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大妈似乎认得沈初言,又见凌墨有几分眼熟,不由多看了几眼。出了电梯走到门前,凌墨看着紧闭的房门和眼睛同样紧闭的女人,有些无奈,他两只手都用来抱她了,自然没办法再开门。只能低声将她唤醒,不过沈初言睡得不深,很快就蹙眉打开了眼睛,“怎么了?”
见她有些不满,凌墨只能继续哄着她,“乖,拿钥匙开门。”
沈初言确实脑袋有些疼,昏昏沉沉的,也懒得开门,直接摁响了门铃,响了几声后又趴回去了。凌墨瞧她一眼,只能等着,好在门很快就开了。王嫂看到凌墨愣了愣,很快用手挫了挫围裙,“是凌先生……”她又看了眼被男人抱着的沈初言,睁大眼睛问道,“沈小姐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凌墨掀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声不响仿若漆黑无物,但看得人莫名背脊一寒,过了一会儿他才温淡开腔,“她困了。”
一边抱着她走进去,一边朝她道,“王嫂,你在做饭么?”
王嫂应着,“是,您要在这吃晚饭吗?我多加两个菜。”
男人的脚步停下,颔首淡淡道,“不必了,她喜欢吃我做的,你放下我来弄吧。”
那语调气度皆带着几分客气,但周身都透着说不出的疏离,隐隐就觉得不是个多好相处的人。“这……”王嫂也不勉强,点点头,“那好,菜我都买了放在冰箱里。”
沈初言喜欢吃新鲜的菜,所以一般都是一天一买,不会屯着。男人低声看着怀里的女人问道,“回床上去睡会儿,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睡沙发。”
“沙发上不舒服。”
“舒服。”
凌墨知道她害怕,给王嫂使了个眼色,她立即会意跑回卧室,手脚利落的抱着枕头和毯子出来了。把她放好,又拉好毯子盖着,“想吃什么?”
女人把脸蛋往枕头里埋了埋,咕哝道,“你好吵……”凌墨,“……”他起了身,从冰箱里把食材都拿了出来,开始准备晚饭。等他做好晚饭的时候,沈初言刚刚简单的洗漱然后绑好了头发,穿着一条米色的长裙的走了出来,温静慵懒,蹙着眉有些不适。吃完饭,凌墨问她,“今晚你是住酒店,还是跟我回去?”
沈初言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医生说你暂时不住家里。”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住酒店吧。”
凌墨嗯了一声道,“你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我给你收拾衣服。”
沈初言忙道,“我自己来吧。”
凌墨看她一眼,“我去。”
说着长腿就迈进她的卧室了。沈初言确实头痛整个人昏沉的不行,便坐在打算小眯一会儿,电视机里的声音隐隐绰绰的传来,似乎在耳边但是什么都听不清楚。她仿佛坠入了一个空房子里,窗户开着,风很大,太阳也很刺眼,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的心悸甚至是恐惧。她转着身体看向四面八方,忽然一转身一个男人就站在了她面前。站得这么近,她却看不清对方的模样。男人狞笑了下,双手猛然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提着她往后面推,一下就站在了边缘,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下面是高楼。她不断的挣扎,眼前的男人越离越近,衣衫褴褛,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她不想掉下去,死抓着男人的手臂不放,然后面前的人忽然变了一张脸,长发飘舞,双眼恶毒,慢慢的溢出血。她一下就松了手。在掉下去的瞬间,她忽然就感觉到有人在吻她,熟悉的气息和味道,熟悉的感觉,在神识清醒过来之前她就知道是谁在吻她,那些恐惧如潮水般褪去。沈初言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凌墨离开了她的唇,距离不远,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他眼睛有些热,但更多的是阴暗,“醒来了?”
沈初言有些虚软和恍惚,喃喃道,“做梦了。”
下一秒她就已经被男人从沙发里抱了起来,“现在就走。”
凌墨抱着她出门,走进电梯的时候,女人圈着他的手臂莫名的紧了紧,脸蛋埋得更深,额头汗涔涔的。他眉眼中的阴霾更盛。“去酒店么?”
沈初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凌墨没出声回答,直到电梯门打开他抱着半醒半睡的女人缓步走出去。因为她头疼不舒服需要被照顾,所以凌墨叫了郑叔过来开车。前面郑叔发动着车,自然的问道,“先生,我们是回去吗?”
他侧首低头,看头痛得迷迷糊糊看上去就很不舒服的女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手臂搂上去圈着她的腰带着她慢慢地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男人俊脸靠近她,嗓音低而带着三分哑意,“你要住在酒店,我给你定了总统套房。”
“嗯……嗯?”
瞥了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他淡淡道,“我给你定了酒店,然后我约了人吃饭。”
郑叔不大了解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隐隐觉得沈小姐好像不是很舒服,昔日美丽的脸显得有几分病态。沈初言睁开了眼睛望着他,视线有几分模糊,不过还是勉强能看得清轮廓,她混沌的大脑怔愣着,下意识的问道,“那你回来吗?”
她似乎看到男人勾了勾唇,弧度很浅,不是很明显。这沉默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了,低声道,“那走吧。”
勉强的笑了笑,“在酒店应该没什么事。”
凌墨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给郑叔报了市中心一家酒店的地址。沈初言又困又昏沉,但没有再闭上眼睛睡。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男人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沉的问,“不是很困,睡会儿。”
她摇了摇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凌墨下车,一言不发的把行李从后备箱里提了出来,落在地上,挺拔的站在那里,“我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