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但接下来时间,莫菲始终心不在焉,一是因为她脚下的高跟鞋,她没穿高跟鞋的习惯,磨了一晚上,刚开始还能坚持,这会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二是因为那个男人,打从他来了之后,她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忍不住地望向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因为在国外不习惯吗,总感觉瘦了好多,下颚线越发的分明。他好像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虽然身边围着一圈人,身上拒人千里的气质越发地浓郁,很多时候都是身边的人在说,他就站在旁边,偶尔才会开口,时不时喝一口手中的酒,他好像越来越能喝了,来这没多久,酒杯空了五六次。只是他从来没有往她这里看过一眼,一眼都没有。脚越来越痛,到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找了个角落的地方站着休息会,好累啊。望着远处的人,在心底说了句,蓝言枫,我脚疼。可惜那人不会再安慰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她也是这样忙着话剧社的事,整天整天都在跑,一整天下来脚就不行了,被他发现了,二话不说,端了盘热水来要她泡脚,泡完脚擦干了,抱在怀里细细给她按摩,缓解她的不适。她不肯的,因为觉得难为情了,从来没有人替她做过这些,他坚持,拗不过他,只好从了,其实他也没这样伺候过人,也是不懂的,给她一顿乱按,有时候疼得她失声尖叫。但确实舒服不少。他比她小,小七岁,但挺会疼人的,可惜是她把那么疼她的人给弄丢了。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一旦撬开了一丝缝隙,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这几年她从不允许自己想起这些往事。不知道是不是她盯人的目光太赤裸裸,那人毫无预兆猛地抬起头来,远远地望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别开视线。接着那人居然直接向她这边走过来,目光如锥,直视前方,那股冷若冰霜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是因为如此,这人一步一步都要带着气场似的,心脏不争气地再次狂跳起来。旁边的几个小年女生激动地细声地在讨论,“好帅啊!他看我了,他看我了。”
只是他眼里是没有人的,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向莫菲的方向走来,径直从她旁边走过,向她身后门口走去,接着说了句:“走吧。”
“不再呆一会吗。”
原来樊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累了。”
接着先走了出去。倒是准备要走的樊大军停了下来,也发现了她,用惊艳的目光打量了她半晌,接着招了声招呼:“莫小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
是啊,确实好久不见了。那人的目光还在她身上,又说了句,“你变漂亮了。”
“谢谢。”
“那么,我先走了。”
点到即止。莫菲点点头。她与樊大军倒能寒暄几句,与那人反而一句话也不能说,也正常吧,那人怕是连见都不想见到她吧,刚刚从他冷若冰霜的眼里,她看到了厌恶,是的,厌恶。樊大军是小跑下的楼的,到了停车场,蓝言枫出神地坐在车的后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问了句,“你还好吧?”
他讥笑了一句,“我有什么不好的。”
接着满不在乎地笑,“你不会以为我还在介怀过去的事吧。”
“你真的放下了吗?”
“五年了,有什么放下不放下的,我跟那个女人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我们就是陌生人。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