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没想过自己之前做过那样的事,纪余诗还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自己,眼眶红了不少,想了想开口:“可我现在没地方去。”
“那您先去这附近逛逛?下班的时候们我带您一起回去。”
纪余诗想了半天,发现只有这个主意可行,便说了出来。”
“好。”
后妈看着纪余诗担忧的样子,能真切感受到她是真心在为自己担忧,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老脸一红,支吾道:“余,余诗,之前的事……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纪余诗笑着摆手:“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同事还要上班,我们就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后妈这次难得听进了意见,点点头,站在纪余诗和纪余文身后,离那些保安远远的,一看到他们就想到自己刚刚的经历,本能地有些恐惧。围观群众见没有后续发展了,当即也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不少人的视线从纪余诗和廖媛脸上扫过,而后凑到一起嘀咕些什么。整件事姜宜成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看向廖媛的眼神一变再变,身边的经理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犹豫许久,最终选择和其他员工一起离开。“既然事情解决掉了,你们也该回到各自的岗位了。”
姜宜成淡淡瞥了几人一眼,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向电梯。廖媛一直都能感受到来自姜宜成的视线,背上被惊出一身冷汗,但面上神情依旧不变,挤出一丝笑容:“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纪余诗和纪余文一起再三嘱咐了后妈一番,约定好时间后,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她也感受到姜宜成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回到办公室后,满目的文字被脑海的念头扰乱,根本看不下去。最后纪余诗起身走到里屋,看着忙碌中的人,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宜成?”
姜宜成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尽力压制下自己的不满才抬起头:“嗯?”
“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我是指将后妈接回来这事。”
纪余诗此刻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未和姜宜成讨论就定下这事,着实有些不太好。姜宜成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沉吟了一会才作出回答:“诗诗,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闹出那么多事还往家带,到时候不肯走怎么办?”
“不会的,宜成,事情结束后我们一定会很好地安顿她,一个老人家在这么大的城市里瞎晃悠,总归让人放心不下,而且又没住处。”
纪余诗的语气带上了几祈求的意味。“你有想好后续的安排?”
姜宜成脸上露出几分玩味:“其实不是不可以,只要不再作出意料之外的事,一切都好办。”
纪余诗听到这话,明白姜宜成肯松口就算是成功了,当下接话道:“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希望如此……”姜宜成喃喃,脑海里闪过另一个人的模样,面色凝重了几分:“至于那个廖媛……”“宜成,我现在不想谈论和她有关的事。”
纪余诗听到名字,脸就黑了一半:“后妈人虽不好,但她的话我觉得还是可信的,所以……”纪余诗的话没有说完,但姜宜成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靠在椅子上,随手翻开一个文件,垂下眼眸:“那我们找时间再分析这事好了,先去工作吧。”
纪余诗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对方这个态度,也就放弃了念头,边走便回头看向埋首工作的人。夕阳西下,后妈准时等候在公司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口,不时张望来往车辆,焦急等待约定好的两个人。直到她耐心快要消失的时候,一辆汽车停在她面前,后座车门被人从里面开来:“上车。”
后妈小心翼翼走到门前看了看,注意到熟悉的身影后,夸张地拍拍自己胸脯,坐上车。看着两边发景物在不断地倒退,她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了看驾驶位置上的人,迟疑着开口:“余诗,你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纪余诗闻言,微微耸肩,侧首看着正在开车的人,眉角沾染上笑意:“从来只有他一个。”
“那,上次那个人是?”
后妈这下彻底糊涂了,就算是临时帮忙的,动作不会那么自然。“那个只是朋友。”
纪余诗不愿姜宜成多想,简单地一语带过,对上次的事没有过度言语。后妈这才能白过来,想到听信他人之言跑去公司大闹,不禁流露出几分羞愧的神色:“余诗,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纪余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而后惊喜地出声:“妈,你?”
后妈红着脸点头,拍拍对方的手:“你有一个好姐姐,以前是我错了。”
后妈如此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过失,也让纪余诗和姜宜成出乎意料,两人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嘴角浮现几分笑容。“以前的事就别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等爸好起来,又能一家人团聚。”
纪余诗心情有些激动,想说许久话,最后吐露出的这有这句。“就是就是,妈您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我本来担心您一直都不明白姐姐的良心用心。”
纪余文的神情有些兴奋,恨不得将这事告诉所有知情的人。后妈看着两姐弟的笑容,心底轻松了不少,这一刻她是真心想要去改变。“对了妈,您怎么会突然过来我们这边?老家出什么事了吗?”
纪余文想到了什么一般,好奇地询问。“额……”后妈听到话面容有些僵硬,说话吞吞吐吐起来:“是这样的,你们接走他后,我在家就没事做,想着打牌消遣时光,没注意将钱全部输光了……”她后半句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纪余文的嘴角抽搐了片刻,单手掩面十分无奈:“妈,您做什么不好,非要去赌博。”
“是那些人诱惑我去的,我想着玩玩而已就去了,输到后来就有些不甘心,想将失去的赢回来,结果赔得更多。”
后妈说到那些话,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不甘心。“典型的赌徒心理。”
姜宜成出声作出评价,一边操作着方向盘转换了个方向。感受到车内的气氛又有些凝固,纪余诗忙出声圆场:“现在不会再去赌博了是不是?”
“当然,如果我有事做的话,我肯定不会再上牌桌。”
后妈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心虚,甚至还往旁边移动身子,不想让他们发现异样。说话见,车子停在了屋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周围的房屋都点亮了灯,只有这里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