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溪早早的起床,借李家的后厨做好了早饭。姜媤深深的被林溪的厨艺征服了:“真好吃!林溪,难怪外公有次没收了景行课上吃的肉干,过后自己悄悄吃了就一直念念不忘,你做饭也太好吃了!”
林溪心说,没想到李夫子还有这一面呢。吃完饭,林溪就送大宝和二宝去私塾了。早上正是由李夫子给他们授课,林溪不好打扰,就去后院找陈夫子。结果陈夫子也不在,倒是小厮见到林溪后,把林溪给领到陈夫子的院子里了,请林溪稍坐片刻。林溪坐不住,在院子走来走去。许久后,陈夫子才回来,身边还跟着个面生的人。林溪立即迎上去:“夫子!”
陈夫子看到她并不意外,低声嘱咐了那人几句,林溪也识趣的停下没有上前。然后陈夫子就让那人走了,自个儿进了院子,到石桌前坐下。林溪忙上前给他倒茶,“夫子,请问可是金陵那边有结果了?”
虽说王守等人说目前无法从金陵探知消息,可陈夫子神通广大,或许能探知一二呢。陈夫子让林溪坐下,面色凝重:“金陵那边果然封了城。城中官员以金陵城里有瘟疫为由,已闭城数日。”
林溪算了算时日。他们离城是初十,到海县是十六,今个儿已经十八了。仔细一看,还没几天,可是期间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林溪道:“没有别的消息了吗?”
陈夫子看着林溪,眉头蹙了蹙,片刻后叹道:“也罢,告诉你。据说十一那日花灯会举办至夜晚,城中巡防守卫突然出现打断,并勒令所有百姓都回家。其后,便出现了有瘟疫的消息,然后官府的人借此搜查各门各户,看是否有染上瘟疫之人。”
“十二日下午,似已搜查到不下上千人,都被安排至城西边,那里划出了一片区域,不许百姓靠近。然后就再无消息了。不知沈忱和易鸿是如何做的,将后面的消息瞒的极严。”
“不止如此。”
李夫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溪和陈夫子循声看去,就见李夫子从外面走进来。陈夫子看了眼他身后,李夫子道:“放心吧,没别人,就老夫。”
等他过来,林溪急声问:“还有什么消息?”
李夫子坐下,拧眉道:“是军中的一些,金陵城西北面的群山中,似有军队行路的痕迹。”
“但并不清楚是敌是友。”
陈夫子道,“离金陵最近的守军,只有江右,其他地方并无朝廷派遣的人马驻扎。想来,要么不是城中叛军的支援,便是易鸿的私军。”
林溪忽而想到了沈忱安排王守他们去沛县,沛县也是在金陵西边。难道……这两者有何联系?林溪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陈夫子和李夫子大吃一惊,“确定是沈忱安排的?”
林溪小声道:“我回陈阳村正是要寻他们问清楚,他们都是沈忱的兄弟,我可以担保他们所言不会有误。至于兵器……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两位夫子保密。”
李夫子却是被气笑了:“好个沈忱! 在这儿为他担心,他倒是早早就做了安排,也不知提前知会一声!”
他冷哼,“我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傻真单身赴险!”
陈夫子面上多了些笑意,“他是沈忱,能做出这些就不足为奇了。但我也猜不透沈忱安排此举到底是为何,不过能确定的是,不必担心他了。他这人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还是要担心的!”
林溪连忙说,“两位夫子,你们再想想办法,看还有没有能帮得上沈忱的,行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要不……你们有人吗?就易鸿那样的私军?有的话借给沈忱用用。”
李夫子道:“你当私军是街头上的大白菜,随处就能有吗?易鸿出身特殊,才被圣上特许留有私军。当今天下,能有私军的人,统共也不过四族……”李夫子好像是想到什么,忽而顿住了。陈夫子微眯起眼,笑了出来:“有人。”
他看向林溪,温声道:“好了,我们心里有数。沈忱那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你且安心带孩子们回家打理你的生意,等沈忱回来便是。”
林溪:“真的?”
陈夫子点头。林溪欲言又止,可转念一想,她又没什么能帮得上的,只能再三确认这两位夫子会帮沈忱,才道着谢走了。李夫子等她离开,才道:“沈忱这混账,真是比那千年的老狐狸还滑头!他怕不是早算到了!”
陈夫子笑问:“是你写信,还是我写?”
李夫子没好气的道:“当然是你写!你教着人家的儿子,人家还能不给你几分薄面?哼,老夫我只有被气的份。”
陈夫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应这话,以免自己也被无差别骂。……林溪回去李府,想了一上午,最终决定回平县。沈忱在外出生入死,她帮不上什么忙,起码她要照顾好家里,让沈忱无后顾之忧。没错,总不能沈忱好不容易或者回来了,却发现家里的事一团乱麻吧!打定主意,林溪就和姜媤说了。姜媤有些迟疑:“这次,是真的要回去?带孩子一起?”
林溪不好意思极了,看三宝和四宝做的,都给姜媤留下阴影了。她道:“确实是回去。这快半个月没回铺子里,怕是生意都快脱手了。我手下那几个伙计到底是年轻,放心不下交给他们太久。”
姜媤羡慕道:“你能独当一面,是我怎么也学不来的。要不这样,你再留一日,明日早上再回吧?现在天儿也不早了,要是走的话回去得晚上了。”
“行!”
林溪痛快答应。前几次离开,她都没有好好和大宝、二宝道别,这次得补上了。于是傍晚大宝和二宝下学,就知道了林溪要走。虽然林溪才在海县待了没几日,两人却都已习惯一下学就跑来找娘亲和弟弟妹妹,乍然得知之后要见不到了,十分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