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挺忙的,得给剧组回电话把他的情况汇报一下,另外还得跟几天后跟颁奖典礼方对接细节。不过他这病房算是大的,住的是独立病房,有个小客厅,她可以在外头工作,只是这个人无聊得紧。在里头不停地喊她。一开始喊她,“菲菲!”
不理他。接着又喊她,“莫莫。”
还是不搭理他。“莫菲,莫菲。”
声音变大了,生气了,乱七八糟地乱喊,“莫非,莫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莫非!”
什么乱七八糟的,受不了,回了一句,“干嘛!”
“我无聊。”
“无聊自己找点事去。”
“我这副模样找什么事去,游戏也不能玩,你进来,陪我聊天。”
当她是什么了?“我没空。”
“你不进来,我出来了。”
威胁她呢,但是又怕这人真的乱来,只好抱了电脑进去,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安分的病人。”
进来了,他反倒乖巧了,也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她,直勾勾地,看得她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那人无辜地说道:“我也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地看向你。”
莫菲放在键盘上的手,突然就顿住了,敌人有点强啊,她敌不过啊。“你喜欢上我没有?”
这人太直接,一个直球扔过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好,绷着脸回了一句,“喜欢你个大头鬼。”
“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话锋一转,说到别的她今晚的住宿问题去,“你今晚睡哪?”
还好意思提,非要她留下来,头也不抬地答了句,“外头的沙发。”
“睡得惯吗,我看我这床够大,不如……”莫菲瞪了他一眼,他便停止胡言乱语,“你这已经够腐败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病房。”
思绪一下子回到母亲生病那会儿,那时候她没天没夜地守在母亲的病床边上,累了,就睡在折叠床上,可惜她没天没夜地守着,仍旧没能把母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病床上那人也感知到她所想,又让她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那时候,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呢,不,他后来知道了,那时候是蒋经年那个男人陪在身边,那男人太鸡贼了,就会乘人之危,也恼自己,干嘛那时候没早点发现自己喜欢她,要是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她,那个时候她怎么赶他也不会离开。白白让那男人捡了便宜。“所以你是因为那个男人陪在你身边,你就喜欢他了。”
说起来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莫菲沉默着,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那样而喜欢上的蒋经年,更不知道对他的那些悸动以及好感,是不是就是喜欢。那时候的她太累了,哪怕是一片浮萍她也会抓着不放吧。她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别喜欢他了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
有些招架不住,“说什么呢,再说我又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你想要的什么样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