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
姜芯桐瘦小的脸蛋一阵发热,手指攥紧手里的紫竹筷子,目光幽怨的瞪着殷煜斐。他怎么总是在人痛楚踩?殷煜斐食之无味的嚼着嘴里的食物,眉眼闪烁瞬间,计上心头,剑眉尾梢得意的挑起:“想要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就要不断的挑衅他的极限。”
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姜芯桐充耳不闻,埋头扒拉着晶莹剔透的米粒。恩,今晚上的煮的饭味道不错。见姜芯桐不为之所动,殷煜斐继续说道:“站在男人的角度,我由衷的告诉你,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你一味的靠近他,他反而不会知道珍惜,还不如反其道而行。”
姜芯桐拿了汤勺舀了一碗鸡汤,放在嘴边吹了吹,喝掉。殷煜斐再好的耐心也被姜芯桐的漠视给弄没了,感情他说了这么多,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难道她放弃季裴凡了?要是那样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两人沉默的吃完饭,各自回房休息。姜芯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碾转反侧睡不着觉,快要天亮才睡着。殷煜斐的生物闹钟准时六点醒来,他洗漱好下楼吃早餐,就看见姜芯桐忙碌的身影在厨房来飘来飘去,他拿了个起司面包片走过去问道:“大清早的,你忙什么?”
“昨晚上你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行。”
姜芯桐心情不错的将饭盒的盖子扣上,拿起来,转身望着殷煜斐:“季裴凡从来不吃胡萝卜,我给他炒了个胡萝卜肉丝。”
殷煜斐:“……”他只是随便说说,当真没有让她去实施的意思啊!“殷先生,谢谢你的提议,祝我成功吧,啊,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姜芯桐伸手冲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风风火火的离开。殷煜斐郁结的低下头,狠狠的咬了几口手里的面包,发泄心里隐隐作怪的火气。主意是他出的,为什么他现在一点优越感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没有几个人对不断惹怒自己的女人有好感,况且,季裴凡根本就不喜欢姜芯桐,多折腾几次,估计连见都不想见她,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在那个女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安慰她,她一感动,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姜芯桐来到公司,很凑巧的和季裴凡一起走进公司大门。她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饭盒,她要怎么把东西送给他?因为时间还早,公司里还没有什么人,他们两个人又走进同一部电梯,姜芯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起来。那天她还踢了他,他应该还好吧?姜芯桐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到季裴凡的西装裤的某个部位上。“芯桐,你还是生气吗?”
季裴凡忽然看口出声问道。那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压抑,亦或者其他的情绪。姜芯桐吓得赶紧收起打量的目光,暗自皱起小脸,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刚才打量他的哪里,她这张脸就可以刮下来不要了。“如果你还是生气的话,我给你道歉,我不该那样对你,下次绝对不会那样了。”
季裴凡压低了声音道歉,他该是了解芯桐的,她属于那种保守的女孩子,拉拉小手都会脸红,他贸然亲吻她,一时半会她接受不了,这也正常。恩?听他的语气,好像没有发现她刚才的眼神!姜芯桐暗暗松了口气,抬起头不小心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心,忽然之间动了一下,那样的悸动只维持了两秒便回过神。裴凡,你用温柔编制的网已经不能将我困在。因为……我已经知晓,你只是想困住我而已。“总经理,上次的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姜芯桐说谎的时候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睛,更何况站在她面前的还是季裴凡!“你不生气就好。”
季裴凡温柔的叹了口气,并认真的保证道:“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恩。”
姜芯桐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紧手里的饭盒,洁白如瓷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粉润的嘴唇,狠下了心,将手里的饭盒举起来,紧张而快速地说道:“这是我做的便当,就当给你道歉。”
季裴凡心里一楞,垂下眼眸看着姜芯桐手里举着的饭盒,心情有些复杂,从姜芯桐的手里接过饭盒,有些感伤的自言自语:“你已经很久没有给我准备便当了。”
姜芯桐心里泛着苦涩的味道,是,大概有两年了吧?那时候他还不是总经理,他们的生活也比较拮据,为了节省开支,她总是早早的准备好便当让他带到公司去吃。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或许,她这个习惯不会戒掉。姜芯桐将头扭到一旁,看着不断上升的红色数字,很努力地吞咽下嘴里的苦涩,小声的问道:“你要是不想吃,可以扔掉。”
“叮。”
电梯门打开,姜芯桐迈开脚步走了出去,回头看着缓缓合拢的电梯门,脸色有些苍白,其实从很早开始,他们之间就出了问题,只是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对他更好,他们就能白头到老。季裴凡拿着姜芯桐给他的饭盒回到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温柔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冷漠,视线却黏在玻璃保温盒上。他开始疏远姜芯桐,都是老家来的那封信。那时候刚从大学毕业出来,满心热情的投入到工作中,他一直都觉得,芯桐是一个值得共度一生的女人,她单纯善良。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有天老家寄来一封信,信上说,姜芯桐很小的时候订了一门娃娃亲,后来男方因为搬家分散了,没过多久姜家夫妇双双命丧,这事逐渐被他们所淡忘。现在那家人找了回来,四处打听他们的踪迹,当时他一单几百万的订单被人抢走,事业直走下坡路,又听说芯桐要嫁给别人,他发了疯的砸了她给自己送的便当,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在后来芯桐为了不让他担心,直接和老家的人掐断了联系,这两年才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