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
欧阳飞翰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人。“既然陶小姐遇到了同行的人,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
马青将黑色的箱子放到陶然然的面前。“哦,谢谢。”
陶然然呆呆的接过,望着马青转身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抿起了嘴唇。“飞翰。”
就在欧阳飞翰拉着陶然然的手一脸开心的时候,欧阳景明眼底闪着幽光望着陶然然提着的箱子叫了一声。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陶姐姐,要和我们一起么?”
欧阳飞翰没有理会自家爷爷,反而一脸期待的望着陶然然。“不用了,我现在要回去了。”
陶然然微微一笑。虽然飞翰是喜欢自己,但一向敏感的她感觉得出来,对面的两人的审视和戒备。就像她是什么坏人一样。而且欧阳家的人今天还拿着那么一大份谢礼出来,怎么想着都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好吧。”
欧阳飞翰小大人的脸上带着失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我送你到门口去,好不好?”
他的话锋一转,湛蓝色的眸子藏着期待和乞求。陶然然的心下一软,点了点头。“那我们慢慢走!”
欧阳飞翰一向严肃的小脸上带着难以诉说的喜悦,真的拉着陶然然一步一步极小的挪步。这孩子……陶然然在心里只觉得好笑,抬起头朝前面的两位老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李曼冬望着从面前走过的女孩,望着她的侧脸,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了。不过,这个叫陶然然看来身份也不简单。能够出入这里,提着箱子,明显是和这里的主人有所牵连。这样看来,还是让飞翰少接触她为好。李曼冬抬头,在老伴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一行四人走到门口,陶然然准备和欧阳飞翰说再见来着,但这小孩一直紧抓着自己不放不说,还冷着一张脸一直直视前方,根本不看她。她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飞翰,就送到这儿怎么样?”
她望着他,眼神温柔。“……”欧阳飞翰低着头直直的盯着地上耍着小性子。他不想和陶姐姐分开!“飞翰……”陶然然刚俯身准备说话,身后却传来欧阳景明惊慌的喊声。“飞翰,你们快躲开!”
陶然然转头望去,就看见一辆车速度极快的行驶在大街上,那歪歪扭扭的模样应该是刹车失去了控制。望着直直朝他们撞过来的车,她的瞳孔紧缩,一把将飞翰抱在了怀里,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管不顾的跳到了一旁。嘭的一声巨响,那辆车撞上了东西,停在了原地。欧阳飞翰被陶然然护在怀里,呆呆的望着这发生的一切。他抬起颤抖的小手拉着陶然然的衣袖,轻声的叫着:“陶姐姐……”但,上面的热没有反应。欧阳飞翰小小的心一下子慌了,脸颊上带着惊慌与失措,大力的摇着陶然然的手臂:“陶姐姐,醒醒!陶姐姐!”
耳边传来的巨大的声音,让陶然然只觉得本就疼的头更疼了。她忍着难受抬起头,看见欧阳飞翰完好无损的在自己的怀里,紧张的心渐渐的落下。没事就好!但眼前为什么一片的血红?而且头晕晕的?怎么觉得想要睡觉?好累……“姐姐!”
见陶然然闭着眼再一次昏迷了过去,欧阳飞翰带着哭腔大声叫喊着。可这次陶然然没有再醒来。没有办法,欧阳飞翰从陶然然的身下爬了起来。打量着四周。原来刚刚陶然然护着他撞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头被撞破了。看到陶然然没有其他的伤痕,欧阳飞翰的提着的心渐渐的落了下去。“爷爷……”欧阳飞翰擦了擦通红的眼眶,刚想要朝亲人求救,但眼睛触及到的一片血红让他彻底的愣在了原地。“两个老人被撞了,快点叫救护车!”
“不要擅自动他们,等救护车过来!”
“不要愣着,打电话呀!”
“哇,满身是血,看起来好严重。”
“这还有救么?”
