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虽然过了半年我才终于找到了你。官若盈,你能明白我吗?”
官若盈用及平静的语调诉说着,淡淡的语气却蕴含着一种沧桑一种期盼还有丝丝的疲惫。她靠在他怀里,眼睛轻轻眨了眨,眼底流露出一股迷茫的神色。“那爱是什么?”
倏然的开口,突兀地声音,让官若盈的心底一跳。他宁神片刻,然后看了看窗外,又低头看了看官若盈,最后才轻笑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将她的头宛转过来,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用手指着心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几乎用所有的力气开口,一字一顿地向她阐诉,“你看这里,心脏的位置,住着一个名叫官若盈的女人,她不开心,这里会痛,她不欢快,这里会痛,她落泪了,这里会更痛,她高兴了,这里也会暖起来,没有你,就没有了心脏,没有了你便什么都不再拥有。这就是爱,官若盈,你知道吗?我的心脏满满地装着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的身影,你的面容,你无时无刻都在,我逃不掉,也躲不开,于是只能爱你,越来越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再也不能放开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的魔力,让她的心轻轻颤抖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似是惊怔的望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一片雾气仿佛就要跳出了眼眶。然后轻轻地伸出手,将小小的手掌覆盖在了他的心脏。炙热的温度透过手掌仿佛要燃烧进了心脏,然后她听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下一下猛烈的跳动声,在自己的手掌里,轻轻地跳动。她呆呆地怔在那里,不动了,仿佛连呼吸都要静止一般,心脏还在跳动,他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爱就是心脏,里面住着一个名叫官若盈的女人,她不开心,这里会痛,她不欢快,这里会痛,她落泪了,这里会更痛,她高兴了,这里也会暖起来,没有你,就没有了心脏,没有了你便什么都不再拥有。这就是爱!这就是爱,他以坚定的话语告诉了她,这就是爱。心口仿佛有什么融化了,破碎的冰片,慢慢地汇聚成了暖流,流到了那个他说为心脏的地方。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变回了原点,然后眼泪顺着她的眼睛又再一次流下,挂在怔凝的脸上,却久久地不能回过神来。“那么你爱我吗?官若盈?”
他又再一次问道,声音沉痛,夹在着期盼和害怕失望的落寞。爱吗?她问自己。如果看不见他,会想念,每次拒绝他后,心底总是比他还要痛苦,即使自己一直掩饰的很好,即使自己以为自己从来不会再爱。爱是什么?这是对她来说一个空白的词语,到底曾经有没有拥有过,她不得而知。泪水淌过脸颊,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她非常不忍心,可是想起那个恶魔般的身影,想起自己的孩子,终于还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然后,他笑起来,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东西都是去了,几乎看不见了瞳孔,只是还是能看到里面放射出来的似星辰般闪烁不停的流光,证明他还活着。竟然没有言语来表达,他似乎是痴了,傻了,愣了,神思不知道被转移到了哪里,只是微笑,连自己都忘记一样。最后他终于轻笑出声,然后带着苍白的脸庞,开始对着窗外大声吼叫起来,“哈哈,哈哈。”
“你到底还是选择了他。”
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门被轻轻开了,彷佛永远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安官若盈站在一片昏暗之中,低垂着头,淡淡的开口。眼睛里黝黑一片,沉静的仿若一潭深井,让人不清。只是语气平稳,很平稳,淡漠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声音,仿佛在开口叙述一件豪不关自己的事情。只是为什么心那么冷,为什么风吹过来,一点也感觉不到温度,没有丝丝的暖意,只是很冷,心口很疼,钝钝的痛慢慢覆盖了心脏所有的位置,让人连呼吸都难受起来。从听到官若盈的声音时,他只是在草地上,拨弄着几支花枝,那是刚刚从花店搬来的几支百合,白色的,清香袭人,妙曼婆娑的身影在阳光下激不起心底一丝的怜爱。那种声音似魔音穿透了耳朵一样,刺的心底麻麻的疼。早就预料到的结局不是吗?所以才没有阻止,才没有反驳,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那么痛呢?到底还是我做的不好,到底还是错过了,只是一旦错过,便再也不能够从来,那个像精灵一样美丽的女孩,也再也不会属于自己。空气里,沉默的吓人。官若盈不再开口,她只是将视线移到了别处,望着窗外飘过来的风铃,声音冷脆,似是在心底扎了根。上官宇飞这时候倚靠在门边,嘴角的笑容依旧,只是眼睛里再没有了笑意,只是再也不能真心地笑出来。看着端详地坐在那里的女孩,心像一个口子,汩汩地流淌出了鲜血,疼痛麻木到全身,修长的手指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力气捏紧门框,只是让未知的思绪带走了所有的知觉。“明天,我会搬出去。如你所愿。”
安官若盈丢下冰冷的话,再也不看身后的人,只是脚步匆忙趔趄,竟好似逃跑一般。屋子里又只剩下了沉默。只留下了风铃的清响,只留下眉间淡淡的一抹哀愁。“对不起!”
这句话却是再也无法对他说了。脑子里开始回想起和上官宇飞所有经历过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绽放。冷漠的少年,总是冰冷的模样。然后在溺水的池底,轻轻将自己拖了起来,带着促狭的笑意。那样苍白的面容,曾经映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像一只蜘蛛结了无数的网,结了无数个回忆,却只有这张最彻底的斑斓还有着淡淡的潮湿。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金色的秋天等到白雪茫茫的冬天。曾经依稀的容颜,在心底留下不能磨灭的痕迹。学校成了等待所必须经过的一个场所。只是那个人曾经告诉过自己的几天,转瞬变成了漫长的一个季节。秋天不再,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单调的让人揪心。时间到底是整样漫长的过程,似乎只是一瞬间,也似乎这一瞬间过了一个世纪。官若盈告诉她,只要等他,一下就好。只是一下,他就会回来的,然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她轻轻点头,露出花一样的笑容,在心底默默的补充:好,我等你唯一的一次。然后,她开始了等待。又是一场漫无止境的等待。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自己站在空寂无人的街道,手指抓着树干,拼命的张望。只是这一次,带了一点憧憬,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等过一个秋天,又迎来了一个冬天。上官宇飞回来了,人也变了。他成为学校的老师,并且还有越来越受欢迎的架势。风气堪比曾经的官若盈,站在角落也能让人一眼发现,带着一点神秘的气息,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围着他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