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彻底忽略了那些对他不利的言论,只是死死盯着“腹中的孩子不幸流逝”这几个字,愣愣地出神,空茫的视线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觉着自己对钟思思从来就是玩玩的想法,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一次意外、一个累赘,也曾多次想过动手把这个孩子除掉。但是当这个孩子真的不存在了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反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轻松?失落?幸灾乐祸?可能都有一点吧,但是最多的却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茫然与不知所措。虽然自己一直不待见周思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但也一直没下定决心出狠手把他除掉。结果,他却怎么突然就这样就不见了呢?吐出一口烟,把手上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陆少天定了定神开始打字:手机已开机,请通知医院及病房号,我会尽快去见钟思思。且不管年轻一辈之间的爱情拉锯战是多么缠绵悱恻,长辈们简直要被自己家的这几个熊孩子给气疯了。自打钟思思发布了那几条澄清自己与姜宜成婚姻内幕的微博之后,钟氏集团的股价就在一路下滑,短短的几天之内几乎到了倒闭的边缘,钟老爷子的头发已经愁白了一大半。但是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又刚刚遭受了流产这样沉痛的打击,钟老爷子就算有心教训也下不去那个狠手,只好把一肚子气都憋在心里,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与钟老爷子相比,姜老爷子的脾气可就不那么好了。受到这次商业联姻丑闻的影响,姜哼,氏集团的生意也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已经尽全力在挽回颓势,但成效并不明显,股价依然在往下滑的深渊里一路狂奔,丝毫看不见停止的趋势。“总裁,不好了,今天又有三家家客户就要求解约,怎么办?”
职业总经理焦急地敲门进来,一脸崩溃地喊道。“整天就会喊怎么办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不是让你们尽量跟客户解释清楚吗,怎么今天又有三家要解约?你自己数数,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客户还剩下几个了?”
姜老爷子的爆脾气这几天尤其易怒,一点就着。总经理也很是委屈:“我们真的解释了啊总裁,客服部的员工们几乎是每天三遍的给客户们打电话,我也亲自一家一家的客户去拜访过了,但是姜少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客户们对姜氏集团已经产生了不信任的感觉,往往是当面说的好好的,回头就要解约,我们也没办法呀!”
“该死的小兔崽子,瞧瞧他干的什么好事!我的棺材本都快被他带累的赔光了!”
江老爷子“乒”的一声把自己平时最为珍爱的元青花杯子摔在了地上。就这样还犹自不解气,又叫进秘书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马上给我订一张机票,时间越快越好,我要亲自去找那混蛋小子算账!”
秘书的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高的,不一会儿就进来回复道:“总裁,机票已经订好了,两个小时之后起飞,行程3个小时就会到达姜少那里。”
姜老爷子点点头,挥手让秘书出去,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直存储于通讯录第一位的那个号码。姜宜成正在给跟纪余诗讨论陆少天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看钟思思,忽然听到有手机在响,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响的是自己把电话摔坏之后换的新手机。手忙脚乱的把已经响了半天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姜宜成的脸都绿了,咕哝道:“老头子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真是蹊跷。”
他的声音实在太低,纪余诗没有听清,便问道:“什么?”
姜宜成摆了摆手,示意待会儿再说,一边用手划过屏幕接通了电话:“喂,老头子,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姜老爷子被姜宜成的这一声老头子气的胡子都差点翘起来,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喊道:“你小子这是什么口气?老子是你爹!你眼里还有没有点儿父子尊卑?”
姜宜成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你是我爹,我也没说不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儿,有话直说吧,我这边忙着呢。”
姜老爷子差点被这不孝子的痞子腔噎得撅过去,大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定下神来说道:“你还忙?你有什么好忙的,你的那个小公司不是都要被你自己玩倒闭了吗?”
“喂,我说老头子,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找茬行吗?我没工夫陪你瞎聊天,没事我挂了。”
姜宜成懒得的跟自己的父亲吵嘴仗,敷衍两句就打算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