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斐高大的身子忽然转身,垂下黑密的眼睫毛,眼神复杂的凝视和面前的女人。他这是中邪了?姜芯桐警惕的看着男人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颊,艰难的咽掉嘴里的唾沫,小声的询问道:“殷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吗?”
殷煜斐眼底流淌过异样的神色,右手慵懒的揣进口袋里,有点肉感的嘴角噙着:“对,都是你的错?”
恩?她?姜芯桐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如蝶的眼睫毛扑闪了好几下,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太确定的问道:“殷先生,你确定你没有弄错?”
殷煜斐看着女人脸上讨好的笑意,面色如常,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你觉得我会弄错吗?”
“那……”姜芯桐將手指放下去,后退了一步,上下将殷煜斐打量了一眼,倔强的质问道:“既然你说我做错了事情,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是什么事情。”
“谁让你……”魅惑我?殷煜斐的声音戛然而止,暗自握紧西装袖口下的手掌,很快松开:“现在没事了。”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姜芯桐极度怀疑的在心里想,健身房是她安排,好端端的又把她拉回来,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那你能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姜芯桐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的西装口袋问道。这女人看哪里!殷煜斐不自然的站在那里,绷劲了身子,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姜芯桐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摸出手机递到姜芯桐的面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姜芯桐的身上,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殷先生,手~!”
“恩?”
殷煜斐如雷惊醒,连忙回神,低头看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她的手不撒手。该死!殷煜斐暗骂了一声,急促的将收回来,表情故作镇定的说道:“以后你就不必去健身房健身了,我会吩咐他们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没事多看看书,增长见识。”
姜芯桐低着脑袋,视线落到自己的脚尖上。“没事不要到外面去,公司我已经让人给你请假了,这些天都不用去。”
殷煜斐有些烦躁的叮嘱道,看着她‘乖巧’的低着头,心里的那股躁动并未得到安抚。姜芯桐点头,原来是他帮她请的假啊。“我去上班了。”
殷煜斐扔下一句话,迈开修长的腿,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待到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姜芯桐才慢慢的抬起头,转身看着殷煜斐消失的大门:“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姜芯桐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准备上楼去补觉,一大早上就被人挖起来,害得她的睡眠严重的不足。她走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姜芯桐熟练的接通电话:“喂。”
“为什么不来上班?”
男人温怒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姜芯桐闻言,脚下一滑,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好在及时的抓住了楼梯扶手才幸免于难,即便是这样,她的右手还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手机。那么熟悉的声音,她就算是不看来电显示,她也知道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她以为不去见他,不去想他,不去提起他,他就能从她的世界滚蛋。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她脸上的血色慢慢的褪去颜色。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她脚步艰难的往楼上走:“生病了,我有请假。”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季裴凡压低了声音质问道。摆明了不相信姜芯桐的借口。“你相不相信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芯桐弯着嘴角,眼眶里闪着散碎的光芒,心尖上传来一阵刺痛。电话那头的人好半天没有回说话,沉默许久之后冷漠,底气很足的说道:“就凭我是你的上司,要是你装病请假,我有权利开除你。”
姜芯桐终于走完了所有的楼梯台阶,差不多用尽她身上所有的力气。季裴凡的话像一把盐,毫无征兆的洒在她满是伤口的胸口上,疼得她全身都开始麻木。眼眶里堆积的眼泪刷的一下从眼眶里掉出来,随着脸颊滑落到她的嘴里,苦涩极了:“季裴凡,我心痛。”
她在给自己上最残酷的刑罚,将种在心里十年的男人彻底的从心里连根拔起,她知道,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她坚信,总有一天能将他从心头刨除干净。“芯桐,我……嘟嘟。”
季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挂断电话的忙音。季裴凡坐在办公椅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手里的手机,眉头不受控制的皱着,细长的手指紧扣在手机上,他不喜欢姜芯桐,但是他也不能接受那个女人喜欢别人。刚才她的话,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她在恼怒自己误会她,还是在和自己赌气?他可以肯定,她的心里是有她的。季裴凡细长的眼角划出一抹得意的光芒,双手手拐放在桌面上,双手十指相扣,尖瘦的下抵在手背出,眸子里闪过诸多算计。“咚咚。”
敲门声从外面响起。“进来。”
季裴凡不着痕迹的将手放下去,看着进来的人。“总经理。三天后的发布会已经准备好了。”
秘书恭敬地汇报。季裴凡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到时候会准时去参加的,你把这几份文件拿到企划部去。”
说着他将几份文件抽出来放桌面上一推。“好的,总经理。”
……殷煜斐从公司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八点过了,他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递给菲佣,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便解开领带,一边问道:“夫人呢?”
“在楼上。”
殷煜斐半磕下眼眸,迈开修长的腿走到楼上,推开姜芯桐卧室的房门,精湛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一周没有看见女人的身影,不经皱眉,不在卧室吗,人去哪里了?“殷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清脆的声音在殷煜斐要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