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家的继承人会说话不算话。反悔的话,那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毕竟所有人都看到了,应该是最先投靠了唐天的侯青云,已经如愿坐在了唐天身边,这区区一个侯家家主的位置,可以说已是囊中之物了!几乎每个家族都来了接近十余人的样子,但是家主之位却只有一个,索性,一场血腥乱战便直接在唐天的面前打响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时候,没有朋友,只有生死之敌,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实力。人性,不过如此。反正唐天是没有从这些求生欲望强烈的人身上,看到有任何任性的闪光点,他甚至亲眼看到一个武者帮另外一人退敌以后,那被帮的武者便一刀将其斩杀。人性的黑暗面尽显无疑。魏金刚,方原野,李忠义三人默默地站在唐天身边,看着前方的武者混战,甚至不禁抽了抽嘴角,若不是他们自己选了台阶,此时此刻,自己一行人会不会也在其中?唐天看了一眼三人脸上的表情,忽然笑道:“怎么样,看到眼前的画面,是不是相当庆幸没有选择站在他们那边?”
魏金刚,方原野,李忠义三人对视了一眼,冲唐天抱住双拳,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等从此以后,原追随唐先生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短短片刻的功夫,这大厅之中,就只剩下了十余位满身血迹的年轻武者,全都气喘吁吁的看着唐天,似乎在静静的等着唐天下一步的吩咐。唐天翘着二郎腿,满脸戏谑的问道:“现在,你们是不是有了给我当狗的觉悟?”
十余位刚刚搏杀一场的武者,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咬着牙点了点头。“啪!啪!啪!”
唐天轻轻地拍了拍手掌,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给我当狗的觉悟了,还等什么?跪在地上学三声犬吠,然后各回各家,像你们的族人传达我唐天的意思。”
十余个武者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片刻之后,却是谁都没有废话,直接就径直跪在了此刻血流成河的侯家大厅之中,乖乖的学了三声犬吠。至此,临洲市那些外来家族,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只留下许多真真假假的传说。这人世间若有真有炼狱存在,那么唐天便刚刚亲手创造了一个,三千多名武者就这么白白死在了临洲市,兄弟乃至父子之间阋墙,样样都是惨绝人寰。只是,唐天自己心里很清楚,这般惨剧,绝不是自己的终点。也许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他还会亲手创造出许多人间炼狱,用这些人的尸骨,保住那位的太平江山,保住他们唐家的辉煌不灭。武妖,习武之妖孽。这是外人给予唐天的称号,只是还在少部分人之间流传,一是说唐天的资质,二是说唐天这般作为,像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物!……官海大酒店中。老顾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是对自己刚刚泡出的一壶茶并不满意。一个穿着月白色僧衣的年轻僧侣双手合十,跪坐在老顾面前,默默地颂念着一套经文。老顾似乎是听得烦了,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然道:“小师傅,你这修为的确可以算通天水准,不动神色的打到了我的面前,若是刺杀,三年来,你还是成功的第一人。”
白衣僧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僧此来,只是想劝您收手,这般以人力造妖,只怕是要遭天谴的,若您……”老顾缓缓抬起了眼眸,阴着脸问道:“小师傅,你可知道我国历代皇帝,曾经有过多次的灭佛运动?说实话,我实在不喜你们这些释门中人!”
白衣僧侣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老顾说话竟然是如此直白。老顾扫了一眼白衣僧侣脸上错愕的表情,便再次垂下了眼眸,说道:“你若说有妖,你便应该去除妖,而不是在我这里,跟我空谈这些释门佛经!”
白衣僧侣咬了咬嘴唇,诚实地说道:“小僧除不掉他,他不但有天气起运护身,亦有您的龙气护身,这世间只怕无人能够除了他!”
说到这里,白衣僧侣朝着老顾拜了一拜,接道:“小僧只是希望,施主能够收手,若此子当真成妖,乃天下大祸,乃人间大祸!”
老顾低着脑袋,风轻云淡的说道:“我若是不呢?”
换作任何一个人坐在这里,都已经可以听出,这位持国器之人,实打实的动了杀心,就算语气再怎么淡然,杀气也不是那般容易掩盖下去的。若是唐天不能成人间大祸,那他要唐天何用?然而白衣僧侣只是又拜了一拜,回应道:“那小僧就跟在施主身边,日夜为施主念诵佛经驱散戾气,直到施主回心转意,小僧再回寺中!”
老顾几乎是瞬间就想发作,然而还是压下了内心的杀意,问道:“你这般作为,也算彻底得罪我了,与你又有何益?”
白衣僧侣想了想,说道:“若说无益自然是假,小僧只是想积攒功德,争取将来若有仙门打开之时,能够得到那份立地成佛的机缘!”
老顾虚了虚眼睛,他自然不信这神鬼一说,只是这和尚的确让人生厌,但是一身武艺却是世间罕有人敌!若不是那位先生已经离开了临洲,老顾是肯定要那位先生出手的,也好试试,那位号称是最接近陆地神仙的先生,在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对手。老顾深吸了一口气,蹙眉问道:“小师傅,若是有人要刺杀我,你会出手吗?”
白衣僧侣沉思了片刻,颔首道:“这世间能够制止那位的人,独您一位了,在您停止这场制妖活动之前,小僧是绝不会让施主出世的!”
得,那位先生刚刚一走,这就送来了一个不知道深浅的小和尚。想到这武力超凡的会出手保护自己,老顾心头的杀意也就淡了许多,甚至看那宛若白玉般光滑养眼的光头都顺眼了许多。“行,那你就跟着我吧。”
老顾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了继续驱赶这白衣僧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