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赵师傅,手中的香炉没有交给杨超,而是送到了邹泰华手中。邹泰华只是职业性的点头,没有正面回答赵师傅。他看出了众人对杨超的轻视。大庭广众之下,邹泰华不好解释,并且古董鉴定师,也不是凭着解释就可以得到别人信服的职业。“杨超先生,您看一下此香炉的年代?我司的鉴定师均认为是大明制造,文物局则鉴定为清代仿制,意见不能统一,老夫才想到了你,费心!”
邹泰华说话间,把手中香炉递到了杨超手中,然后拉了一把椅子让杨超坐下。并且命人奉上茶水。坐在椅子上的杨超开始鉴定手中的香炉。鉴定大厅里出现了嘈杂的说话声。“年轻人谁呀?敢到咱们这里苞米班门弄斧,太狂忘了吧?”
“怪不得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小家伙乳臭未干,就敢到拍卖行冒充鉴定师,是不是胆子已经大过宇宙了?”
“狂妄至极!”
议论声音不绝于耳,整个大厅都被那个声音充斥。站立杨超身旁的邹泰华本想制止,可他几次欲言都是咽了回去,因为此刻说话无异于画蛇添足。不但没有意义,反而让杨超更加窘迫。杨超却是从容镇定,仿佛就是身处无人之境。屁股轻轻的坐在椅子上面,双目的焦点集中在手中的香炉中。清晰的画面出现在杨超的脑海中。画面中的工匠大汗淋漓,浇铸,开模,井然有序。一个个香炉不断问世。最让杨超辨认清晰的,那就是工匠们所处的年底,大清。大清的画面出现在杨超的脑海,这让杨超更觉可笑。因为刚才邹泰华说了,大宇拍卖公司的鉴定师一致认为,这款香炉是明代制造。杨超把香炉放在了桌上,捏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杨超先生,您的鉴定结果是?”
看到鉴定完毕,邹泰华问道。“大清仿制!”
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面,抬头看着邹泰华,杨超说道。“啊?”
一旁的邹泰华满脸错愕。“信口开河!哪一个细节告诉你是清代仿制?”
“器形,款式,手感,包浆,皆为明代工艺,你竟然敢说是大清仿造,在做梦吧?”
“年轻人,香炉上面刻有落款,就是不认识型,也总该认识字吧?”
杨超的鉴定结果宣布,整个大厅沸腾起来,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喧嚣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邹泰华也是出现了短暂的呆愣。“大家静一静,听一听杨超先生鉴定的理由。”
恢复镇定的邹泰华,伸出双手示意大家清静,因为他更想知道,杨超是通过何处鉴定为清仿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那可真是落针可闻。“邹总,此香炉看上去器形庄重,包浆也是润泽自然,并且款式规整雅致,造型更是圆润饱满,很明显就是明代的铜炉。”
杨超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片刻,举目扫视全场,卖了个小小的关子。“但是有一点不能忽视,那就是明代香炉用料的考究。”
‘考究’二字杨超加重了声音,众人仿佛都不敢用力呼吸,生怕听不清杨超下面的讲述。杨超身旁的邹泰华更是用心的聆听。“明代制炉,原料当中增加了金银,致使铜质缜密,铜色沉穆,触之更感觉细糯温润,这也是大明香炉的独到之处。”
杨超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仿佛他们是大梦初醒。“邹总,您看看您这款香炉,颜色是不是缺少了沉穆?”
话落,杨超把香炉送到了邹泰华手中,坐在了椅子上继续品茶。大厅里高傲的古董鉴定师,一个个走到了邹泰华身旁,伸着脖子观看那款三足香炉。根据杨超刚才的指点,查找上面细小的差距。“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颜色有着明显的差距,明代发黑,清代发黄啊。”
“对,看出来了,这款香炉确实是清仿的。”
“看来是我们大家全体马虎,才完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众鉴定师议论纷纷,在杨超的指点下幡然醒悟,刚才的傲慢也荡然无存。喝茶的杨超没有理会他们,仿佛一个人置身于室外,大厅里的声音和他没有关系。“各位师傅,杨超先生是否等闲之辈?”
邹泰华抬头看向众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对大家说道。“嗯,邹总,是我们大家有眼无珠,后起之秀看成了平庸之辈,惭愧呀。”
“杨先生果然有着过人之处,他的建树更是让大家臣服,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物件,还望杨先生不吝赐教。”
说话间,一个人走到了杨超面前,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石,母指和食指捏着举到了杨超面前。大厅里所有人都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手中的玉石上面。甚至有人伸出脑袋仔细观察。杨超没有接过玉石,只是用眼睛稍作扫视,一幅画面出现在了脑海之中。这个画面非常特殊,杨超看了都感觉怪异。画面中的屠夫割开了羊腿,玉石被屠夫塞进了羊腿内部,后来屠夫把羊腿缝合,玉石被包裹在羊腿里面。场面看上去残忍而特殊,不明白屠夫在做什么游戏。杨超带着求真的希望,继续观看脑海中的画面。玉石在羊腿里存放了三年,屠夫又把羊腿中的玉石取出。这一刻杨超通过画面发现,玉石已经被羊血沁染,并且鲜艳的血色浸透到玉石当中。然后又对玉石做了酸性腐蚀,蒿草燃烧进行烟熏。“人造血玉。”
看罢了画面杨超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杨超先生,我这块玉石到底怎么样?”
看到杨超沉思,那人捏着玉石询问。其他人的眼睛也都看着杨超,等待着他给出答案。因为这块玉石,不知道考住了多少英雄。邹泰华放下了手中的香炉,视线也落到玉石上面。想看看杨超到底会怎样回答。“现代玉石,仿古做旧。”
轻轻抿下一口茶水,杨超淡淡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超话落,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