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慈率先撇开目光,躲避着胡离的视线。 胡离勾了勾嘴角,在他曾经的攻势下,汤慈选择与他划清界限,二人那时候开始,不再逾越,井水不犯河水。 他毕业之后,他们更是不再联系,不再互相打扰。 但胡离这个狗东西自己知道,他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的放下。 不知道汤慈现在是个怎么样的感觉,胡离只知道自己,压根没法古井无波的看着汤慈坐在萧洛的身边。 这个狗东西现在心里很不自在。 即使他脸上在笑着和萧洛寒暄,表现得温文尔雅,但骨子里,男人的占有欲在隐隐作祟。 “死狐狸,还没放下呢?”
叶言是唯一一个知道胡离这个秘密的人,看着胡离这副作态,就知道死狐狸还在那念念不忘。 就是不知道念念不忘,是不是真的必有回响? 看着和萧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汤慈,胡离虚着眼,淡漠的摇了摇头。 狗才放不下。 “刚才听这个萧洛的告诉我,他和汤慈,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了。”
叶言又看了眼萧洛,随口说道。 胡大少爷沉默不语,只是捏紧了拳头。 之后胡离和汤慈、萧洛不再有什么多的交流,寿宴开席了没一会儿,胡离和叶言就跟着胡庭赫招待每桌的宾客去了。 每一桌,胡离都陪着胡庭赫待了一会儿,喝了几杯。 中途,胡离瞥了眼汤慈那个方向,发现汤慈和萧洛已经不见了人影。 胡离眼神凝了凝,继续陪着胡庭赫敬酒。 等到寿宴结束,胡离跟胡庭赫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就直勾勾的走出了江庭会所。 “他怎么了?”
胡庭赫自然是发现了自己儿子这晚都有些心不在焉,他冲着干儿子问道。 叶言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喝了酒,胡离并没有开车,他在江庭会所门口打了个辆车,本来打算去接夭哥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稍作犹豫,他打了个电话。 一个电话打出去之后,胡离很快知道了汤慈现在所住的地方。 汤慈回益城工作之后,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在外面买了房子。 等出租车到了某居民小区门口之后,胡离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小区,来到了某栋楼下,点燃了一支烟。 在寿宴接近尾声的时候,汤慈就已经离了席,就算是步行,她现在也应该是到家了。 当然,也有可能不回家。 想到了这种可能,胡离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戾气,还有一丝犹豫。 用力的把最后一口烟抽完之后,胡离把烟头弹开,还是走进了这栋楼。 按照所得知的信息,胡离站在了汤慈家门前。 他轻轻的吐了一口酒气,按响了门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房门并没有打开,胡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按响门铃。 依旧无人开门。 胡离无声的笑了,眼神有些幽深的他当即直接掉头,准备下楼。 正当电梯到了的时候,那道房门,开了。 胡离冷淡的眼神瞬间有了些许温度,他缓缓地转过头,看见汤慈站在门口,青丝被毛巾包裹住,穿着睡裙,一看就是刚洗过澡。 “你怎么来了?”
胡离转身之后,汤慈明显有些意外。 胡离的表情有些如释重负,但被汤慈这样问,他也愣了愣。 他来干嘛? 来看你今晚有没有回家? 来看你家里有没有其他男人? 胡离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态,良久,他才嗫嚅着嘴唇,轻声说道:“我看你喝了酒,担心你不舒服,来看看你。”
话刚落地,胡大少爷就有些后悔。 这听上去怎么这么像舔狗? 汤慈眉头紧锁,轻声说道:“谢谢,我没事。”
胡离眨了眨眼:“我能进去喝杯水吗?晚上喝的有些多,有些口渴。”
这狗东西想要进去,彻底打消心中的疑虑。 汤慈的眉头依旧紧缩,不过并没有拒绝,终究把房门彻底拉开。 “进来吧。”
胡离一阵窃喜,直接走进了房门。 走进房间的他,并没有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在客厅里晃了一圈,眼神往卧室还有洗手间这些地方瞟去。 没人。 胡离彻彻底底的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正在给胡离倒水的汤慈,发现他东瞅瞅西瞧瞧,又蹙起了柳眉:“你在干嘛?”
胡离眨了眨眼:“好多年没来过慈姐家,我看看。”
汤慈蓦的有些好笑,他以前去过的那个家,压根不是这个,有什么好看的? “喝吧。”
汤慈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胡离。 胡离接过水杯,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凉的。 “你还记得我喜欢喝凉水,不喜欢喝热水和温水啊。”
胡离轻声说道。 汤慈的神色微变:“你别误会,家里只有冷水了。”
胡离耸了耸肩,那就当我是自作多情了呗。 两三口,胡离把杯中水喝完,却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 “你还不走?”
汤慈轻声问道。 胡离干咳一声:“喝多了,不想动。”
汤慈看着眼神清醒到不能再清醒的胡离,有些好笑。 “你不走还想在这留宿?”
胡离闻言,眼睛一亮:“可以?”
汤慈被胡离给噎住了,这小狐狸听不懂反话? “这么晚了,你呆在我家里,不合适。”
汤慈在沙发另一侧坐下,轻声开口,“你不怕被夏小姐误会?”
胡离眨了眨眼:“她不会误会。”
他和夭哥清清白白,有什么好误会的? “你这几年,过的这么样?”
胡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汤慈不冷不热的笑了:“和以前一样。”
顿了顿,汤慈有些讥讽的笑了:“你还会关心我?如果不是这两次遇见,你还能记得我是谁?”
其实这两人心中,都有怨气。 胡离怨的是曾经汤慈绝情的拒绝,和划清界限的那些无情的话。 汤慈怨的是,某个人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真的把界限划的一清二楚。 胡离挑了挑眉,手指摩梭着水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今晚自己干嘛要来这儿。 来了又能干嘛? 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