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揉了揉眉心，坐起来，洗漱之后去了客厅，厨房是开放式的，所以他也刚好能看见沈初言在厨房里忙活，他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席斯的房间，见到房门关着，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凌墨才迈步走向厨房。听到身后的声音，沈初言转过头，看了凌墨一眼，“你醒了？喝了那么多酒，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凌墨没有说话。“先喝点粥吧。”
沈初言指了指桌子。凌墨走到桌边，拿起粥碗，喝了几勺，胃里面果然舒服多了。“凌墨……”沈初言微微抿了抿唇，然后转身看着凌墨，“要不然……你先回去吧，等席斯的身体好一点，我再回去。”
凌墨放下碗，转头看着沈初言，其实也不用沈初言说什么，他昨晚喝了酒，很可能做了一些什么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以前的酒量也没有这么不好，不过现在的他和过去真的有太大的差距了。“我如果不走呢？”
凌墨反问道。沈初言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锅里的汤，“你是要走，还是要留下，我都不会勉强你，其实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说什么话去伤害席斯。”
“如果你还打算回去，那我等你。”
说完凌墨走向客厅，席斯说他还没有学会怎么爱一个人，那他就留下来看看，席斯到底是怎么做的。吃过早饭，沈初言给张医生打电话，问了一下张医生关于凌墨喝了酒的事情，听到沈初言说这个，张医生在电话那边就暴怒了，不止骂了凌墨，连带着沈初言也一起骂了。沈初言觉得自己还真够委屈的，凌墨自己有腿有嘴，想去哪想吃什么她还能一直盯着么？骂完了之后张医生也算是撒气了，不过隔了这么远，她暂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叮嘱沈初言看住凌墨，别让他再喝酒，然后继续吃药，再有什么事给她打电话。挂了电话，沈初言没好气的把手机扔到凌墨的身上，凌墨眨了眨眼，刚才沈初言问张医生的问题他也听见了，随后沈初言的脸就青一阵白一阵，想必张医生也没说什么好话。“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在家呆着吧。”
沈初言拿起自己的包向外面走去。凌墨看了坐在一边似笑非笑的席斯一眼，脸色有点难看。好半天，席斯轻咳一声，“其实这样挺好的。”
至少沈初言在凌墨面前是没有任何隐藏的，想生气就生气，想开心就开心，能把自己的全部情绪都表现出现。而在他面前，沈初言的情绪永远都那么单一。或者这就是爱与不爱最显著的区别。凌墨没说话。“凌公子，你最好想清楚，你到底要的是什么，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席斯收起了笑容，认真地看着凌墨，“就像我，我可以肯定的说，如果言言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放弃其他所有的东西，只要能给她幸福。你要知道，你想要的越多，可能最后什么都抓不住。”
“席斯，你这不是生死边缘走了一回，看透了生死，所以开始给我布道传经了吧？”
凌墨皱起眉头。“我们又不是敌人，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席斯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把我知道的看到的告诉你而已。我只是希望，不管她和谁在一起，都是幸福的，那就足够了啊。”
“我们的确不是敌人。”
凌墨看着席斯，“可是如果你要继续跟我争初言，我们就是敌人。”
席斯微微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觉得和凌墨有点没办法沟通了，“你不觉得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么？”
“那又怎么样？”
凌墨微微眯了眯眼，“你让她诈死离开，就证明我没打算放她走，那你就是乘虚而入，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小人么？”
席斯叹了一口气，“凌公子，我真希望你能马上恢复记忆。”
凌墨别开眼，不想再和席斯继续这样的话题。席斯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其实发生过很多事，你身边明明有人背叛了你，可是你不知道，却还把他们当做好人，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你自己。我还是那句话，在不确保言言是安全的情况下，她的事我就不会袖手旁观。”
席斯的话让凌墨陷入了沉思，他身边有人背叛了他？可是想来席斯不会在这件事上骗他，而之所以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是席斯给自己留了面子，要让自己去调查。傍晚的时候，沈初言才回来，，觉得家里还真的有点和谐，凌墨和席斯各坐在沙发的一端，一个看报纸，一个看杂志，丝毫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感觉，这让沈初言真是受宠若惊。“回来了。”
凌墨抬眼看着沈初言。沈初言点点头，把手里的包交给佣人，然后换鞋。“先坐下来喝杯水，一会就能吃晚饭了。”
席斯开口道。“嗯。”
沈初言点点头，跟席斯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顺便翻了翻刚才席斯看的杂志，而席斯这时候已经剥好了一个橘子递给沈初言，“谢谢。”
沈初言伸手要接，却突然想起什么，“我还没有洗手。”
“我喂你。”
席斯把橘子瓣递到沈初言唇边，沈初言微微一笑，咬住了橘子。凌墨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画面，他这算是被无视了么？还是他们两个这是故意秀给他看？凌墨死死地捏住手里的报纸。橘子吃了一半，沈初言似乎就不想再吃了，“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沈初言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凌墨，似乎也没觉得什么异常，“今天的橘子很甜，你不吃一个？”
看着沈初言离开，席斯慢悠悠地把手里剩下的半个橘子吃完，这才看向脸色铁青的凌墨，“你不会觉得我这是在故意气你吧？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是我想故意气你，言言也不会那么做，这些不过是习惯而已。”
凌墨皱眉看着席斯，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