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飞的萧澈揉了揉风吹乱的头发,十分坚强的爬起来坐在地上。 在屋内闲的没事搭积木的加坦杰厄:“……”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怜,这是什么情况?”
“喝醉了。”
千树怜言简意赅的解释。 “我……没醉!”
凯尔打了个酒嗝。 萧澈则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动静。 半晌,他慢悠悠的看向凯尔:“你还是想打败贝利亚。”
“想……当然想!但想又有什么用!”
千树怜到底没有夺回凯尔的酒桶,然后酒桶被凯尔一拳头打出一个开口,抱着桶就往嘴里灌。 “凯撒贝利亚……根本就是……咳咳咳!对我们来说,就像可望不可即一样……” 她的眼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恐惧:“我,我见识过他的黑暗,那种好像深渊的,暗无天日的黑暗……怎么可能……” 迷蒙中的萧澈露出了些许迷惘的神色。 他不记得他有在银河帝国动过手。 “如果你恐惧贝利亚的话,你可以把希望寄托到上次打败贝利亚的赛罗身上。”
萧澈看起来十分诚恳的建议:“贝利亚被赛罗打败了很多次。”
“赛罗?我听说过他……光之国新一代最强的战士……但是……” 凯尔继续灌酒,酒水不住的在脸颊滑落,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我不想再向别人寄托希望了。”
萧澈依旧呆呆的看着她。 却在这个时候,千树怜一手把凯尔的酒桶拎起来,然后俯身盯住她的眼睛。 他认真的说:“凯尔姐姐,希望不必假借于他人。”
“你眼中有光。”
凯尔好像被他的认真给惊到了,浑身一震,甚至忘记了夺回酒桶。 萧澈则是打了个哈欠,他忽然觉得有点困:“既然不想假借他人,那就自己来啊……听没听过雷欧的故事!”
“喂,你们就不觉得……嗝!我无理取闹吗?”
“银河帝国,实力就是理,其余的人,都只是在闹而已!”
萧澈发现他好像站不起来,于是往前爬了半步,用手晃着眼前的人:“你身上的光,真的很美……虽然还比不上赛罗……值了!”
千树怜一旁眨了眨眼睛,这两个人现在是……酒后吐真言? So他趁机问:“萧澈,你是喜欢着赛罗的光吗?”
“怎么可能!”
萧澈神情轻蔑:“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冲动不讲理还到处装X的小屁孩?”
千树怜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萧澈对赛罗原来是这样的看法。 那你对他怎么这么有耐心……我知道了,你这叫专业精神? “那你怎么看贝利亚?”
“傻!”
萧澈毫不犹豫:“脑子有毛病!难看的一匹!没人性!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看看他到底干出了什么!”
一旁的凯尔也开始变得迷糊起来:“凯撒贝利亚居然有孩子?”
“那迪迦呢?”
“喜欢,从看到迪迦的时候就喜欢。很漂亮的光,漂亮到……想把他染黑……”这次萧澈换了答案,只是大概因为醉意上涌,他的回答开始变的断断续续。 加坦杰厄闻言,不满的撇了撇嘴:“明明黑色迪迦的信念也很让人烦,和光没区别。”
“你懂……什么!黑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
萧澈更不满,甚至还拍了一巴掌地面来表示他的不爽。 “你不是说黑暗与光明都只是一种能量吗?”
千树怜眸子眯了眯。 “各是一种能量……不同的两个阵营!偏见不是一时形成的,也不会一时消除!”
“好吧,”千树怜叹了口气:“那么请问你对扎基又是什么看法呢?”
“与多数黑暗一样的看法……可怜可恨,可悲可叹。”
萧澈深吸一口气,忽然不再等人问开始自顾自的感伤起来:“我想努力,帮他们走上正轨……” 千树怜:“??!”
等下,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萧澈却好像中蛊了一样,此时此刻被假酒带来的醉意渗透的眼中,皆尽被混沌的善所占据。 “无论三观如何,是否意识到了他们犯下的错误……至少要坚定真正内心深处的信念,走出自己的路……活下去。”
千树怜的眸子逐渐睁大,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萧澈的本性不坏,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你,你居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走贝利亚的路? 或者说,走在黑暗的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法? 却见萧澈断断续续的讲完:“包括,贝利亚。”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一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的话。”
千树怜情不自禁的问:“为什么?”
“身份,是钳制,是枷锁,却也是……让我认清自己,给我指明道路的……” 他顿了顿,伸手指向天际。 “光。”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的想法,决定了的一切却在关键时刻自主改变,又好像喜欢上了那样的改变…” “每次你问起关于我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十分恼怒,都下意识的往严重里说,但是……我想,我也不知道……” “你,很吃惊吗?”
萧澈好像在笑:“有什么可吃惊的?他们……其他的黑暗……也一样!”
他此刻不止话时停时起,思维甚至也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这个世界,对主要的角色来说,就是乌托邦。而这个乌托邦世界的纷争的主导,光与暗,善与恶,侵略与守护,爱与恨,傲慢与偏见,永恒与流动,混乱与清醒,渴望认可与自我否定,嫉妒与宽恕,死亡与……生命!”
说到最后,他几近仰天长啸。 然后,一头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千树怜愣了愣神:“还没有问完……”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平和,继而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不错。”
加坦杰厄把积木往桌子上一推,眨巴着大眼睛:“人类,好复杂。”
“是啊,人类当然是种复杂的生物,不奢望去理解,只希望,嗯,只希望看清自己要走的路吧。”
千树怜亲昵的揉了揉加坦杰厄的头发:“你也一样。”
抬起头,看到时钟上的指针疯狂的开始了旋转,低下头又看到两个不省人事的醉鬼。 “加坦,”他招呼加坦杰厄:“看来我们今天得收拾出两间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