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不知是谁将厚重的窗帘一把拉开。刺目的阳光,透着清新的空气,洒落在床上人儿柔柔的脸庞上,一排纤翘的睫毛颤了颤,深深拧紧,不由自主抬手遮挡。“九点钟了,小姐,你再不起床,耽误我们替少爷收拾房间,你还是快起来吧。”
一名女佣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慕橙清醒过来,恍恍惚惚地看着房间里三四个站成一排的女佣。昨夜……不知是幸运还是她的悲哀。在夜清爵覆身压下来的那刻,她揪着他的浴袍,皱着眉头,低声喃喃着疼得厉害,直到一滩血迹染红了晚礼服,他才相信,她是真的在疼……月事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来了。她的月事一向不怎么准时,周期往往拖延得较长,有时三四十天,有时长达两月才一回,甚至最长的隔了半年,每回来,前前后后也就几天,但量特别多,常常弄脏衣裤。且头一天里都痛得她腰酸难忍。只记得,昨夜夜清爵整张脸都凝结了一层慎人的寒霜,纠结着眉头,死死盯着她身下那滩血迹。那样的眼神,她以为,他会杀了她。但后来,他放过了她,并让女佣送来干净的睡衣和卫生棉。昨晚她疼得比往常都厉害,大概是紧张过度刺激的缘故。他没有让她挪出房间,后来,疼痛到昏昏沉沉中,似乎有谁拿了一只温热的水袋敷在她的小肚腹上,才逐渐缓解了些许难受。虽然又避过了一晚,可不代表她就能侥幸躲得过,想到还要继续受这个恶魔般的男人的折磨,慕橙就感到天昏地暗。在女佣的注视下,慕橙忍着肚腹里闷闷的疼痛,才刚撑起酸痛的腰肢,就感到一股温流,哗哗地淌了出来。等她从床上下来,一名年轻的女佣,蹙起眉头叫道:“老天,怎么这么脏,把少爷的床弄得到处是血腥,少爷最爱干净了,从来没这么脏过,少爷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们!”
慕橙难堪地看着紫色的床铺上,一滩暗红的血迹,好几道同情的目光,则落在她被染红的睡衣上。“小姐,你的脸色不好,肚子还疼吗?还是先进浴室洗干净吧,待会我们再拿身干净的衣服过来。”
一位资历看似较老的女佣有些不忍地说。慕橙没说话,拿起床头的卫生棉,很快进了卧房的浴室。当她关上门的那刻,刚才那名相貌有几分娇滴滴的女佣说:“这些被子,枕头,床巾,还有沙发上的垫子,通通都不要了,扔掉!这些都换上崭新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病,万一染给少爷可不得了。”
“小西,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怎么也不至于。”
“你懂什么,少爷从不带女人回来,前晚和昨晚,连续带了两个,尤其前晚那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身骚狐狸气。”
“你们是不是嫌工作太轻松了?少爷最不喜欢我们私下多嘴,赶快把房间收拾好吧。”
“是啊,芸姐说得对。”
“小莫,你去给慕小姐拿身干净的衣服。”
“好的,芸姐。”
“……”原来前天晚上,也有一个女人,睡在他的房间里吗?仅仅只是隔了一个晚上而已。这种男人,必然不乏愿意上他床的女人,这些女佣,又怎会另眼看待她。慕橙没有什么心思去管夜清爵有没有其他的女人,洗完澡,换上小莫拿来的衣服,那名叫做小莫的女佣说:“小姐,楼下已经准备好您的早餐,小姐要不要下楼用餐?”
冲了个澡,人也精神了许多,虽然肚子还很疼,但慕橙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可怕的房间里。“你……请问你们的少爷在哪里?”
慕橙轻声问。“小姐叫我小莫就好了,我是刚刚通过高级女佣培训团,被挑选到这里哦,很荣幸能服侍小姐。”
这位年纪小小的女孩小莫,有别于其他女佣,显然多了几分新鲜感的热情。慕橙心情忐忑,只敷衍地点了点头,她不会在这里久待,这些人,她没必要结识,也一点都不想结识。小莫知道她心情不大好,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少爷啊,少爷他……”小莫欲言又止,想了想,才又说:“少爷大概是在马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慕橙巴不得他不回来,可……慕橙随着小莫出了房间,刚走到二楼廊道上,忽然隐隐约约仿佛听见一缕琴音飘来。“这是哪里传来的钢琴声?”
不知怎么,慕橙被琴音吸引住,不由自主走到了二楼的观景阳台。“小姐大概是听错了吧,我怎么没有听见琴声?”
小莫说,“那也有可能是旁边宅邸里,有人在弹琴吧。”
旁边?慕橙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这栋太子大道1号宅邸,座地面积少说有四千平方米,算得上曼陀罗山庄数一数二的大豪宅,旁边即算有邻居,隔了这么远,也不可能听得见声音。那个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