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昊看着宁唯笑了笑,似乎开始回忆自己要和盘托出一些什么。“我只要知道你接触过了朱浣,就能知道你知道我去神经科,否则你不可能接触朱浣,特别他还是一直主张我不要隐瞒家人,要让家人协助我,你刚才说可以问的别人,就是他吧?”
宁唯崇拜的看着他,真是太会联想了好吗!“那好,咱们先不讨论过程,我要你告诉我,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治疗的是什么神经问题?”
“不知道过程,结果岂不是显得很唐突?如果我不告诉你,我早就猜到有叶安阳那厮在你身边,铁定会把我父亲的事情告诉你,只是告诉你,是创伤后应激障碍,你能明白为什么吗?”
如果宁唯不知道他小时候是怎么见证父亲的死亡,她不知道这个事情,他或许没有打算这么直接告诉她,但她已经知道,聪慧如她,一定觉得他去神经科才正常。“洛昊,我突然觉得好害怕你啊,你什么都能猜到,而且猜到的都是对的。”
宁唯重点被他的分析拉走,听到结果后反而被过程惊到。“怕就对了,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想想,洛昊会知道。特别是危险的事情,再想想你怕的洛昊知道后会怎么做?”
洛昊煞有其事道。“会怎么做?”
宁唯发觉他把自己的话接上以后,最后都是变成要注意要改正的是她,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洛昊笑眼桃花,脑袋当先,整个身体朝着宁唯倾过来,看着她眼神闪烁一副摊上事的样子,他笑意更浓,趁其不备的伸手挠了一下她的腰,“会怎么做呢?”
宁唯往里缩了一下,被这么一挠立刻知道怕了,却不愿意认输,一边躲开他的靠近,一边笑着说:“不要过来,不要这样,不许挠,听到没有?不许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不理你了。”
洛昊看她已经退到床头,身后就是墙壁,只是往前爬了一步过去,手就撑在她的腿侧了,嘴角的坏笑肆意扬起,“那你恐怕要彻底的不理我了。”
宁唯尚未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双唇突然被他火热唇瓣堵住!她吃惊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唔——”正要闭眼,他却又已经松开。“怎么样?我已经亲了,是要不理我呢?还是继续?”
洛昊鼻尖和她鼻尖触在一起,说话时,眼神在她唇上和她眼睛里游走,有种不能言说的魅惑。宁唯动了一下唇,看着近在咫尺的唇,差点抵抗不住的主动吻上去,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将她拉回来,她手一下抵在他的肩膀上,将两人距离拉开,“我不要继续,但要理你。”
洛昊眉头微蹙,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全部都瓦解,她却保持着这么从容淡定的态度,这让人非常的挫败啊。“我们要聊的是你将一切坦白,不许对我隐瞒,你却斗胆用美色引诱,害得本姑娘差点犯罪!这种手段太卑鄙了,快,回到刚才的话题。”
宁唯把他推远一点坐直身体后,一本正经的说。洛昊虽然被她这不伦不类的说话方式弄得很无语,但听到她说被他引诱到了,顿时心情愉快了些。转念一想,自己走的就是一条下坡路啊。以前任何女人被自己引诱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能引诱到宁唯,倒是成了他荣幸之至的事情。“说你榆木脑袋还不服气,这个话题早就已经结束了,其他事情你都知道,现在我已经告诉你,我是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会去医院,还有什么没说?”
宁唯正色,“我听到”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提起洛泓泰的事情,但看他淡然温暖的眼神,有了底气继续说:“听到以前的事情,就知道一定影响你,我想知道的是影响有多大?”
洛昊看她那么认真,稍微收起调笑,刚才在打闹之间把很严肃的话题风轻云淡的说了,但现在要深究其他,还是不由就严肃起来。他翻身也坐到她的旁边靠着墙,娓娓道:“父亲去世后,大概因为我那时年龄毕竟还不够,心里的惊吓和打击让我开始排斥身边的人,也无法生活在洛宅,所以出国了一段时间。”
“只要不生活在洛宅,就没有事情吗?”
宁唯立刻好奇的问。“父亲去世后我仍然在洛宅生活了半年多,那时症状最明显,醒着,思维、记忆不自主的涌现当时的场景,感觉事情好像再次发生一样。睡着很难,但睡着了仍然会不断反复的想起。”
宁唯闭了一下眼,她头埋在他胸前,生怕自己会哭出来。她问的时候以为洛昊会隐瞒到底,结果他丝毫不忸怩的全部说出来时,她又痛恨自己不该这样掀开他的伤痛。“后来董事长无奈送我出国,出国后仍然没改善,总是过度警觉,很容易惊跳,注意力不集中,容易发怒,攻击,自杀”洛昊搂着她的肩膀,明明应该他更难受,却反而在安慰她。“好了好了.”宁唯猛地从他怀里弹起,摇着头重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在他脖颈间埋着,唇贴着他脖子上的皮肤,“不要说了,洛昊,对不起”洛昊用力的把像鸵鸟一样埋在自己脖颈上的宁唯拉出来,嘴角上扬着,笑容无奈又温柔,他手指重重的扫过她的眼,把她眼泪拭去,“话可要说清楚,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宁唯仍然还是无法从难过里抽出来,洛昊弹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还跟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宁唯泪眼婆娑着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矛盾,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心疼,知道以后更是心疼到没有办法。“好了,不许哭。既然我还能在这轻松的跟你说起,那就说明,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有了你,我能安心的睡过去,梦里也是平和幸福的,这样你还不放心吗?”
宁唯想起以前的种种,那时她知道洛泓泰的事情以后,就疑惑自己看到的洛昊都能好好睡觉,现在听了他这话才明白,他总是缠着她要一起睡,是因为有她在,他能安心睡着?虽然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效用,但现在明白,自己不是让他一个人承受,起码能让他抱着睡个好觉,这就是最好的安慰了。“真的因为我,就能睡得好吗?既然没事了,为什么我前不久都还看到你去医院?”
宁唯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眼里仍然写满了担忧。“你骨折以后不是没事也需要一周复诊一次,一月后仍然要去复诊吗?”
洛昊用戏谑的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