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在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一脸晦暗的左睿特别的感谢宫铭，他解救了他此刻尴尬的局面。“我马上回去。”
左睿说完之后立即挂了电话，然后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说服自己离开的理由一般猛地站起身，对着对面空无一人的空座位深深望了几秒，迈着大步便离开了餐厅，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十五分钟后左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里，宫铭正含着一支烟吞云吐雾，左睿很久没有见过他抽烟了，久到他都忘了原来宫铭也抽过烟。“公子，你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左睿将书房门轻声关上，低沉的嗓音与房间里昏暗的颜色相衬，竟让人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宫铭夹着烟蒂的两根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烟灰自然脱落在楠木桌子上，余烟在半空中缥缈着，空气中有呛人的味道，但左睿也属于老烟民了，他闻到这个味道反而上了烟瘾。宫铭看到左睿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直接将抽屉里的一盒烟推到左睿面前，然后待他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的时候宫铭又打开打火机递了过去。此刻他们之间没有主仆之分，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在享受只属于男人的休闲时光。一根烟的时间很短，也很长，两个男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目光盯着房间的某处，却又像是延伸到了心里想去的那个地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这支烟全都化为灰烬。“赵阳的底细查到了吗？”
一支烟的时间结束，两人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色里。左睿收回迷惘的目光，将脑袋里那些杂乱的想法统统赶走，然后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才缓缓说道：“赵阳，男，今年24岁，家庭条件不好，两年前从交大化学化工学院毕业，在学校期间曾去美国做交换生一年，现在在市研究所工作，据我们的调查，他的这份工作与秋小姐有关，两人在很早之前就相识，但一直低调恋爱，虽有拍摄到照片，但都不是很亲密，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似的。据我的判断，赵阳和秋小姐确实是一对恋人，在调查的资料里没有任何异样。”
左睿将早就查到的信息复述了一遍，宫铭认真的听着，不经意间又重复动作点燃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冷酷的神情配着有些痞的动作，却格外的搭调。“越是没有异样才是真的异样，今天赵阳说了很多话试探我和时光，却也露出了马脚。”
宫铭的面庞笼罩在稀薄的烟雾之中，面部轮廓也被柔和化，昏暗的光线下显得他很沧桑，就像是已经经历过很多事情的男人，一个已经显出疲态的男人。“什么马脚？”
左睿知道宫铭看人的眼光最毒，试探人的手段也最厉害，在商场上谈判时很多时候宫铭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败下阵来，他总能从对方话中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然后几句话、几个简单的小动作就能让对方臣服。“太过刻意了，人生如戏，很多时候人都在演戏，而且演的很入迷，看戏的人也觉得那是真的了，那演戏的就胜了，可惜，我还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