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馆的戏份,也就是自己与小沈洋的对手戏了? 一听这话,裴东来立马明白为什么这位小沈洋不太待见自己了。 因为自己要做他师父了,并且还得打他。 要是换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或者名气大一些的演员,这位或许还不会这样,不过可以理解。 人家这几年正当火,自己就一个新冒出来的,上来就戏份比人大,角色比人重,有点情绪很正常。 坐下接过汪家卫递过来的纸,裴东来有些头大。 纸上内容不多,总共就两行。 白玫瑰理发厅,三江水收保护费。 一线天出手,三江水拜师。 嗯,这就是今晚整个裴东来要演的戏的剧本了,之前他看别人的纸上,好赖还有几句台词,他这个是干脆一句都没有。 斜眼撇了一眼小沈洋手里的纸,虽然看不清字,但是能看到,同样是两行,估摸是内容跟他一样。 “裴先生你好,我是编剧阿强,你跟小沈洋先生晚上的戏份,我们来走走台词。”
正想着呢,一个编剧来到裴东来两人身边。 “强哥,你好,我这戏份可就靠你了,多给我整些词,最好是能整点比较亮眼的词。”
小沈洋虽然对裴东来不是太待见,但是对汪家卫的编剧还是非常热情的,阿强还没过去找他,他就自己走了过来,满脸笑容的搂上了阿强的肩膀。 “我尽力,我尽力!”
阿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于小沈洋的热情他多少有些不太适应。 “强哥,多照顾!”
裴东来没有在意小沈洋的小手段,笑着跟阿强握了个手。 “那我们先说背景,一线天到港岛是脱离军统隐姓埋名的,所以才开了这个理发厅,这时三江水过来收保护费,他是不爽的,但又知道自己不可能如之前一样,大杀特杀,需要忍气吞声,所以他这时候是矛盾的。 最终决定费用交还是要交,但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老实交出去,要让人知道自己不好惹,让人以后不敢再来收,所以要适当出手震慑一下 之后就是一线天一击震慑三江水,三江水产生拜师念头。 这个就是我对这段戏份的背景设定。”
阿强做为经常与汪家卫合作的编剧,对于汪家卫的风格已经非常了解,知道汪家卫大致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虽然台词纸上只写了一个两行字,但他还是尽可能的给两人的戏份去完善了一下背景,让戏份更合理一些。 “也就是说,这个戏份里我要挨打,对吧,可不可以我们双方交手几个回合,然后我再败下阵来?”
小沈洋在阿强说完,第一时间皱眉道,一击震慑,也就是说自己这个人物就是为了体现这个裴东来厉害的小角色,这让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管是按咖位,按资源,还是按别的什么,他都要比这个什么裴东来强,凭什么他的戏份就要比自己重? 他知道他这个角色是师父冲汪家卫要来的,但是他觉得他比不上主演的梁超伟,老戏骨王庆祥,但起码比这个裴东来还有那个什么张进强吧? 特别是这个裴东来,整个电影的三个主演之一,他凭什么? “这个不合理,一线天这个人物是八极拳宗师,要是对付一个小混混还要交手几个回合,那这宗师的水份也太大了,何况,八极拳出手迅猛如雷,要的就是干脆。”
阿强摇摇头,直接否决了小沈洋的提议。 开玩笑,你一小混混跟宗师还交手几个回合再败?这样还有什么戏剧冲突? “那我来收保护费总不可能就一个人吧?不得带十个八个兄弟?我大手一挥让这些人一哄而上,然后趁机跟暗中给他几下,这个就很合理吧?”
小沈洋想了想,又提出了新的想法。 “这段想表达的是你看到武林高手,想要拜师,要是人多就能打着他,那你觉得这个三江水还会拜师么?”
阿强皱着眉头回道,他不明白这个小沈洋到底想干什么,就一个出场没两分钟的戏份,怎么这么多事呢? “那我能成为黑社会的大哥,身手也不能太差吧?太差的话怎么带兄弟?是不是?所以直接一招被制服这个我觉得还是不合理。”
摇摇头,小沈洋抿着嘴回道,他就是不爽自己的戏份太少,而且还被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在戏里当了师父。 如果说是汪家卫来说戏,他就算心里不爽,也会忍了,但是现在是编剧在给设计剧情和台词,他觉得可以设计一下,说不定设计的好,汪家卫导演觉得不错直接用了呢? “不是,小沈洋先生,这个剧名叫一代宗师,一线天也是主线的宗师之一,虽然在篇幅表达上不如叶问,但是也不是一个小混混头子能望项背的。”
阿强皱着眉头道,他在圈里时间也不短了,圈里的各种明争暗斗他不是没经历过,裴东来的不说话与小沈洋的各种理由让他突然明白了原因。 但是让他不喜的是,如果你的角色很重要也就罢了,你一个客串几分钟的角色来了就要抢主线人物的戏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怎么就小混混了?这个人物虽然是个收保护费的,但是他也有可能是从国内逃过来的武林高手呀,是不是?”
小沈洋一听阿强叫自己的角色小混混,立马不高兴了,他感觉就好像是在说他是小混混一样。 “小沈洋先生,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法给你设计了,要不您自己设计自己的如何?这样不管你是把他设计成一代宗师也好,一代武林名宿也好,甚至设计成千里取人首级的剑仙都行,你觉得呢?”
见小沈洋这个样子,阿强不干了,直接站起身大声道,这下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包括正跟汪家卫聊着的赵本善。 “怎么回事,小沈洋,你想干哈?”
有事先从自身找原因,虽然不清楚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赵本善第一时间先质问起了自己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