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天气真的冷下来了。 四爷这里,接了皇上询问的信件之后,终于准备启程回家去了。 侍卫头领可图肯正式去了入了旗籍的金氏。 金氏一家,也算是一跃成为上等人了。 此次,金氏自然是要跟着回京去的。 四爷和叶枣坐在别业里喝茶,苏培盛等人已经准备好东西了。 比来的时候多了三辆马车。都是草原上的时候得了的各种皮子,也有些首饰什么的。横竖都是战利品。 还有到了大同府之后得的东西,零碎也不少呢。 有当地官员送给四爷的探病礼物,竟也有不少。 四爷不是有意受贿,不过有些东西,不接也不对。 毕竟,身在四爷这个位置上,是不会因为臣子一些东西就去帮他们做事的。 可作为齐大人之流,一位受伤的皇子,还是个郡王爷在他的地头上养伤,要是不送礼物,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何况,这位爷还在这里过了个中秋节呢。 “回去把你能用的都给你送去锦玉阁。还想要什么,趁着没有走,叫人出去买了给你带上。”
四爷抓着叶枣的手道。 “一时也想不到什么了。这里就是面食好吃,不过咱们膳房也都能做。没有了。”
叶枣想了想摇头。 “嗯,那就好。来年皇阿玛要是南巡,就带你去南边。那里什么都有,你喜欢就可以带回来。”
四爷随意道。 叶枣歪着头看四爷、 他如今对她真是不错呢,都想着来年带她出去玩儿? 四爷见她看过来,也侧头看她:“怎么?又想起什么想要了?如今不晚。”
叶枣摇头,然后就绽开一个笑。 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旗装,因天气冷了,穿的厚了些。 如今这一笑,白皙的脸衬着鹅黄的衣裳,带着些许娇憨,些许狡黠,些许可爱。 四爷就觉得心柔软的很:“笑什么?”
“没有啊,就是高兴啊。”
叶枣摇头,不肯说。 她只是觉得……四爷对她真是很纵容,真好啊。 四爷见此,也不再问,伸手揉揉她的脸颊:“这几日好好吃饭。坐车了,你又吃不好了。”
“不会啊,这回我们慢吞吞回京不好么?赶着颁金节回去就是了。又不是上次,是赶着去行军打仗的,不一样。”
叶枣摇头。 这回,没有御驾在前,他们完全可以慢吞吞的走啊。 四爷便点头:“嗯。”
叶枣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四爷也不是那么想回去,至少现在不是很想。 想来……京城里也是乱着呢。 “爷,回京之后……府里多了两个美人儿呢。爷可记得隔个个把月的来看我一眼啊。不然我可就难过了呢。”
叶枣故意道。 四爷瞪了她一眼,不理会她这个问题。 什么美人,圆的扁的都不知道,他就至于因为新人进府了,完全不理她了? 真是会瞎琢磨。 “爷瞪眼的时候可真好看。”
叶枣很是天真的来了一句。 把四爷逗得一乐:“好了,你这小狐狸真是。走吧,要走了,爷陪你逛一逛?你不是说,这里园子不错?”
四爷记得,叶枣说过,花园里有桂花树开花,很香。 也就是这几日的看头了,横竖要走了,随便看看吧。 三日后,叶枣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四爷因为是‘伤愈不久’,所以也不骑马,也是坐车。 叶枣自然是跟着伺候了。 马车平稳的走在官道上,叶枣就靠在四爷怀里吃葡萄干。 这是在大同府买的,青葡萄干,粒儿大肉厚无籽,很好吃。 四爷靠着车壁,闭着眼,一只手却紧紧的搂着叶枣的身子。 方才车子晃悠了一回,叶枣撞上了车壁,打那时候起,四爷就紧紧的搂着她。 叶枣吃够了,将小碗放在马车上钉着的小桌子上:“爷,睡着了?”
“怎么了?不吃了?”
四爷坐起身子,将她往前抱了一下。 “无聊了,又睡不着。”
他们如今不必在帐篷过夜,夜里自然是到了哪里就在那里歇着,何况,这才第一日呢。 叶枣哪里会犯困。 “嗯。”
四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就将手放在了叶枣的脖子上。 轻轻摸着她光滑的脖子。 叶枣身子一抖:“爷,你要掐死我啊?”
四爷手一顿,人也乐了:“叶氏!”
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呢! 虽然,车里头,他也不会做什么,但是这话一出,也太叫人觉得好笑又生气了。 “爷……爷……”叶枣也知道自己犯蠢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四爷身上贴:“爷继续?”
四爷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甚至不抱她了。 叶枣失笑,趴在四爷身上。 四爷身子没稳住,便往后一跌,就被叶枣压了个实实在在。 叶枣就笑出声:“爷被我压住了。”
四爷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真是个调皮的。”
说罢,抱住她的腰,将她的头压住,亲了上去。 亲了好一会,四爷呼吸都不稳了,才停住。 叶枣忙躲开一点,整理衣裳。 这可是马车里,要是四爷一时激动来个……那可太丢人了。 不过,四爷丝毫没有这个意思也就是了。 整理好了,就快到午膳时候了,一行人就停在路边。 膳房的人搭伙做饭,午膳,就在车里头吃了。 吃过午膳,叶枣就被四爷搂着睡着了。马车摇摇晃晃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走。 这一觉醒来,天已经黑透了,落脚的地方也已经到了。 四爷一行人不曾知会当地官府,所以当官员们赶来的时候,就都被苏培盛婉拒了。 四爷这一路回去,倒是落下个不扰民的好名头。 如此这般,当终于瞧见城门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日之后了。 马车摇摇晃晃进了京城,停在已经换了匾额的雍郡王府上的时候,门外福晋带着一行人正在候着。 叶枣下马车的那一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来了,后院争斗又要继续了。 还真是烦躁呢。 不过,她可不怕。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舅舅不曾回信,所以她不之知道纽祜禄是跟前哪一个会是舅舅安排的。 不过,她一点都不着急。 棋子啊,要用在关键时候才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