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潆从未如此恐惧过,她多期待有人能出现阻止身后形同鬼魅,紧逼自己的他,但这样的希望很渺茫。因为这里是员工专用停车场,除了到点交班有人行走外,其余时间根本没人会从这经过,而上次交班时间是她下班时间凌晨两点,如今接近两点半,下次交班是早上八点。眼前的男人显然对龙腾酒店的运作相当熟悉,才会刻意等她下班后动手。高级皮鞋在水泥地面敲出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令她心跳加速,惧意加深。她大口大口喘气,眼前景物旋转得很厉害,脚步凌乱且毫无方向地跑着,抖动的纤手扶着停车场水泥柱困难前行,还得频频回首看他有没追上来。只是她视线越来越看不清,脚步开始乱得一塌糊涂,明明想找出口的她,好像无论怎么转都没有寻到停车场出口,最后她疲惫扶着墙,双脚沉重得挪不动半分。忽然,面前一黑,她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扶墙,甩了甩螓首,耳边无脚步声传来,她缓缓回首,发现身后无人,但这种情况更让她觉得危机四伏,毛骨悚然。慕潆站在原地,一双水眸惊慌向能触目之地望去,整个停车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地都能听到。她坚信那个男人一定没走,因为他都能长时间等她下班了,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待呼吸稳定些,头没那么晕,视线也比刚才清晰一点,她便马上移动脚步,就在适才一边警惕一边休息的过程中,她已确定停车场的出口位置,现在就算蒙着眼睛,她都能走出去。“啊……”只是,她步伐还没迈出半步,就被突然窜出的黑影吓了一跳,惊叫大喊出声。她的惊叫只发出一半,下一秒檀口被一只大掌紧紧捂住,接着手腕也在劫难逃。男人不理会她的反抗,强行拽着她走出停车场。她越是挣扎得厉害,他埋藏在心底的占有欲更强,她挣脱的力道强一分,他就加重一分力度,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慕潆手腕因挣扎而泛红一片,可她就是不肯放弃,明明腕骨快要被捏碎了,就是不肯放弃。虽然她很不愿意走,但乏力的双脚被逼踉跄前行。男人半拖半扯把她强行带出停车场,停车场出来是龙腾酒店侧门,与不远处正门相比,这里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因此即使他把人带走,也不会引来围观,况且侧门处他早已安排了一辆车等候。秦邵煊把跑车开出停车场,本想踩下油门离开,但心想着这样做的他,却没实行,而是将车开到酒店外的停车位,摇下车窗让带着冷意的夜风灌入车内,吹开盘踞脑中的杂乱思绪,若有所思看着街道发呆。他右手置放于方向盘上,左手斜靠车窗,下巴枕在几根手指之上,一双黑眸睨着龙腾酒店的出入口,心想:不知她离开没有?脑海自然而然浮现她的样子,才想起她,视线之内便出现她身影。只是,眼前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慕潆步履不稳,身体摇摇晃晃,渐渐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被动扯着前行,好几次险些扑倒在地。但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不愿意,一味拉着她往停在酒店外的黑色轿车走去。黑色轿车旁边,一名中年男人,斜倚在驾驶座车窗旁,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在喷云吐雾,一看到从侧门出来的人,他立刻把烟头丢到地上,单脚踩熄,露出谄媚笑容,瞥了一眼男人身后,瞬间明白,站直身体恭敬打开后座车门。对于慕潆的挣扎,他完全视而不见,弯身微笑扶着车门,奉承的态度令人厌恶。她向他投去求救眼神,他仅是瞥了一眼,眼中并无半分同情。“你要带我去哪里?”
慕潆身体东倒西歪,入眼之物带着旋转,乏力的双脚根本走不出支线。男人把她拖出街道,她想呼救,可凌晨街上没行走的路人。男人回头睨着她,扬起一道深不可测的笑容,他本不想回答,但看着被擒住、无法逃窜的她,忽然心情大好:“去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地方。”
说完,他突然停下脚步,她一时刹不住步伐,狠狠撞上他,他正好顺势一拉将她带入自己怀中,把她禁锢在胸前。一只手臂圈紧她扭动的柳腰,一手伸高捋起她垂落颊边秀发,放在鼻间轻嗅。淡淡发香刺激着他的感官,凹凸有致的身姿令人遐想连篇,V字形衬衫口,因她剧烈挣扎而敞开一些。男人半眯黑眸,居高临下盯着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胸衣,使他下腹一紧。男人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太明显了,慕潆的心开始向下沉,她被拖至轿车旁,他使劲往她肩上施加力度,欲强行把她塞进车后座。她双手抵着车盖,就是不肯弯身进去:“放开我,我不要去!”
“这可由不得你!”
男人有些怒了,伸手去掰她车盖上的手,岂知他这边拉开了,另一只手又继续撑上,于是他朝司机使眼色,示意司机一同把人按进去。“你乖一点就少吃一点苦头,不然别怪我弄得你一身伤。”
他用力按着她肩膀,力度几乎要把她肩骨捏碎,语带警告。“不要,不要……”肩上传来的剧痛,她咬牙强忍,心里期盼着有谁可以出现救自己,但此处人影也不见一个,这样的希望显得渺小。慕潆双手抓着车盖以下车窗以上边缘,大拇指紧紧扣着,身体后仰挺直不肯弯下半分。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比不上两个男人同时发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分工合作,一人一只手慢慢将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使纤手和车盖分离。忍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留下,顺着脸颊滴落在男人搂着自己腰身的手背上。正在使劲的男人抬首刚好与她四目相对,那布满整张脸的泪水让他火冒三丈,扬起手挥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怒骂:“哭什么哭,敬酒不吃吃罚酒!”
火辣辣如同灼烧的感觉在脸上蔓延开来,慕潆感觉头更晕,勉强立着的双脚渐渐失去支撑力,向一旁倾斜,眼皮越来越沉重,快要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