欧阳飞翰的耳边全是路人的声音,那些带着惋惜,急切的声音让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呆呆的望着那倒在血泊中的爷爷奶奶,无法动弹。御膳里,司马博文神色冰冷的瞧着在地上给他磕头的三人,招来侍者将他们带下去。“既然知道这里的规矩,赌生死局就要愿赌服输。”
司马博文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摄人心魄的冷光,语气淡淡的。“我们知道错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都愿意拿来换,求求你了!”
肥头大耳男哭嚎着,“嘭嘭嘭”的给司马博文磕着头,“只要留下我这条命就好。”
“我有很多钱,不管你要多少钱我都能够给你。”
精瘦男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只求你饶了我们这条命。”
白发苍苍的老人灰败的脸上带着卑微的乞求。“带走。”
司马博文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让属下将三人带出去。等三人的鬼哭狼嚎完全的消失在房间里,司马博文冷着的一张脸才算渐渐的回温。“开门。”
司马博文摆手一声令下。话音刚落,这个房间东南西北的四扇门全部被打开,每个房间里竟然坐着大约四五个人。“今天的赌局结束,愿各位鸿运武昌。”
司马博文语气淡淡的说。原来在这个中央房间举行着赌局时,周围的四个房间的人作为围观着,按照中央房间里的情况也在进行着另一场赌局。“今天的赌局头一次那么有意思。”
“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暗夜,下次有这么有趣的赌局记得再来联系我。”
“一个运气好到逆天的女人,真是天生的赌徒。”
“姓陶,还刚到京都,很有必要去调查调查。那么好的赌运,以后也可以出钱让她代替。”
无数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司马博文听着,嘴角淡淡的勾起了一个拂度,对达到的效果满意至极。突地,一个急冲冲的人影走了走来,俯身在司马博文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司马博文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连忙控制着轮椅,带着马青走出了房间。……玄黄集团总裁办公室。云翳皱眉,抬起手腕望了望,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出去两个小时,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又趁机逃跑了吧?他深邃的五官冰冷拿出手机,直接拨通。嘟……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看来不是逃跑!“陶然然,你死哪去了?”
云翳眉眼一挑,声音低沉而冰冷。“……”电话那头的人没有说话,但能够听到明显的呜咽声。云翳的心一紧,放在扶手上的手不由得握紧:“陶然然,怎么回事?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说话。“说话,陶然然!”
迟迟听不到声音,云翳冰冷的声音带上了急切。“陶姐姐,在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的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让云翳一怔。但听到他的话后,云翳深邃的五官彻底的阴沉了下来。“哪家医院?”
云翳起身,直接将外套套在了怀里,迈开长腿就往外走。“京都医院。”
闻言,云翳直接挂了电话,疾步走了出去。果然那个女人一离开他的身边就出事!“总裁,接下来的会议……”姜雨拿着文件,朝云翳走去。“取消。”
云翳的薄唇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覆满冰霜的脸颊让姜雨怔在了原地。京都医院。欧阳飞翰抱着陶然然的东西无助的坐在病床边。他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但通红的眼眶越发的表明了他的伤心和难过。他将目光投向头用绷带包住的陶然然。医生说,陶姐姐的伤痕轻,脑袋虽然破了,留了一点血,但不需要几天就能够好。可爷爷奶奶两个人却被推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虽然他已经给爸爸妈妈打了电话,但他们怎么还不来!欧阳飞翰一只手用力的抱紧怀里的东西,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陶然然的手,似乎是想要由此给自己力量。当陶然然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司马博文苍白着一张小脸无措地坐在床边。她的心募地一疼,刚坐起身来,司马博文就直扑到自己的怀里。“哇……”一直压抑着害怕的司马博文见陶然然醒过来,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没事了。”
陶然然双手慢慢的抚着他的背,安抚着他。“请问你们是手术室里病人的家属么?”
突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怎么了?”
陶然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手术室里的一位老人失血过多,急需要血。”
护士解释,“但他是熊猫血,医院紧缺。如果你们是家属,就赶快过来做测试。”
熊猫血……陶然然怔住。欧阳飞翰听到声音从陶然然的怀里抬起头来,听到护士的话更是惊慌失措。家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血型。除了二伯,家里没有人是同爷爷一样的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