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臣想在此地设一个学堂,用意是教育出一批和臣一样的学生出来。”
这事朱祁钰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事实上孙元化要是不提,朱祁钰都想自己建一个学堂。朱祁钰说:“可以,这个学堂就叫东川实业学堂,专门招一些贫家子弟,可以让他们免费入学,不收学费,并且每天还能在学校吃一顿饭。”
朱祁钰知道,这种学堂因为不是考科举的,有钱人的子弟是肯定不会报名的。他只能用免学费、包午饭这种优惠来吸引穷人家的孩子。因为在穷人家里,十来岁的男孩是当成一个劳力来使用的。要是孩子去读书了,家里就少了一个劳力,要是学费要钱,肯定没有人愿意来读书。孙元化也知道这一点,他点头说:“善,这办学经费,就从东川府出吧。”
“不,由内务府出钱。”
朱祁钰是知道谁出钱谁占大头的道理,等到学生毕业了,他也有理由要走一些人了。你要是不出钱,还想带走人,那肯定是不行的。孙元化暂时还想不到太远,点头同意下来了。“第二点,臣需要权柄!等到这里成为全国的金属加工中心,不知道会有多少手伸进来,臣需要斩断这些手的利剑!”
“这个也没问题,朕会给你一柄尚方宝剑,三品以下官员,可以先斩后奏。”
“多谢陛下,还有最后一点,那就是因为臣会断了不少人的财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弹劾臣,还请陛下一定要信臣!”
“这个更不是问题了,你放心,不管是谁弹劾你,朕都不会相信的,朕只会亲自过来瞧瞧。”
“多谢陛下信任。”
谈好了条件,孙元化就走马上任了。东川府的官员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可是东川府并没有乱。相反,因为系统奖励的书吏的效率比原来的不知道高多少倍,所以整个东川府反而运转得更加的顺畅。孙元化想要办什么,几天之内都会办好。如果真的办不好的,下面的人也会说出为什么办不好,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孙元化也是当过知县的,他可是知道那些书吏有多折磨人。有的时候让他们去办事,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呢。而这么高效的书吏,真的是孙元化第一次见。他问朱祁钰:“陛下,这些人是从哪里淘来的?”
“这是朕自己培养的,不过不能全部留给你,给你留十……不,留三人,剩下的朕要全部带回去。”
孙元化一下就急了,他说:“别啊,陛下,给臣二十人吧!”
“二十个?开什么玩笑,最多五个!”
“十八!”
两个人讨价还价好一会,最后定在了八个。朱祁钰也是发现这些书吏是真的好用,这些人的用处,他都想好了。首先六部他要各放两人,然后再成立一个专门的书吏培养学堂,让这些人去教授书吏们该怎么干活。剩下的,内务府、市舶司、各地钞关等等,全都要放一个。就这,一百个都还不够的呢。孙元化很是无奈,可是没办法,能留下八个,已经很不错了。他让人又去贴了告示,说要招书吏,唯一的要求就是会识字。这年头会识字的人可不多,大部分都是读书人,要去考科举的。再有一部分识字的人进了衙门当了书吏,流落在外的会识字的人,可能就是商铺的掌柜和伙计了。告示一贴出去,就有店铺伙计过来应聘了。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看着还算机灵。朱祁钰做为主考官,看着他问道:“你识字?”
“小的念过几年私塾,只是后来家中没钱,就没有再读了。”
“好,念一下这上面的字。”
朱祁钰递过来一份公文,伙计磕磕绊绊的念完了。朱祁钰点点头,还不错,最起码是真的识字。他说:“不错,你通过了,明天就过来做事吧。你分在户房,会有前辈教你做事的。”
“大人,这月钱多少啊?”
“月钱二两,要是后面你不犯事,两年后就会涨到五两。不过以后那些陋规就没有了,工钱就这些,没有什么孝敬了。”
伙计听了,十分的高兴,他本来就没想着拿别的钱,能当上府衙的书吏就已经很好了。只过了五天,府衙的书吏就招齐了。孙元化开始没日没夜的干活。朱祁钰则把人给安排好了,他让熊锋当东川卫千户,毛爵是锦衣卫百户。别的人也都升了官,他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处理完这些事,朱祁钰就带着92名书吏离开了。朱祁钰准备回京了。马武骑着马跟在朱祁钰的身边,朱祁钰问道:“你真的要跟在我身边?你要是放出去,也可以和毛爵一样,当一个百户。”
马武笑道:“大人,我也没什么办法,连用人都不会用,只会一点武艺,除了跟着您,我也没别的出路了。”
朱祁钰点点头说:“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不得不说马武也是傻人有傻福,他要是跟着朱祁钰进了京,起步就是锦衣卫千户!不是朱祁钰不公平,给自己人提拔快。实在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当皇帝的侍卫,要是级别太低,说出去都是给皇帝丢人。一行人出了东川府,开始北上。这一路上再也没有逃跑的人,反而变成了修路的人。朱祁钰早就撤了路口的关卡,结果反而没有人逃跑了。因为朱祁钰给了他们活路,就算不种地,每天修路,也能领到足够的粮食,然后每天还有工钱,这样的活,傻子才不愿意干呢。马武看着路边的人说:“大人,还是您厉害啊,这才多久啊,越来越多离乡的人又回来了。”
朱祁钰笑了一下说:“不是我厉害,是江铭他们太过份了。百姓其实很好的,只要给他们一点活路,他们是不会逃的,而江铭他们是一点活路也不给,被杀头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