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柳音音随着御膳房马车出了皇宫,等到马车停下,柳音音趁人不注意,立即溜下马车,攥紧包袱往前走去。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只知道往前走。越往前,离皇上越远,这样他就不会烦心,再也不用担心她胡闹,她也不会令他头疼。一直走过一条街,柳音音想去柳府,但又不知道该走哪条路?现在又是晚上,街上几乎没人。正在这时,一辆驴车驶过,赶驴车的是一位老大伯,他看到一个小女孩孤苦无依在寒风中瑟缩前进,不禁唤道,“小姑娘,你大晚上不回家,背着个包袱,离家出走?”
柳音音停下脚步,看向老大伯,神情微愣,她很乖,不会离家出走。只是,她现在没有家了。老大伯看她这幅样子,突然想到最近一段时日,出了好多拐卖孩子的事,这小女孩会不会被人贩子拐卖,半夜逃出来的?想到这里,老大伯立即扬手,“小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跟我回家,给你一口饭吃。之后再找找家人。”
看到大伯脸上的担忧,柳音音突然想到柳府管家,便觉得亲切起来。不如先跟着老伯回去。于是,柳音音上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大伯,麻烦你了。”
之后,上了驴车,身子靠在草垛子上。“坐稳了。”
老大伯扬起手中粗糙鞭子,没多久,驴车向前行驶起来。柳音音看着不断往后倒退的屋子,听着老大伯念念有词。原来,老大伯住在京郊十公里外的村子。这次是给京城一家商铺送柴火和乡间小菜。十公里,皇上应该找不到她。想到这里,柳音音心中一紧,那么多女人在采女殿,他顾及不过来,哪有空找她?她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还是不要见面了,不见不心烦。各走各路,以后毫不相干。柳音音下定决心,甚至扬手掐了自己一把,掐到痛,她才好受。翌日,北珉灏王府。裴千灏上早朝后,她便穿着普通衣裙,带上若圆和红栗出去走走。三人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若圆满眼全是好奇,左看右看,荷包里也有一些银子,看到好玩的,像小孩子一样买下来,爱不释手。红栗一向喜欢看捏糖人,看到一家糖人铺子,立即走进,一个个看了起来,眼里全是认真。“我去那边看看,斗鸡!”
若圆一拍苏曦儿的手,随即跑了过去。苏曦儿摇头轻笑,转身的时候恰巧看到一位老大娘走在路中央,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大娘,小心!”
苏曦儿立即上前,一把抓住大娘手,将她迅速一扯,扯到街道一边,躲过一劫。马车停了下来,赶车车夫叫嚣道,“瞎了你的狗眼,不看看里面坐的是谁!”
大娘害怕,立即要跪下来,却被苏曦儿一扯,“你不用跪,这事不是你的错。”
“姑娘,你是好人。”
大娘握住她的手,抬头仔细看她,这么一看,整个表情瞬间呆愣。“大娘,你怎么了?”
苏曦儿一边问一边扬手轻拍她的背。老大娘连连摇头,喃喃低语,“怎么会,怎么可能,太像了,不是死了吗?”
说到这里,她立即推开苏曦儿,转身就往远处走,速度越来越快,躲苏曦儿就和躲瘟疫一样。苏曦儿皱眉,什么太像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老大娘认识原主母亲?街上,车夫冷哼一声,欲扬鞭离开。苏曦儿看着渐渐驶离的马车,眼中迸射一道冷意,立即弯腰捡起几颗石子,手腕翻转,往马腿上打去。一共四颗石子,全部打中马的两条前腿。马穴道受刺激,嘶叫一声,马腿倏地跪了下来。瞬间,车仰马翻。一四肢粗壮的男子从马车上瞬间下来,下巴上全是胡子。百姓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全部瞪大眼睛,“不得了了,居然是他!”
此男子力气极大,蛮横有力,前段时间得了谢郡王赏识,越来越没有规矩。男子视线一转,落在苏曦儿身上,大步朝她走来,笃定地说道,“你暗中捣鬼。”
街道动静太大,在糖人铺的红栗看到后,立即赶来,大骂出声,“放肆,你知道她是谁吗!”
苏曦儿朝红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男子听后,仔细看向苏曦儿,“说,你是谁。”
苏曦儿一脸平静,“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在繁华街道,马车横冲直撞,很危险,不顾及老弱妇孺。”
男子嗤笑一声,“我想怎样就怎样,撞死了不过是一条贱命!你管得着?”
苏曦儿眼中露出一道冷光,飞扬跋扈,今日定要教训他!于是,她朝他做了一个手势,“今日,我就和你比试一番。”
男子不屑地上下打量她,“你和我比试?你这小身板,大家以为我欺负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谁欺负谁,不一定。”
苏曦儿话音里尽是挑衅和讽刺,彻底激怒男子。男子大吼一声,“大胆女子,今日我就应下你这战帖!”
苏曦儿立即应道,“好!若你输了,立刻滚出北珉京城,从今往后,不要让我看到。”
“就应你!”
男子认定自己会赢,毫不犹豫地答应。街道上气氛紧张起来,一弱小女子对上蛮横大力男子,还用猜吗?肯定是男子赢啊!观看斗鸡的若圆也赶了过来,看到后焦急不已,灏王在皇宫,不在这里,怎么办?而此时,苏曦儿和男子已开始对战。起初,她只防守,没有攻击。男子一心求赢,出招越发迅速狠辣。苏曦儿身子连连侧转,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避过。男子心一横,这女子身体怎么如此灵活,像泥鳅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苏曦儿察觉他走神,立即扬手,朝他脖颈麻穴狠狠打去,速度很快。力道虽然不大,但穴位特别敏感,稍微受到刺激就受不住。男子被打中,往后连退几步,身体麻木不已,竟中招了!一众百姓没想到会这样,反应过来后,全部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