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然毕恭毕敬的打开大门,把钥匙给了官若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屋门是打开的,她满怀疑惑地走进去。蓝的色调和白色调搭配在一起仿佛是蓝天白云般的纯净世界。白色的三人沙发,搭配各种蓝色条纹的靠垫,它的左右各有一个白色和蓝色的沙发,再配以淡蓝色的墙面,一间十分清爽的客厅显现在眼前。茶几有些原木色,带着淡淡的自然的味道。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好多年前就已经来过,官若盈的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攥住,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冲进了二楼的卧室。卧室的基本色调依然是淡蓝色和白色的结合,但增添了紫色的映衬,它使这间纯净的卧室更富有浪漫的情致:紫色的窗帘,墙面的一道紫色装饰线。家具简洁,带有玫瑰花纹的床头曾是自己多年前憧憬的样子。心神恍惚地看着室内,脚下如踩在云端雾里,心底一丝丝茫然,一丝丝惶恐。那一刹分辨不清心头微微一颤的感觉是什么?那曾经的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逐渐变得清晰,曾经说过的话,许过的诺,如潮水一般涌进心间。这里的浴室一定有个好大好大的浴缸,儿童房应该是粉红色的,因为她说,她喜欢女孩子,以后一定要生个可爱的小公主。书房里一定摆满了席慕容啊,琼瑶的书,那是她的最爱。官若盈她通通都知道。或许他也是在乎她的,可是一切都太迟了!走到如今,在也回去去了。绑架案之后,流产风暴之后,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够了,心累了,心倦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暮色四合,天色已沉,微微升起的月华,蓦地给大地添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亮。此刻,所有的事物都陷入了寂静的夜色之中,好像,万物都在沉睡了。官若盈坐在椅子上,翻开了一本女性杂志,随便就看了几眼。这时候,大门好像打开了,官若盈也没有留意,看书看得太入神了,根本不知道有人从门缝里进来。忽然一个人在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她并没有当初的慌张,只是,一脸的漠然,轻轻的闭上了她的眼睛,这个人除了是上官宇飞还会是谁呢?轻轻的叹息从鼻息间响起,装着是假寐的样子,希望上官宇飞不要发现。“哼,官若盈,你不许跑,你,只能看着我。”
他霸道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他邪魅的说,“你可不知道,我对你的眸子有多么的了解,那亮森森的眸子,比钻石,比星星还要闪亮,黑夜中,你一睁开,我怎么不知道呢?”
官若盈怔怔的看着他,他是这么的玩世不恭的说着,面色看似苍白,可脑海里却在想。他说她的眸子漂亮?比星辰还美?真的吗,最近他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莫不是,他真的喜欢上她了?蓦地她开始愕然,娇艳的脸蛋不由得红成一片,扭开了脸,想要逃开。哎呀,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就脸红起来呢?她可真的很胡思乱想!她的心不在焉,她的魂魄不齐,她的抗拒和厌恶,都给予了他的心碎。心爱的女人竟然这么抗拒他,宛若,他就是一种毒药,一种瘟疫。心里隐隐的作痛!大力的一扯,他把官若盈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她完全逃无可逃,官若盈无奈,只好在他的怀中软弱的抬起自己的水眸。“你干嘛啦?”
那是一种绝望的声音。“我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所以才逃避我!”
他有点孩子气的问道。“笑话。我喜欢你的话,干嘛还会逃避你?”
官若盈没好气的打击他。“不!你一定是喜欢上我了,否则,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他满怀怀疑的问她,眼睛里尽是得意洋洋的笑意。“而且,我一碰你你就脸红,你就是害羞了!”
他的嘴角一松,勾起了吃味的表情,垂眸凝视着她道。听到他这么自恋的话语,官若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那紊乱的思绪,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说,“你太自恋了,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宇飞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官若盈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只能凄然的抬起她的眸子,朝他微笑。“上官宇飞,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去收购许宁远爸爸的公司?”
