸勾着星星点点的冷笑,“我向来觉得对女人不能太粗暴,但是你真的每一次都在挑战我的底线,考验我的耐心。”
说罢用力的封上她的唇瓣,吻得极重极粗蛮。“我不要。”
她想也不想的吐出这三个字,在他的身下闹腾的厉害,脸蛋往一边躲去就是不给他亲不给他吻。凌墨低头看着她的模样,唇角勾勒出更冷的弧度,直接利落的扒去她身上最后一层衣物,将她两只手摁在头顶,扯出被他扔床上的领带绑住。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毫无预兆的直接奔入主题。没有任何的准备,不知道是他的脸过于冷漠,还是那疼真的让她无法承受,又或者是太过委屈,她的脑子一白,然后眼泪就全都涌了出来。凌墨看着她的眼泪,皱了下眉,然而也不过一闪而过,他低头去亲吻她的眼泪,但是身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止甚至缓和的趋势。这种事情,女人不愿意,再加上男人不怜惜甚至是抱着刻意折磨的念头,平常算天堂这显然算是地狱。凌墨平常待她虽然不及对路子衿那般温柔,但也总归算是体贴的,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对她的一天。她甚至没想过跟她相处这么久的男人会有这么冷漠不近人情一面。他在折磨她,为了让她痛而折磨。而她根本就没有错。一整晚,除去中间的休战,沈初言最后昏过去之前摸到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中间她几度边哭边喊疼求他放过她,也丝毫没有得到他的缓解和怜惜。三点,沈初言从噩梦中惊醒。她惊惧的看着眼前的黑暗,抬手就摸到一片冰凉的冷汗。从身体传来的痛四分五裂,还有回荡在她的脑海和意识里久久不肯散去的噩梦片段。沈初言坐了起来,咬住唇忍住喉间差点溢出的声音。男人依然躺在她的身边。她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恶心,赤脚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到浴室打开淋浴洗干净身体,浴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透过氤氲模糊的雾气她可以看清楚自己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不想再睡,她在柜子里随手找了件长袖的衣衫和长裤出来换上。窝在地板上坐了会儿,沈初言忽然想起了什么不顾疼痛的爬了起来,跪坐在床边拉开床头几个屉子,果然在最后一层找到了她要的东西。该死的凌墨,丝毫没有做安全措施。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将掌心的药丸吞下。屋子里的灯一下亮了,光线刺目得让沈初言很不适应。低沉冷漠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听到他的声音,沈初言觉得自己仿佛全身都在疼,神经更是火烧一般的紧绷。她攥住手心的药丸,冷静的回答,“吃药。”
男人没有出声,直接下了床,沈初言的手臂被扣住,拽了起来,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地。手里的药丸连带着被子都被夺去,凌墨面无表情的转身一言不发的扔进了垃圾桶,吐出两个简单的字眼,“睡觉。”
沈初言呆了呆,“你干什么”“不吃药,怀了就生下来。”
他重复着之前的两个字,“睡觉。”
沈初言想也不想的道,“我不会生的,就算怀了我也不会生的!”
凌墨转了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昨晚的镜头在她的眼前掠过,她整个人都吓得无意识的往后面直退。他眯起一双眼,捕捉到她眼底的厌恶和畏惧,抿唇,却是似笑非笑,“不生?”
男人的气息萦绕她的鼻息间,屋子里还有浓浓的未曾散去的味道,沈初言低头看着地面,暗暗地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眼,直视他的双眸,平淡的道,“你还不值得我为你生孩子,没有爱,不需要结晶。”
她不愿她的孩子和她一般,带着怨恨出生,长大,又像是整个家族的耻辱,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从未给过自己一点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