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重阳下了车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要落不落的挂在天上,深黄色的余晖映满半个天空。他左手拈了个决,口中喃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静,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解。”
话音刚落,刘重阳的左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出租车师傅身后那道黑色,眉头紧皱。出租车师傅却是热情的笑问:“小哥去哪儿啊,坐车吗?”
嗯,这师傅人还算不错,就当是结个缘。刘重阳点点头,手指快速的掐了个诀,轻轻打上师傅头顶,瞬间,师傅头上黑气散去。“去桥西区正东路新福花园。”
刘重阳道。司机点点头,拉开车门,状若无意的问道:“你刚才干嘛呢?叨叨咕咕的。”
刘重阳也没有刻意瞒着。“那个地方阴气很重,我驱了一下邪气。”
司机脖子慢慢僵住,昨天晚上,一个男的就在广场上被车撞死了。一看就是外地人,他怎么知道的?坐上车,司机咳嗽几声,迅速转移话题。“小哥,我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啊,来这儿旅游的?”
“也不是,探亲。”
其实说投奔更为合适一点。他父母早亡,从小到大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就在一个月前,爷爷因为身患重病不治身亡。现在整个刘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来襄阳市,是为了找他以前的姐姐。不是亲姐姐,而是他父母还在世时的邻居。那个女孩子叫赵沫沫,比刘重阳大五岁的样子,从小就待他很好。虽然他搬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但是两人之间一直通信。赵沫沫在得知刘重阳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之后,便邀请他过来散心。刘重阳想着童年时和她玩耍的场景,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吱嘎。”
车停住,司机头也不回,“一共二十八。”
刘重阳给了钱下车,刚刚关上车门,就听见小区门口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最终抬腿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那一小块地方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起来,里面传出赶紧报警的喊叫声。刘重阳踮起脚往里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拽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不撒手。那女人死死掐住姑娘的脖子,另一只手挥舞着一把美工刀。她疯狂叫嚣,“你这个婊子,敢勾引我老公?我要弄死你!”
被挟持住的姑娘害怕极了,她带着哭腔叫着:“我没有,我和你老公没有任何关系!”
姑娘的头发全披散着,刘重阳根本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但是听声音倒是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毫不犹豫地挤过人群来到前面。“这位女士,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代替这位姑娘做人质的。”
胁迫人质的疯子听到刘重阳的声音,惨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要她死!就要她死!”
凭什么她付出全部的心里都得不到老公的宠爱。这个贱人只是冲她男人笑一笑,就惹得她神魂颠倒?她不甘心!被挟制的姑娘快崩溃了,哪个正常人惹上这种无妄之灾能不气急败坏的?她尖叫道:“我都说了我和你老公根本没关系!你有病就去治病!”
那姑娘激动时头扭了过来,头发微微散开,露出来的脸赫然就是赵沫沫。刘重阳一惊,怪不得刚才看出来这个姑娘和他有渊源。他急了,急声道:“沫沫姐你别激怒她!”
可惜刘重阳已经说迟了。赵沫沫的话彻底激怒了那个疯女人,她大叫一声举起美工刀就要往赵沫沫脖子上刺。刘重阳急忙扑过去替赵沫沫挡了一下。好在疯女人神智不清,没有刺中刘重阳。就在她一击不成想要再来一下的时候,刘重阳已经抢过她手中的美工刀,反手将她按在地上。围观群众惊叫着散开,赵沫沫本来被刘重阳推开就没有站稳。刘重阳不能松开这个疯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沫沫被不知道什么人推了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在没过多久警察赶到,刘重阳配合警察拷住了这个疯女人。刘重阳扶起赵沫沫,“你没事儿吧?崴到没有?我送你去医院?”
两人曾经交换过照片,回过神来的赵沫沫一下子就认出了刘重阳。“你什么时候到的?看我,本来说去接你的!”
没想到刚出门就碰见这么一个疯子。刘重阳不好意思地笑笑。“火车到的早了点,所以我来直接找你了,你的脚看上去挺严重的。”
刘重阳揽住赵沫沫,将她的重量尽量压在自己身上,刘重阳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柔软,紧贴在他背上。而她身上那股清幽的体香不时撩动着他。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不明。……录完口供,作好备案,他们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看着赵沫沫走路一瘸一拐时不时还要坐在楼梯上,刘重阳蹲下,开口,“沫沫姐,我背你回家吧。”
赵沫沫咬咬牙,心想这小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这么多年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心里嘴硬,可她但还是认清事实地趴到刘重阳背上。到小区后刘重阳顺便在楼下药店买了跌打损伤的药酒。一进家门,刘重阳便被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气场给整懵了。才进门便看到了三把剪刀两个指甲刀,随意摆放,简直是触犯了刀兵煞,主人容易有血光之灾。屋子里放了两三个垃圾桶,破坏财气。沙发放在二黑病符星位,主人健康受影响。再看桌上竟然摆了盘带刺的仙人球,这就催动主人犯小人了。刘重阳把沙发往后推了三十公分,然后把赵沫沫放到沙发上,“你先坐会儿,我先给你下碗面吧,省得一会儿吃不下饭。”
刘重阳说完,把仙人球拿去了阳台,又把几只剪刀指甲刀收好,将垃圾桶摆到阳台去,这才进了厨房。再审视这屋子里,气场倒是顺了许多,但野桃花的气流还盈存屋中。刘重阳不由拧眉看了眼赵沫沫,莫不是沫沫姐被别人包养了或是当别人小三?毕竟那么年轻就能在一线城市买房,也怪不得他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