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胳膊腿上的残,而是某些地方的残。那二个畜生太生猛,等他们从许欢颜那出来,许欢颜就因为下身出血不止被送进了医院。抢救过后,性命是无碍了,但是以后却不能再生孩子了。这样的结果,北辰寒一听是一笑置之,连一声唏嘘都没勾起来。但是同样的话听在洛染耳朵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是女人,又经历过失子之痛,对于孩子这个事情就相当敏感。所以许欢颜这样的下场还是让她感叹了几声。说起许欢颜难免就会想起许霆夫妻。心思一闪,她便把话岔到了那对夫妻身上。“你找个人给许霆他们送点生活费过去吧。再不管他们,估计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朝北辰寒投去试探的目光,心知北辰寒对那二个人半点好感都没有,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加了小心。果然,北辰寒一听这话那眉峰就拢了起来,“你还想管他们?”
当时这丫头已经发了善心的让许欢颜把她父母接出去了。现在许欢颜自己把她父母逼到这步田地,与这丫头还有什么关系?偏偏她还要管他们。对于许霆夫妻,北辰寒心里的厌恶比对许欢颜的还要多。毕竟,洛染小产的事情许欢颜没有参与其中。而许霆夫妻却是直接参与了。在北辰寒看来,这对夫妻就是一把刀,一把被许佩如握在手里的刀。这把刀最后深深的扎进了洛染的身体里,杀了他们的宝贝。所以对于许霆夫妻,哪怕他们最后是被那个见钱眼开心肠阴狠的婶婶给活活饿死,弃尸荒野,他也不会有半点同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为了这对夫妻的事跟洛染较什么真。他还是那个原则,不涉及根本的事情,就随她去了,高兴就好。有了这样的原则,北辰寒脸色阴郁了一会之后又转了回来,叹道,“那就随你吧。明天我让龙跃安排一下。”
“嗯。”
洛染应了一声,也看出北辰寒不喜欢听这二个人的事情,便把话题又岔到别处去了。洛染和北辰寒在讨论许家问题的时候,容颜又一次冲进了北辰子墨的办公室。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北辰子墨一眼还没瞧出来是谁,只看到一个戴着帽子,披散着头发,戴着黑超还戴着口罩的女人冲了进来。北辰子墨最近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心虚过度,所以一见有这么个人冲到眼前就反应激烈的从座位上腾的站起,瞪眼厉声吼道:“你是谁?”
“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一声厉吼,北辰子墨才终于听出是容颜的声音。他眼眸突然一收,目色阴鹜的盯着容颜,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会才冷冷道:“你又搞什么鬼?搞成这个样子想吓死谁?”
“你以为我想?”
容颜一把扯掉了帽子,又拽掉了眼镜和口罩。等她整张脸都呈现在北辰子墨的面前时,北辰子墨便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和那令人讨厌的眼神都证明是容颜无误的话,他真的很难从这张脸上辨认出这个女人是谁。不,这也不能称为一张脸了,应该叫猪头更合适。她的脸肿的有平时二倍那么大,脸上到处都是淤青,还有的地方淤血还没褪尽呈现出暗红色的瘢痕。整个脸部皮肤的样子叫人一看就无端想起一种毒物……花斑毒蛇。再看眼睛周围,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一只眼睛眼皮肿的老高,眼睛就剩下一条缝。另外一只虽然没有这么肿,但是眼角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有一条明显的血痕。看着也相当恐怖骇人。这女人,难道被谁暴打了?这个认知让北辰子墨相当愉悦。这简直是这么多天来唯一一件令他想笑的事情了。他不是一个十分善于控制情绪的人,更没想过要在这个女人面前控制什么嘲笑她的情绪。所以很快,他的脸上就带出了讥讽轻快的笑意。“你这是怎么了?走夜路遇鬼了?”
北辰子墨调侃一句,双腿一屈,又淡定的坐在了宽大舒适的旋转椅上。容颜恨恨的瞪他一眼,跨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狠戾道:“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来是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北辰子墨立即沉了脸,“又要钱?”
