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丽港小区的房子,我已经买下来过到你名下了。”
沉默了一会,凌墨开口道,沈初言似乎挺喜欢那里的,离她的单位也很近,上下班方便,治安也不错。沈初言没太明白凌墨的意思,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昨晚的话,她问他什么时候分手,他说下周,所以他其实已经在安排了。“其实……不用,租金我还能付得起,不过你已经买了,我不收还显得有点矫情。凌公子你不缺钱,好歹我陪你睡了这么久,也不算是白睡。”
她说着又顿了顿,“那边的确离单位很近,车我就不要了。”
凌墨没有说话。“应该不需要什么离婚协议对不对?反正我也从来没有打算从你这里分什么财产,我们只要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就可以了是么?”
沈初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她不知道自己说出来会不会刺激到他,所以只是试探的语气。凌墨依旧没有说话,就在沈初言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种无聊的问题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我同意分手,没同意离婚。”
沈初言愣住了,她不太明白凌墨的意思,什么叫同意分手不同意离婚?那分手的意义是什么?“暂时不离。”
他说着又顿了顿,“如果哪天你碰到了真的想结婚的人,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在这之前,不离。”
沈初言真的不太明白凌墨的脑回路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就是他们分手了之后,可以各玩各的,自己过自己的生活,谁也不干涉谁,但是不离婚,直到她碰到可以结婚的人,然后还得回来找他办离婚手续?“你什么意思?不离婚……法律意义上还是夫妻,难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给你带绿帽子?”
沈初言支起半个身子,诧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果然……精神有问题的人,都不太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问题。“随你。”
凌墨说着翻过身子背对她,“如果你不想分手我也不介意,想分手就这么办。”
沈初言无语地躺在床上,用力的把被子全都拉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滚成一团。凌墨也没有阻止,更没有来抢被子,沈初言倒乐得清静。他早上没有起床准备早饭,沈初言也没觉得意外,反正他昨晚就没准备她的晚饭,早上不起来做饭也很正常,她起了床,收拾好自己,吃了李嫂做的早饭就去上班了。下班的时候还纠结了一下,是去丽港小区,还是去帝景别墅,想了想,还是去了别墅,毕竟凌墨说的是下周,只剩下这么几天,她没有必要添堵。回去的时候李嫂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见她回来就立马迎了上来。她的目光在一楼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沈小姐,先生好像是病了,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吃东西了。”
李嫂很担心,她早上就去叫过凌墨的,要不是凌墨叮嘱了不准她给沈初言打电话,她肯定一早就打过了。沈初言抬眼看了看二楼的房门,昨晚还生龙活虎的,这就生病了?不是什么不想分手一类的原因所以开始装病了吧?这男人没有这么低劣吧?“我去看看。”
沈初言放下背包,换了毛拖,“李嫂,你去收拾饭桌吧,没什么事,他昨晚还好好的。”
李嫂虽然是应了一声,心里其实还是担心的,沈小姐怎么好像对先生不是那么上心呢?在李嫂的心里,一个法医攀上了凌墨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讨好的么?可是在这里怎么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呢?沈初言上了楼,推开门,男人侧身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可是又没有盖被子……沈初言微微皱了皱眉,这男人显然还是没病。窗帘还拉着,房间里很是昏暗,她抬手打开灯,目光在男人的身上转了一圈,站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凌公子,李嫂说你今天没吃东西,你是打算这么一直饿着?”
凌墨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女人,看了一会才到,“你去吃吧。”
沈初言蹙眉盯着他,他的脸上泛着一丝不太正常的红晕,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眉头皱的更紧。他果然发烧了。“你怎么不盖被子?”
她说着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是你不给我盖。”
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可是她还是听清了。把被子给他盖好,她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翻出来退烧药,凌墨的身体也不是不好,难道就昨晚没盖被子,所以就发烧了?“吃了药,再去吃点饭,然后早点休息,捂着被子出点汗,明早就好了。”
沈初言又倒了一杯水,把药和水杯地向凌墨。凌墨拉着被子,抬着眼睛看着她,也不动。僵持了好一会,他才抿了抿唇,“你一点都不温柔,我不吃。”
吃个药还得求着他么?“爱吃不吃。”
沈初言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反正不吃难受的是你,我下去吃饭了,你是不是也不吃?”
凌墨盯着她不说话。沈初言转身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自己的背后响起来,“要不是你大冬天的把被子都扯过去不给我盖,我也不会发烧,你把被子滚成一团,我冷的时候想要拉一点被子过来,可是又怕吵醒你,我睡不醒也没什么脾气,可是我知道你被吵醒了会不开心。”
沈初言的脚步顿了顿,她发现了,这个男人只要生病,就会开启怨妇模式,准准的。她停了一会,又转身走回到床边,伸手扶起他,有些态度恶劣的把药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把水杯递到他唇边,在他能开口抗议之前,就把水倒了进去。凌墨喝了几大口水,险些没有被呛到,只能用眼神来控诉。“我让李嫂给你熬点粥端上来。”
放下水杯,沈初言开口道。“我生病了,喝粥怎么能增加抵抗力?”
凌墨眨着眼睛看着她。“那你现在下去跟我一起吃饭。”
“我生病了,哪有力气走来走去?”
沈初言,“……”最后是她把晚饭端了进来,她觉得就差她把饭菜嚼碎了喂给他了,这男人比之前住院的时候更矫情了。睡觉的时候,沈初言给他盖了一个更厚的被子,勒令他躺在被子里不准动。被子一直掖到他的下巴下面,他只露出脑袋在外面,转头看着沈初言靠在床头玩平板,微微皱了皱眉头,“初言,你摸摸我好像不发烧了,是不是可以把被子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