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最近忙,不长过来。 寒江楼倒是不怎么在意,小姑娘不来,但是也会派石竹他们过来送东西。 再加上,他学习也忙,顾不上太多。 两个人各忙各的,却还是心里念着彼此,谁也没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好。 但是有些酸不过的人,这个时候就开始在背后说些不太好听的话了。 什么,寒江楼这软话终是吃不下去了啊,人家又换了新的小白脸啦之类的…… 反正,不太好听。 如果不是县学管的严,那些人真是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表示,寒江楼终于吃不上软饭啦!!! 说的好像,寒江楼吃不了,他们就终于能排上队吃上似的。 反正,寒江楼理解不了。 其他头脑清明的学子,也是理解不了。 年底了,书院也很忙,各种小测也比较多,真正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人,谁还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关注别人的事情? 更多的时间,还是放在自己的学业上面。 所以,那些人蹦达的欢实,其实也没什么用,寒江楼甚至没抬头多看一眼。 十二月的时候,冬暖终于又出现了,倒是让那些敲锣打鼓的人失望了。 “没失宠啊。”
“居然还在吃软饭啊。”
“小姑娘长的不错,怎么就看不开呢?”
“听说是个村姑,估计也没什么眼光吧。”
…… 虽然说读书人多数骨子里都清傲的很,但是哪里都不少那些臭烂虾,说话难听的。 所以,那些人聚在一起,又开始酸了。 其他人听到了,只是一笑置之,不愿意花费时间和口舌跟他们争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些人就是,所以谁愿意管他们呢? 他们自己的书还读不过来呢。 大冷的天,寒江楼包的厚厚的一层,冬暖也穿上了夹袄,罩上了披风。 响水县这边的冬天,还不算是太冷,冬雪也没有多少,反正自进冬季以来,还没下过一场雪呢。 冬暖觉得这个温度其实还好,看到寒江楼包的严实,她也能放心:“寒江楼!”
如果不是顾及着这是在书院,冬暖其实是想扑过去。 她有点想他了。 时间长不见,确实很想。 只是,太忙了。 两个人都忙,寒江楼又受书院限制,没办法轻易的出去。 所以,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如今终是见着了,冬暖自然是欢喜的。 只不过一想到,之后估计又要一两个月看不到人,她这心里,又不太得劲。 “暖宝。”
寒江楼看到冬暖之后,仔细的把人打量了一番,看到人没瘦,面色也更好看了,这才放心了不少。 他沉声唤了一句之后,又抬手把冬暖摘下来的帽子戴上去了。 帽子带着毛绒绒的围领,是披风上面带着的。 冬暖为了说话方便才摘下来的,结果没摘下来一会儿,又被寒江楼重新戴上了。 “我不太冷。”
冬暖其实还算是比较耐寒的,所以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感受着寒江楼宽厚的大手,轻轻的罩在她头顶,又沉声说了一句“别动”之后,她也就不再挣扎了。 将帽子戴好之后,寒江楼这才顺手点了点冬暖的眉眼,声音温和:“寒风刺骨,等你觉得冷的时候,估计都冻僵了,好好保养着,冻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冬暖乖巧的点点头,调皮的转了一下头:“知道啦,知道啦,管家公。”
调侃的语调,说着暖心又撩人的话语,寒江楼只觉得自己原本空下一角的心,又被填满了。 漫天光影,驱散了冬日严寒,将他空下来的心,填上了满满的热度。 这光太暖,暖到寒江楼想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他轻叹一声,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试图岔开话题,说些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听说曹府的公子们回来了,他们可好相处?”
“还好啊。”
提到曹府的公子,冬暖也知道寒江楼不放心,所以她应了一声之后,又飞快解释:“二哥为人稳重,三哥活泼了些,三姐胆子小,话不多,不过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曹府几位公子,名声确实都不错,哪怕曹三公子有风流克妻之名,但是除了这一点,人家别的名声,确实都很好。 寒江楼多问一句,也是怕表里不一。 如今得到答案,倒是放心不少,点点头:“好相处就好,若是不好相处,或是他们欺负你,你也别委屈自己,虽然咱们身家不如曹府,但是也不随便受他们的气。”
“那当然啦,我现在还是个县主呢。”
冬暖自然是不会受气的,若是曹府人不好相处,一开始他们就不会有结亲的这一段缘。 再加上,自己可是可以为曹府带来更多利益和荣光的,所以曹府人怎么会对她不好呢? 虽然说,掺杂了利益的真心,可能没那么纯粹。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原本也都不是那么纯粹的,计较那么多没用。 知道真心大过利益计较就够了。 “嗯,我们暖宝最厉害了。”
看着小姑娘骄傲的扬起了眉眼,寒江楼又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冬暖的眼尾。 小姑娘的眼尾带着些微的凉意,大概是被寒风吹的吧。 寒江楼有些心疼,手放在那里,来回转动,就是不肯离开,似是想用这种方式,去帮着冬暖温暖一下微凉的眼尾。 被寒江楼夸了,冬暖又转了转小脑袋,一脸的得意,同时小声说道:“我要去京城了。”
听到这话,寒江楼正在轻抚的手指,猛的一顿,面色也变得晦涩难懂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自己,疑惑出声:“所为何事?”
寒江楼心下有猜测,但是这么快去京城,他还没办法过去,天高路远的,他是真的怕冬暖受欺负。 虽然京城并不是他想去的地方,但是为了冬暖,别说是最不想回去的京城,便是龙潭虎穴,他都愿意去闯一闯了。 但是,如今他走不了,小姑娘就要去吃人的京城。 寒江楼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呢? 他压着自己心里翻涌的情绪,尽可能温和的开口,生怕吓到冬暖:“是为了琉璃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