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躬身领命,立即伸手要拖羽逍走。羽逍站起身来,但因膝盖被踹地太厉害,腿不禁一抖,士兵见状立即搀扶他,最后两人一同出去。仅仅一脚而已,羽逍就成了这般模样。苏曦儿看了裴千灏一眼,他的力道该多大。营帐中只剩下两人,裴千灏上前,抬手抚摸她的头发,“不在府里好好呆着,到军营来,不乖。”
“你说不来就不来?腿长在我身上,又不是你身上。”
苏曦儿打趣地说道,随后面色一正,“这个黑衣人,很奇怪,到底是谁?他不利用别人,利用羽逍。之前又纠缠我,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出现。”
裴千灏抚摸她头发的手一停,双目深邃,“本王也在想,他是谁。小的时候,爹娘没有去世前,印象中见到一个半面人。那时候,看上去他就比我大几岁。”
“他认识你,但是,他针对的人又很多。但最针对的是你。”
苏曦儿定定地说道,陷入沉思。从羽逍刚才的话辨别出,黑衣人有合作人,这个人或许是三皇子。想到这里,她立即问道,“三皇子回京了?”
裴千灏点头,“他秘密进京,不知具体藏身何处。”
“阿景,你没有查,如果查探一番,肯定能查出。你在等司徒立自动现身?”
“的确,依本王对他的了解,他会去找一个人,檀歌。”
苏曦儿目光一瞬间变得冷厉,一旦檀歌和司徒立合作,檀歌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她不听话,不肯滚回西域,偏偏在这里搅局。没有插手她报复谢运一事,现在隐隐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曦儿,有些人,你给她一条路,她非但不珍惜,反倒用你给的路,做违背良心的事。如此,你还不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裴千灏眉眼扬起,眼带笑意。然而,话中隐藏一股阴狠。有些人就该狠狠惩治。“好心给条路,却不知珍惜。如此,我只能夺回身份。”
说到这里,她轻声一笑,“做回公主也不错。”
“你本就是公主,檀歌一口一个本宫,可满身气质,和你差了很多。”
他的曦儿,骨子里散发出公主的高贵,而这种尊贵不让人反感。苏曦儿毫不客气地回答道,“这是自然。”
“曦儿,我这几日要留在军中处理要事。军营不比王府,吃穿住上不行。你要调理身子,不能和我一起住这,明白?”
裴千灏一边说一边将她拥入怀中。苏曦儿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这可怎么办,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一旦睡不着,对身子更加不好。”
裴千灏动容又心疼,“曦儿,军中事情多,我照顾不到你,你在府中,陪珍玉说说话。我争取每天早上回府,陪你用膳。”
“看来你真的很忙。”
苏曦儿抬头,朝他一笑,继续说道,“你忙几天?”
“三五日。”
“最快三天,最慢五天。这段日子,我调理好身子,等你回来……”苏曦儿说到这里,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等你回来,就能做能生孩子的事,我推算好日子了。”
裴千灏心猛地一跳,随后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坏蛋,你在诱惑本王,本王还能在军中好好做事么?”
苏曦儿狡黠一笑,“那你就快快做喽,今晚我来了这,就不回去。明日,我自己回去,你不用每天早上回府,你会很累,我舍不得。”
“曦儿。”
裴千灏将她搂的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唤一声。之后,两人用膳洗漱,裴千灏去处理军事,苏曦儿随候在侧。一个时辰后,两人入营帐,相拥而眠。翌日辰时,裴千灏去巡查校场,苏曦儿看望羽逍,杖责鞭子,他受伤不轻,索性都挨了过来,自己又懂医药。他哼哼唧唧地说道,“王妃,你不用担心我,我医术好着。就是屁股受不住,开花了。”
“你啊,以后注意点。至于你哥哥,黑衣人多半没有告诉你。”
羽逍面色一沉,“黑衣人骗了我,怪我太蠢。”
“在哥哥的事上,你太冲动。身为士兵,军人,不管拿什么威胁,都不能泄密。若你哥哥知道,就算活着,也会心寒。”
一句话如狠狠一棒,瞬间将羽逍敲醒,当时他就想着打听哥哥下落,没有想这么多。如今被提醒,他做错了,错的离谱。灏王的处罚根本不严重,他罪不至死。苏曦儿安抚他一番后,出了营帐,坐上军中马车,回到灏王府。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到了灏王府。苏曦儿一下马车就看到若圆焦急地站在大府门前。“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若圆焦急,立即奔上前去。看她慌张的样子,苏曦儿问道,“怎么了?”
“昨日晚上,郡主突然来了王府,将珍玉带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苏曦儿了解谢琉璃,不会无缘无故带珍玉走。如果珍玉不是自愿走,也不会离开灏王府。“我去趟郡王府。”
苏曦儿说道,随即转身上了马车,命令士兵继续前行。士兵领命,不多时,马车缓缓向前行驶。不到半刻,到达郡王府。隐在暗中的西域士兵察觉后,立即回驿馆,禀告公主。郡王府侍卫没有阻拦,直接放苏曦儿进去。苏曦儿一路走到主院,看到赵太医端着汤碗进进出出。赵太医端了只汤碗出来,看到苏曦儿后,立即躬身行礼,“参见灏王妃。”
“郡王身体如何了?”
苏曦儿一边问一边看向屋门。赵太医摇头,“再次亏了身子,山中跌落,失血过多,身体本就不好。昨日晚上,中了合欢药,硬生生压制太长时间。之后用药物控制,现在缓和下来。但……哎,亏了身子。”
苏曦儿一震,谢运中了合欢药!昨日谢琉璃带珍玉走!怀孕的女子怎能行房事?不过,听赵太医的话,谢运并没有拿珍玉纾解。“王妃,您先不要进去,里面有一女子陪着谢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