他现在对钱这个字特别敏感。谁要是问他要钱,听到他耳朵的感觉就跟问他索命没什么二样。好在,这次容颜否认了。“不是钱。我要你帮我修理一个人。”
“修理一个人?谁?”
北辰子墨听说不是要钱,脸部紧绷的线条就柔和了一些。可一听到容颜说出的名字,他的脸又僵住了。“洛染?你让我修理洛染?容颜,你的脑袋是被人打残了吧?这么异想天开的事情都想的出来。”
容颜这个要求真是让他不想吐槽她都不行。修理洛染?这女人说话跟喝水一样轻松。完全不考虑他能不能办到。洛染是谁?那是他大哥北辰寒的掌中宝心头肉。那是想修理就能修理的吗?不说洛染每天出入总跟北辰寒在一起不好下手。就算好下手,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去做这种蠢事。挪用公款的事情刚刚开始,这个时候他巴不得北辰寒当他是空气半点没注意到他才好。他怎么还能没事找事往他枪口上撞呢。更何况还是为了这个容颜去撞这个枪口,他除非也是跟她一样脑子被打残了还差不多。北辰子墨唇边挂着冷笑,目光嘲讽的看着容颜,话说完又突然提高了声音,惊呼一声,“你别告诉我你这样子是被洛染叫人打的。”
“不是叫人,是她自己。是那个贱人自己。”
容颜咬牙切齿,目光中狠意迸出,似恨不能立即将洛染挫骨扬灰。北辰子墨楞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眯,“洛染自己?她打你?自己上手?”
他突然夸张的笑了起来,直笑的前俯后仰,才气喘吁吁的道:“不会吧。我看她斯斯文文,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谁说不会?那个女人的狠毒你根本没见到。子墨你也不用笑我。我说过我们二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倒霉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又想拿那件事要挟我?”
北辰子墨脸上笑容陡然一收,蒙上了一层阴鹜的戾气。容颜冷哼一声,肿胀扭曲的脸更加的狰狞,“你不怕吗?不怕的话我们就试试。”
看着容颜一副跟痞子无赖一般无二的表情,北辰子墨又一次在她这样的话之下沉默了。他是越来越觉得那天李念的话是正确的了。这女人就是个无底洞,她的欲望你永远都满足不了。不只是钱,还有权利,还有各种利益。总之只要她想要的,她就会指使你去得到。然后,你还得双手捧着你千辛万苦得来的劳动果实毕恭毕敬的送到她面前,请她享用。这种生活,跟傀儡何异?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钱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到最后居然沦为了一个贱女人的傀儡……北辰子墨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不如听了李念的话,下一次狠心永绝后患。他保持着沉默,脸部虽然僵硬,却也没有泄露他此时内心里那些阴暗骇人的念头。容颜见他紧绷着脸不吭声,只当他又被她的话吓住了,心里不免又生出几分得意来。“子墨,你最好快点给我一个答复,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
她催促着,北辰子墨这才挑起目光看着她,“那你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随你,总之,我至少要让洛染的样子不比我现在的样子好。至于具体怎么做,我现在没空想,也没精力去想,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容颜直言道。北辰子墨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越来越没空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你已经习惯了找我。没钱找我,有事还找我……”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双目微微眯起,眼缝中射出二道幽暗的光,“容颜,我这把枪是不是越用越顺手了?”
他现在就是一把枪,被这个女人握在手心里,指哪打哪,这女人只要抬手确定方向就行了。太简单了。北辰子墨心底怒气越积累越浓,双眼中恨意也越来越明显。容颜见他这样,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也突然意识到不能把北辰子墨逼的太急。俗话说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北辰子墨他根本也不是一只兔子。所以更加不能太逼迫他。否则到时候他真的硬气起来,不拿她的威胁当回事也麻烦。想到这里,容颜的脸色缓了缓,虽然她现在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脸色,但是那眼光确实柔和了许多。“子墨。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麻烦你太久的。画廊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我不会再找你要钱。至于洛染……”她停了一下,忽而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比刚才更加狠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