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祁钰身边只有一千护卫了,可是他一点也不急。魏忠贤对他说:“陛下,他们这是在故意调走您身边的护卫啊。要不要老奴把东厂的人马调过来?”
东厂也有一支卫队,人数不多,在三千人左右,可是也是十分的精锐。“不急,你们是暗中的刀,要用在关键的地方。现在我们继续等,看看他们怎么出招。”
这时候陆文涛来了。他带着一脸的喜气,对朱祁钰说:“陛下,最近风和日丽,正适合外出踏青。不如由臣带路,一起出郊外玩玩?”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朕天天闷在魏国公府里,也的确有些无聊了。既然如此,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是。”
朱祁钰穿着常服,跟着陆文涛出去了。他一出来,姜恒就收到了消息。他问道:“皇帝带了多少护卫?”
“没带,只带了魏忠贤一人!”
“就两人?他这是在找死啊。按计划行事,把他引到秦淮河去。”
朱祁钰出来之后,陆文涛就说:“陛下,咱们是去郊外踏青,还是去秦淮河喝茶啊?”
秦淮河是大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去那里的都是喝花酒的,根本就没有喝茶的。当然,陆文涛怕朱祁钰不同意,所以换了个说法。说实话,朱祁钰对秦淮河是十分的向往的。没穿越之前,他就知道秦淮八艳的名头。当然,那是明末才有的,现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有名的人。于是他问道:“秦淮河有什么有名的人物没有?”
“有名的人当然有,最有名的当然是十朵金花,这是去年选花魁的前十名。”
“选花魁?你说说怎么选的。”
“是,每年七月初,河上的各个画舫就会开始准备。他们会推出自己精心培养的姑娘,然后开始献艺。连着献一个月,让客人们都知道她们的才艺如何。最后等到八月十五这一天,所有画舫的姑娘会同台竞技,最后得到最多鲜花的姑娘就是今年的花魁,前十就是十朵金花。”
朱祁钰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今年离中秋还有好几个月啊。”
陆文涛眼珠一转说:“陛下,您想看选花魁还不简单,臣去安排,让他们今天就开始。”
这就是权力的作用了,只要陆文涛一句话,就可以让选花魁的时间提前几个月。朱祁钰有些心动,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拒绝的。看到朱祁钰没有反对,陆文涛笑了一下,就知道有戏了。他把自己的随从叫了过来,和他耳语了几句,随从马上就走了。陆文涛对朱祁钰说:“陛下,不如咱们就去附近的茶楼等一下,一个时辰后,选花魁活动就要开始了。”
“好,就去坐坐。”
另一边,陆文涛的随从陆喜来到了最大的青楼春燕楼。他一进来就说:“让你们的妈妈出来。”
一个半老徐娘走了过来,笑道:“这不是陆爷嘛,您怎么来了?”
“奉我家老爷的命令,让你们今年的选花魁活动提前,今天就开始。”
“啊?不是七月开始吗?”
“少废话,让你们开始就开始,怎么,你们想违抗我家老爷的命令?”
妇人知道陆喜背后的人是谁,这可是南京礼部尚书。他们青楼这一行业正好是归在礼部下面的教坊司管,所以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发话,他们马上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陆喜走了,其他青楼也不需要他通知,而是由春燕楼派人去通知。没一会,整个秦淮河都忙起来了。有路人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在准备选花魁呢。”
“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
“谁知道上面抽什么风,突然决定提前。”
一艘艘的画舫开了出来,本来就准备在今年出战的姑娘们坐在了画舫里面,开始献技。没一会,各种琴声、歌声就传了出来,秦淮河上顿时就热闹了许多。陆文涛看着河面上的船,对朱祁钰说:“陛下,这船到了晚上才好看,各种花灯亮着,五颜六色,十分的美丽。”
“那我今天晚上一定要看看。对了,这在外面,不要叫我陛下,叫主子就行了。”
“是。”
朱祁钰站了起来,离开了茶楼,来到了河边。他问道:“哪一家的船最好?”
陆文涛想也没想地说:“那肯定是春燕楼的船了。”
他说完,一招手,一个划着船的小伙计就过来了。“几位爷,您要去哪一艘船?”
“让春燕楼的船过来,我家爷要上去。”
伙计迟疑了一下说:“大船靠岸麻烦,一般都是由小的接你们上大船的。”
“少废话,我家主人身份尊贵,只有别人来接他的。你快去,让他们把船划过来。”
伙计不敢多话,划着小船走了。没一会,一条十分华丽的船慢慢的靠了过来。当船好不容易靠岸,朱祁钰正准备上船的时候,一群人过来了。“哟,春燕楼的船来了,兄弟们,还不上船。”
“快,让小乔儿过来陪我喝酒。”
“我要如意姑娘来陪我。”
陆文涛皱了一下眉,这船是他们的,怎么能让这些人给抢了啊。于是他说:“你们是什么人?明明是我们抢先了的。”
对面的人笑道:“大叔,你还是回去吧,这种场合不适合你。”
“就是,姑娘们喜欢的是我们这种风流才子,不是你这样满是铜臭的商人!”
因为陆文涛穿着比较华丽,所以被认为是商人。他冷哼一声说:“你们是读书人?是国子监的监生,还是来乡试的秀才?”
“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那你听好了,可别吓趴下了。我爹是苏州知府蒋修文!”
“我爹是松江通判沈年!”
“我爹是吴州总兵陈泰!”
这些人全是二代,难怪一个个气焰嚣张。朱祁钰淡淡地说:“全部关起来,让他们的爹来领人!”
说完,他就迈步上了船。就在这时,一群人冲了出来,把这些人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