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是被肚子的饥火闹醒的,幸好家里还有一些挂面,我就那样下了一碗清汤面,做好以后觉得有些清汤寡水,就又卧了一个鸡蛋。徐芳没过多久也醒了过来,一声不吭的走到厨房,看我在做面,就那么呆呆看着,每到我回头看她,她就又会低下头去。我知道,她是心里有愧。妈的,这个贱女人,仗着老子疼你,你就胡作非为,现如今老子不再让着你了,待会儿我就自己出去,找个安全地方,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了。喜欢偷,你就接着偷去吧。他妈的!老子不跟你玩了。“林枫,我饿……”徐芳满眼都是雾气,看着大口吸溜面条的我,可怜巴巴的唤道。而我却根本没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吃饱喝足。结婚这么些年,徐芳从来不会做饭,唯一会做的就是泡面,但前提是要用那种自动断电的水壶烧水,因为她不敢直接使用燃气。“你要吃自己做。”
我把饭碗一推,翘着二郎腿打开丧尸雷达,搜索附近的丧尸。准备待会儿寻一条路出去。哪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仅仅走廊里,就有四只丧尸,两只在楼梯间里游荡,还有一只在走廊尽端,一只在隔壁房间门前。要想出去,还非得杀出一条血路,可问题是,丧尸悍不畏死,我们又没有长距离武器,如果要逐个击破还真是难办。这时候有几把枪就好了,哪怕是个硬驽也行,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一下一个,干净利索。当然了,我有无敌时间,自信可以逃出去,可那小男孩儿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他丢给这个女人吧。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会照顾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如果要带他出去,又害怕他被丧尸伤到。就在我哭闹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唤声:“小芳在家吗?”
“开开门,帮帮我好吗?我是你王哥。”
我再次查看雷达,只见门外正好有个白点,而这自称王哥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丧尸怎么会说话了?从语言状态来看,确实是个正常人类,就是我们隔壁邻居,叫王大力的。这家伙是个房地产公司小老板,家里也算有钱,长的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平日里见到我们都会客气的打个招呼,偶尔的一起在走廊尽头窗户上抽烟,关系也算不错。徐芳见状就挨到门前,怯生生的叫道:“王哥,你怎么了,有事儿吗?”
“我家里没吃的了,我饿,能给我点儿吃的吗?”
徐芳闻声思忖片刻,显然觉得是她王哥不错,就准备去开门。要知道,她是看不到僵尸的,虽然门口有个大洞,但是看不清外面的情景,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她先在门口问道“王哥,外面有僵尸吗?”
“旁边的那个老妇人变丧尸了,你可小心着点儿……”王哥笑道“没事的,我已经把她打跑了,你快开门吧,我饿的不行了。”
徐芳终于放下戒备,准备开门,却被我一把揪住,拽了回来。“要死你自己死去,别他妈害我!”
“是王哥,你没听到吗?他饿了,你不给我做吃的,我拿东西去王哥家里煮面吃总行了吧。”
我被气乐了,一把把她推到墙上,膝盖顶住她的小肚子,一字一顿的告诉她说:“贱女人!你是想死吗!”
可能是我的凶相吓到了她,徐芳直接抱着身体蹲在地上哭起来。别哭边说道“你好狠的心,夫妻一场你要饿死我吗?”
旁边的两个外卖小哥,一个叫王德利,一个叫孙胜,见状面面相觑,看样子想要过去安慰几句,又惧怕我手中的消防斧,始终没有动,最后干脆走向厨房,开始做饭……徐芳被厨房的烧水声吸引,也随后跟了进去,三个人挤在厨房里,盯着逐渐升温的水锅发愣。我扫了他们一眼,没搭理的走到门口。都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门外这王哥,肯定是个丧尸,只是这丧尸到底是什么品种,竟然会说话模仿?这可是奇了。想着摸清楚丧尸的种类,我走近搭话道:“王哥,你那儿有烟没,从门缝里塞进来一支给我抽抽。”
“呃,你开门,我这儿还有一条,都给你。”
“门上有缝,你塞进来就行。”
“你开门,我一条都给你,开门……”“我不要一条,我就要一根……”……我老婆在厨房里嘀咕道:“见死不救,你这是要遭报应的。”
声音满是埋怨,一副圣洁姿态,我几乎可以脑补出她翻着白眼,摇头晃脑说话的模样。我这老婆,好比从来没长大过一样,智商一直岌岌可危。好像在她眼中,世界全是美好,没有一点阴暗。我也很佩服她的这种乐观和豁达,反正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像这种女人,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说正常人说话,哪有一直重复的,而且这丧尸已经泛滥成灾了,过去了一天一夜,难道她就没一点危机意识?还跟平时一样待人接物,我也真是醉了。就在这时,他们显然是做好了饭,老婆第一个端着她的荷花瓷碗走了出来,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坐在餐桌前吃饭。随后,那两个小哥也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呲溜呲溜的呼噜面条。虽然是清水煮面,可看起来他们吃的挺香。就在这时,门外的王哥终于忍不住了,咆哮起来猛烈捶打房门,咚咚咚震得耳朵直嗡嗡。“开门!”
咚咚咚!“我饿!”
咚咚咚!声音沙哑,恐怖,好似尖刀划过玻璃,刺的耳膜发酸。看着目瞪口呆的徐芳,我问道。“你王哥想进来,你要开门就来开吧。”
看得出来,徐芳只是有点儿呆,但还没有到傻的地步,谁都听得出来,门外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是正常人发出的。她脸色惨白的把面条吃了个精光,再也不敢和我说一句话。但是不知为何,明显的和那两个外卖员话多了起来。经常三个人挤在一起,或者挤在阳台上看楼下的行尸,或者一起在厨房捣鼓东西吃,慢慢的,笑声也多了起来。他妈的,贱货,断粮了有你们哭的!我看着一阵反胃,仔细琢磨着下楼的办法。究竟该怎样才能带着小男孩儿,安全逃出去。小男孩叫七月,生的好似个女娃,眼睛又黑又亮,睫毛长长上翘,长得满是灵气。这么漂亮的孩子,偏偏碰到了如此悲惨的末世,可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