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收拾行李马上启程,一个小时后跟楚雨会合在机场,临上飞机前,凌音才跟舒宇辰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带着两个小孩子,直接上了C市的航班。C市是通往楚雨家的最近的一个城市,下了飞机,她们便跟着长途客车一起颠簸,凌小天和凌小乖由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已经有些头晕眼花,坐得越久,就发现这里的路况越是糟糕。楚雨因为有牵挂的事情,一直都往家里打电话,这才了解情况。楚雨家里是村子里最穷的。在楚雨的村子里,楚雨这样的女孩是要赚钱补贴家用的,可是楚雨跪在父母面前求上学,把家里的余钱全拿当学费,后来自己兼职了才能养得起自己,后来又有舒氏的基金扶助,她也才有钱寄回家里。楚雨这些年寄够了,去年楚家终于打算建房子,给楚雨唯一的弟弟楚北建房打算娶媳妇。楚雨向银行借了贷也向乡邻借了钱,好不容易才建起一栋小平房。这几天市里居然有到那里视察,看到他们建的房子,直接批示违规建房,让他们马上整改,按乡镇规划的格局建房。楚家花了大心血建的房子当然不肯了,闹到镇里,可是处理事情的人一个口径地说楚家违规了,为此还罢免了同村的村官。接着又下通告说楚家再不改的话,要强行整改。今天那些人又来了,开着挖掘机过来,楚北在那里拦着,最后跟人起了冲突,一个激动把那个来的趾高气扬的官给打了。家里的情绪都很不安,原本不想告诉楚雨,因为楚雨是个女孩子,在外面工作得也挺不错,直到楚北被抓起来了,他们才通知了楚雨。楚雨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楚家人都是老实肯干的,一辈子都没闹过么大的事情,她安慰着家里人,手机一直占线到家里,完全忘了她突然离开还得报告另外一个人。凌音则静静地搂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孩子,安静地听着,越来越感觉事情有些蹊跷,楚雨这种事情真的算起来可大可小。边远农村对于规则性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百姓怎么个规划建筑用地,一般可以自由决定。那些官员家国大事不揪,揪着楚家村这点土地规划不放,太不合理了。这事情看似偶然,但总觉得背后有什么势力在操纵一样。凌音垂下眉睫,突然间想到一个点。她一边安慰地拍拍楚雨的肩膀,发现她肩膀瘦削得可怕,这么小的肩膀,怎么可以承受得起接下来的狂风暴雨。颠了三个小时的车,他们终于到达了镇上,楚雨家人都滞留在镇上,因为楚北就被关到镇上的拘留所。他们去了派出所,楚妈看到楚雨立刻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似的,拉了楚雨过来对着办事处的人道:“我们家也是有读过书的人,你们不要欺负老实人,我们这地跟村书记买的,花了很多钱,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能说推就推!”
那人轻蔑地看了一眼楚雨道:“不是已经取缔了村里的不法村官,现在的问题已经是你们袭击了安保警察,这赔偿你们得好好筹备好。至于违规建筑是绝对不能施行的,绝对要打击乡里违乱建筑的风气。”
楚爹地是老实人,一愁莫展地在抽完旱烟回来,看到楚雨回来了,怒视楚妈道:“说好不叫楚雨来了,你还惊动她!”
楚妈咪一下崩溃了道:“小雨不来,你能解决事情吗?小北已经进去里面了,你让我怎么办?”
楚雨立刻扶住楚妈道:“先别急,我相信这几位同志应该都是讲道理的人,我现在能不能见一下我的弟弟。”
那个人看了一眼楚雨,发现楚雨脸上表现出冷静,面对这么理智的人,他也不好拿出蛮横的一面,让自己显得比眼前这个女人还不专业,他道:“事情还没解决,人质我们现在正在盘问,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再来谈。你们还是先走吧。”
“不行,小北不能在这里,进过派出所,家里的人都会说,以后谁还敢嫁给小北,我们要带走小北。”
楚妈一脸哀愁地道。在村里,谁要是惹上大事进了派出所,出来脸面都不好,小北最近在相亲谈媳妇,好不容易看着日子终于好上了,儿子也可以有娶媳妇的资本,就遇到这种事情。“袭警的鉴定还没有下来,楚北就得先拘留着,后续赔偿你们好好等着吧。”
那书记理所气壮地道,“这件事情影响恶劣,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还是回家等消息吧,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工作。”
“这位同志,请问你们强拆时有颁布强拆令吗?”
凌音突然开口道。那人扫了一眼凌音,看到凌音抱着睡过去的凌小乖,哼一声道:“当然有。”
“在拆迁的过程,房屋拆迁管理部门和拆迁人应及时向被拆迁人做好宣传、解释工作并给予补偿、安置,你们有吗?”
凌音再分析道:“一个月不到便勒令拆迁,你们拿乡镇规划拿楚家这块是做什么,打算建造什么公用设施,对楚家村做什么发展,需要用强拆令来执行。”
那个人瞪大了眼,没想到凌音一句句一针见血,他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跟你解释也解释不通,你们这些刁民,袭警是事实,这件事情性质严重,若是长此以往,我们就不能好好地开展工作。”
楚雨也硬气道:“那好,既然这样,我提起公诉,你们的强拆毫无理由,法院不会让我们老百姓吃亏的。”
这种借着她家人法盲,便信口开河的官员最可恶了。那人完全有恃无恐地讪笑道:“你不是已经告过一次了吗?结果不是最后得镇里来审查。”
“那我只有请我的律师来协助了。”
楚雨冷静地道:“如果我委托的律师来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见我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