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和队友们站在一起,站在一条战线上。凡有战斗力的队友们,都进入了状态。拼死抵抗,眼中褪去了恐惧。我很高兴,为大家伙儿的齐心协力而高兴,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奈和悲哀。在这尸海之中,我们能战到几时呢?这该死的末世啊,非得把人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摧毁了吗?我狠狠的挥舞双刀,迎上最先扑上来的铁头丧尸,铮铮鸣响,看在它的一只粗腿上,震得我手腕发麻,而这家伙,竟然连个印儿都没有,肚皮蓦然张开,一道红光呼闪而出,直喷我胸口戳来,我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又迂回到其他方位,对它展开攻击,你再硬,总是有弱点的吧,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就在这时,又有几只铁头丧尸,带着一群的行尸扑了上来,与队友们混战在了一起。一个个丧尸倒下,一个个头颅在地上滚动,队友们一声声怒吼,一下下猛烈攻击,双方彻底陷入混战。我想赶到队友身边帮忙,可又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触手缠住了双腿脚踝,我一个站立不稳,噗通滚倒在地,随即又是两道红光,迎面扑来,又是那些强化丧尸的喉管。这两只喉管一前一后,一左一后,好像封锁住了我的退路,我极力挣扎想跑,双脚却被捆的死死的。情急之下,只能来了个就地打滚儿,好像钟表指针一样在地上旋转,那两个喉管,一根擦着我的头皮,一根穿过我的双腿,钉在了地上。我被吓得够呛,差一点我就彻底没了。我怒从心头起,一刀砍断脚踝上的触角,同时扑向另一侧的尸群,就在这时,听见王德利的一声惊呼,随即就是一片惨叫声。我心里一慌,反应慢了,只觉的肚子一痛,一只喉管已经穿透了我的肚子……随即嗖的一下抽了出去,我好似身体被掏空,瞬间没了力气,噗通摔倒……五秒真男人!摔倒的瞬间我启动了技能。感觉到身体正在急速恢复,我站了起来,再次不管不顾的冲向尸群,展开攻击。我知道刚才那声惨叫发生了什么,很可能是队友受伤了。好恨啊。刚刚建立起来信任的队友,就这样出现了伤亡吗?我想过去查看,可我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身边的行尸彻底把我隔绝开来,身前身后全是行尸,我疲于应付,无暇顾及。妈的。今天完蛋了。我这样想着。人就是这样,一旦灰心,一旦没了希望,身体就会随之做出反应。我就是这样,现在就有些认命了,可能真的得死了。就算有系统又怎么样,我只能坚持五秒而已。CD期间再被攻击,就完蛋了。就在这时,丧尸群外围突然传出一阵骚动,火光冲气,还有一阵枪声,嗒嗒嗒……我精神一振,知道来了援军,当下生出一股精神头来,一个飞跃跳上头顶管道,一边格挡伤害,一边观察情况:只见远处洗车房位置,玻璃房门已经被打开,三四个男人走了出来,有的正拿着自制的汽油燃烧瓶往丧尸群里投掷,有的拿着武器冲丧尸扫射,还有的正拿着明晃晃带着把的长刀挥砍。还有一个小孩儿,脖子上挂着断手断脚,正冲我挥手,正是雄安。我去!看着那洗车房位置,和刚才他钻进去的卷帘门,我有些脑子不够用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杀丧尸出现幻觉了?没道理这边进去那边出来吧。可这时无暇考虑这些问题,王德利正抱着王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王秋,另一条腿也断了……我曹!我炸了,顺着头顶的消防管道来到队友跟前,一巴掌兜在王德利脸上“哭什么!跟我来!”
与此同时,早就拿在手里的极效止血贴赶紧贴在王秋腿上。哪知王秋还没昏迷,寒光一闪,刀锋架在我的脖子上,虚弱道“不许打……打他。”
话没说完,就昏死过去。就在这时,雄安带过来的几个人把包围圈搞的一片混乱,一部分丧尸被焚烧致死,在烈火中烧成灰烬,也有一部分被扫射爆头,陷入了一片混乱,趁着这个机会,我和赵殿青在前面开路,带着众位队友突出了包围,一头扎到车库内,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随后,我们的那几个救命恩人,也先后退回车库,猛然拉下卷帘门,关上了里面的玻璃门。一只丧尸跑的飞快,抢着伸进了个脑袋,想从门下钻进来,被门压住,使得大门关不严实,被一个小胡子男人一刀砍头,脑袋滚走,大门才算严丝合缝。我们都累坏了,说不出话来。我听着门外的丧尸挠门声,握刀的手还在颤抖,极力想松开,想放松,可神经绷得紧紧的,愣是无法做到,手指好似和刀把融为一体,无法脱开。王德利还抱着王秋痛哭,那哭声是真的撕心裂肺,听得我也不由难过。徐芳抱着七月,两人还算安全,只是有些惊吓过度,脸色发白。赵殿青满脸血污,衣服全被丧尸的血液染满,满头满脸都是碎肉血块,好像个杀神。再低头看看我的衣服,和他一样,全被鲜血染满了,肚子上,还有个大窟窿,露着我的大肚皮,肥嘟嘟的。雄安来到我身边道:“你没事儿吧。”
我心里还在咚咚狂跳,澎湃的肾上腺素分泌还在继续,吼了他一句“起开!”
这倒不是我对一个小孩子生气,主要是我情绪现在太爆炸了。就好像战场上下来的应激障碍病症一样,情绪处在爆发的边缘,我怕我一个忍不住,一刀劈了他。旁边那个小胡子男人拉过雄安道:“你们安全了……”听到这句话,我好像扯断了弦的弓弩,呼出一口气,瘫倒在地。此时才觉得浑身是这么的疼,每一块皮肤,每一块骨头,都在痛苦。我把长刀收起,来到徐芳身边,检查七月和她的伤势,见他们对我摇头,来到王秋身边查看。只见王秋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剩下了半截身子,就那样躺在王德利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