官若盈把眸子盯着他,依旧不折不挠的求他。上官宇飞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犹如千年的玄冰般让人心寒,厉声喝道:“官若盈,你一醒过来就想着许宁远这个龟孙子,你就那么喜欢他,你就那么想为他强出头?”
官若盈吓着了,方才的他,文质彬彬,本来还带着笑容的,瞬间之下,他就变得冷冽如寒冰,说话也冷冷的,犹如地域恶魔,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成钟馗,一时间,她对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感到无所适从,吓得怔怔的呆在原地,任由他瞪着自己,却丝毫都不能动弹。好害怕,他会好像以前那样刚愎自用,对自己用强的。上官宇飞一声也不吭,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好像,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半晌,官若盈才鼓起了勇气,“你究竟要怎样?”
一想到许宁远爸爸那哀伤的眸子,那星星点点的痛苦从他的身子上溢出来,官若盈想起,心就变得很痛,左边的眼皮开始跳,跃动得很紧凑,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上官宇飞听完,心里犹如被扯着般痛楚。阳光的照射进来,她清楚的看到他英俊的脸上,有着,愤怒,妒忌,不悦,吃醋的表情,还有略带哀伤和被冷落之后的悲伤,统统化作了浓郁的眸光射向她:“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对吧?不是我要对他怎么样,而是,你对于他的态度,决定了我要对他怎么样,你不知道吧,你的态度,有多么的重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冰寒,不带一丝活人的气息,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而他也是对着一具僵尸说话的。官若盈一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上官宇飞,我知道,你一直都把许宁远当作是眼中钉的,你讨厌他,可是,你不能为了我,就做一些和你公司毫无利益的事情呀,众所周知,他爸爸的公司已经快要濒临倒闭了,要去收购也不是你去的,你这样完全是违背了你公司股东的利益了。”
虽然许宁远一声不响的离开他,可是她心里还是有那个男人的,官若盈痛苦的为许宁远狡辩,还没说完,上官宇飞就冷笑的说:“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做这个蠢事,你倒好,叉着腰,现在倒是来骂我了,嘿嘿,你这个女人真阴毒。”
他吃味的说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他就是讨厌许宁远,讨厌看到他们以前的照片,讨厌许宁远在照片中看着官若盈的眼神。如果下次他再看到的话,他不担保自己,会不会把许宁远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他讨厌他,为了这个女人,他宁愿做一些违背自己公司利益的事情,也要打垮许宁远,打垮了他爸爸,那许宁远就深受打击了。呵呵,他上官宇飞一世英明,想不到也有这么意气用事的时候,为了这个女人做蠢事,所有蠢事都是为了你,可她偏偏还不领情,那也就算了,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上官宇飞冷冷的一笑,邪魅的黑色眸子,尽是充斥着嗜血的冷酷和残酷,这种眼神,就像飞在山崖的老鹰,它看到了山谷下的猎物,那种势在必得的决心,还有那阴谋阳谋下的诡计多端。官若盈微笑着,她看到了她最熟悉的那个他,他还是没有变过,还是那么阴险狡诈,这种眼神,这种目光,那是代表他快要施行他的暴风雨,也是她最最不愿意看到的。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额头,就犹如暗夜里,绽放开的白莲花,白得那么妖娆,白得那么恐怖,让人发指般的恐怖。“你还不知道错?一切,都是你制造出来的,没有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端,现在许宁远不见了,我现在帮你把许宁远爸爸这个拦路虎给解决掉,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胆敢来阻挠我们了。”
上官宇飞咬着牙说道,好像,他说的解决掉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难道,许宁远爸爸的性命,他也不在乎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也根本都不放在眼里吗?官若盈摇摇头,抬起她的水眸,“就算是我的错了,你想要怎么对我,都是你的事情,你可对我怎样,那是你的事情了,既然你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的。他,曾经是我的男友,可是现在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就放过他们一家人吧。”
她的水眸含着一层浓浓的泪水,对上他那双黝黑的,而又什么都看不到的,高深莫测的黑眸,苦苦的哀求他,宛若她就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