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王冷冷地说:“我看过了朱先生的方略了,没什么大的问题,不用改。老三,你明天继续让人伐木造云梯,凑齐五架,在这之前,不再攻城了。老十一,你过来,我和你有事要说。”
黑蛟王带着老十一走了,看着他俩,朱祁钰不由心里一动。他知道这个老十一,叫林涛,本身没什么本事,当然性格也温和,不和别人结怨,所以大家也乐得他当老十一。只是朱祁钰知道,黑蛟王是不会养着一个没用的人的。他悄悄的来到黑蛟王的帐篷处,可惜有人守着,他没办法离得太近。黑蛟王和林涛聊了一会,然后就让他走了。朱祁钰看着他,心里有了主意。他进了营帐,然后对黑蛟王说:“大王,在下有一个主意了。”
“你说。”
“上次在下进城认识了一些人,在下可以现在进城再去找他们,让他们在城里起兵,响应我们。到时候里应外合,我们可以一举拿下城来。”
黑蛟王笑道:“你的办法不错,只是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呢?”
“之前在下是主帅,哪有主帅去城里,扔下这一堆人的道理。现在在下只是一个闲人,当然可以进城了。”
“你说得有道理,只是现在城门紧闭,你有办法进城吗?”
“人有人道,鼠有鼠道,在下自然有自己的进城办法。”
“哦,什么办法?”
“在下认识一人,他知道城里水中暗道,可以暗中游进城!”
黑蛟王心里一动,他说:“好,你再带几个人一起进城。要是真行,我有攻城的计划了。”
“好。”
黑蛟王派了几个人给朱祁钰,其中一人正是林涛。朱祁钰看着他说:“这次我们要下水,而且可能要憋一段时间,你能行吗?”
林涛笑道:“我可是水边长大的,从小水性就好。到是朱先生你,也会游泳,是我没想到的。”
“嗨,我也是被逼的。以前给一户人家当教书先生,结果囊中羞涩,就偷了主家一些钱财。结果被他们抓住,扔进了水里。要不是我冷静,在水里学会了憋气,我可能就死了。”
林涛哈哈笑道:“原来先生还有这么一段过去啊。”
说话间,大家已经来到了水边,现在是晚上了,没有月亮,一片漆黑。朱祁钰模仿猫头鹰叫了几声,然后远处有阵青蛙的叫声响了起来。朱祁钰说:“接应我的人来了。”
没一会,一个人从水里冒了出来。他正是马武,他问道:“朱先生,找我干嘛?”
“带我进城!”
“这个没问题,只是他们的水性如何?可别半路给淹死了。”
林涛说:“你放心,我们都是水上人家出身,不会有事。”
“那就好,下水跟我来吧。”
马武往西城门游了过去,朱祁钰下水之前问道:“身上带钱了没有?每人五十两!”
“带了,只是这么重的银子,你让我们带着干什么?”
“别说了,到时候有用。”
朱祁钰说完,就跳进了水里,跟上了马武。其他人也都跳进了水里,一起向着西城门游去。西城门面水,这里是可以直接通船进去的。只是现在城门关了,别说船了,鱼都游不进去。一行人到了城门下面,马武说:“下面有一条暗道,可以直通城里。只是需要憋气,你们最久憋气的时间为多长?”
“盏茶吧。”
“我比较长,三分之二柱香。”
“我还行,两盏茶。”
换算过来,反正没有一个超过二十分钟的。马武说:“这条密道有些长,大概要游半个时辰左右,这中间全是水,没有换气的地方!”
所有人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林涛怒道:“你在耍我啊?这我们下去了,肯定淹死了啊!”
朱祁钰说:“不,他有办法,只是要钱。”
马武笑道:“朱先生说对了,我的确有办法,不过五十两一个人。”
林涛这才明白,为什么朱祁钰让他们拿着钱下水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现在给钱吗?一人五十两,我们六人可是三百两,你一个人拿得动?在水里不会淹死你吧?”
“放心,我会藏在水下,这里可没有人来,等送走你们,我再来拿银子。”
大家互相看看,这办法好,他们还没办法过来拿。大家交了钱,马武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羊皮囊。马武说:“现在里面满是空气,等下水之后,受不了了就吸一口,再马上堵住。记住了,可别弄破了,也别多吸,不然到了中间没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林涛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个羊皮囊平时最多几十文钱就可以买得到,可是马武却要了他五十两。可是没办法,这里也没别的地方可以买了。每个人拿着羊皮囊,然后钻进了水底。大家跟在马武后面游了一会,就发现了一个洞。马武把银子放在了洞边,然后带着大家进了洞。这洞很大,足够四个人平排游也没事。只是里面全是水,除了闷头向前游,就没别的办法。游了一会,朱祁钰觉得气不足了,马上打开羊皮囊吸了一口,然后又堵住口子。其他人也照做,就这样,大家顺利的游过了如迷宫一般的地下水道。等到羊皮囊里的空气快耗尽时,大家终于回到了水面之上。所有人开始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马武说:“这里是地下,从那里就可以爬出去,就是城里了。”
朱祁钰说:“谢了,下次有活我还找你。”
“多谢惠顾。”
大家在岸边休息了一下,然后就爬了上来。朱祁钰说:“我要去见一些朋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跟我起事,你们呢?”
林涛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有朋友。这样,你带两个人手,我带两个。”
“好,明天晚上,我们在汇来客栈见面。”
“好。”
朱祁钰带着两个手下去了福隆商行,他敲开了门,伙计看到他,愣了一下,刚想叫大人,就马上看到朱祁钰对着他使眼色,伙计一下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