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才接了起来。刚接通就传出杨女士的唠叨声,“怎么,又打算不接我电话。”
“没没没,怎么敢呢,这不是忙吗。”
“忙忙忙,就那破话剧社就算累死了,你也得不到些什么。要我说,就是你那老师太精明,明明是她的话剧社,现在烂摊子全扔你身上了,你能捞到点什么好处。”
又来了,又来了,这就是她不想接电话的原因,“同样的话你能不能别天天同重说啊,你不烦吗。”
“哦,现在是嫌我烦了,是不是?”
“我错了,我怎么敢嫌您烦呢。”
这道歉是一点诚意也没有,明罢着就是敷衍。“不是我说你,你都都三十岁的人了……”“二十九。”
“我说一句,你就要顶一句是不是!”
“好好好,您说您说,我听着。”
“你看看你的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哪个不结婚了,哪个不在准备买房生孩子,你呢!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就守着那个什么破话剧社,当初就不该同意你去念什么戏剧管理,依我看这鬼话剧社就该散了才好,省得害人。”
她的母亲杨女士典型的农村妇女,没读几年书,也没期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电话那头还继续,“你不知道附近的几个七大姑八大姨她们在背地里看死了你嫁不出去,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她们说的那些话你少听不就可以了吗。”
她的话杨女士不爱听,“不听!不听!说得倒轻巧,是你跟她们生活,还是我跟她们生活啊…….你那个死鬼父亲自己早早死了,留我一个人吃这么多罪,当年为了把你养大……”知道她又开始了搬出那些陈年旧事了,干脆放下手机随她说,忙自己的事去。杨女士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丈夫死后一个月不到便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最终还是决定把她生了出来,一个丧偶的寡妇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养大,哪知道却养了个不听话的女儿,想来也够她愁的。过了好一会,算好时间,估摸着应该差不多该结束了,莫菲才重新拿起电话,果然杨女士正在作陈词总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另外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刚好跟你在一起城市,我都帮你约好了,明天去见一见。”
果然,这才是杨女士的重点。前面铺垫这么多,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逼她去相亲。“好好好,我知道了,明天就去。”
她前面铺垫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逼她去相亲,要是再不顺着她,自己真的要成了不孝子女了。“知道就好,明天七点,记得要去啊。”
“知道了。”
好不容易才把杨女士给哄妥顺了。刚煮好饭,门就开了,合租的高甜从外头进来,砰地一下把高跟鞋塞进鞋柜里。她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今天怎么了?”
火气这么大。高甜边换鞋边没好气地答道:“别提了,遇到一个骗子。”
“什么骗子?”
“就是那个开豪车的死男人,他竟然是个司机!靠,骗了老娘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