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被白恋敲疼的额头,柳依依没还手,“就是那个呀……”这么娇柔的声音,白恋捏捏耳朵,她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听错了。“那个是哪个?”
“……那个混蛋啊,老娘追了他两年他不是一直不理老娘吗,我发誓,沈岩就见过他一面,也不知道沈岩跟他说了什么,他们见面之后他就主动给我打电话,主动给我发短信了。”
陷入幸福的女人,原来是这副恶心的样子。受不了柳依依,白恋连忙打住她,“行,我懂了。”
敢情沈岩还真会拿人短!“所以……”“所以因为这事,你就彻底背叛了我,投入沈岩阵营……”“也不能这么说啊,如果你一丁点都不喜欢他,我又怎么会……”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柳依依看着凶神恶煞瞪着她的白恋,瑟瑟的住了嘴。“我严肃的重申一遍,我不喜欢他!喜欢他的,是那个已经跳江自杀,失去记忆的白痴,不是你眼前站着的我!”
看着白恋一副死也不要承认的架势,柳依依就特么的不懂,为什么她跟贺进一致看到的事,沈岩那边怎么着不承认,白恋这边也怎么着不承认!不理解,柳依依接了她家混蛋的电话,掩不住唇边的笑意,开始长时间的电话粥。当柳依依恋恋不舍挂了电话之后,一个扭头,发现白恋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走了。白恋没有那么小心眼,她不是故意跟柳依依走散,实在是她亲戚来了,她现在肚子疼得厉害。就是知道自己就这几天,所以她才厚着脸皮偷偷跟贺进要来老中医的地址,再偷偷摸摸去看了病,自己买了药。虽然那天人家沈岩都帮她把药都熬好了,但是她跟沈岩又没什么关系。干嘛受他人情?自己的药,还是自己买,自己熬吧。匆匆回到家,本想拉柳依依那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帮她熬药,但想到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一个有保姆的人了,白恋就自个回家。交代付家的保姆帮自己熬药,睡一觉下来,原以为保姆会把药熬好给她备着,没想到药包都没拆,她怎么给的药现在怎么还在。心里不得不说有几分悲凉,忍着肚子痛,白恋自己动手。“哎呀小姐,这个是我给老爷准备的煲,你不能碰。你的中药我马上给你熬去,再等一个小时就好啊……”保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沙煲,再接过白恋的中药,拆开,一股脑倒进电饭煲,加了水,也不看比例就点火。冷冷看着保姆做的一切,白恋淡淡转身,“今晚我出去睡,如果家里人问起,就告诉他们别打电话过来,三天后我会准时去机场。”
说着,走出大门,白恋拒绝付家给她配制的司机,随便在车库挑了辆最平凡的大众开出去。漫无目的的逛着,当白恋不知道开了多久的时候,肚子一阵一阵绞着她疼,将车停下,抬头一看,白恋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安晨来。想到安晨有个晨曦,想到安晨隔壁有个沈岩,白恋决定忍痛开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恋……”真是背到家,白恋才想走,晨曦便眼尖的发现了她。“好巧啊……”勉强撑出一个笑脸,白恋虚弱道。看着白恋满头的汗,苍白着唇,手还捂住肚子,晨曦看出来白恋不舒服,即立刻问白恋怎么了?淡淡说来亲戚,话落,晨曦直接打开了她的车门。“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一脸的严肃,虽然她不觉得这点小事有必要去医院,但此时此刻,有个人这么关心自己,也挺不错。医院,也算是一个去处。白恋是这么想着的。当晨曦撑着白恋将白恋换到副驾驶座,还亲自帮白恋系上安全带,整个人整张脸几乎贴在白恋脸上,在外面看过去,在外人眼里,晨曦是在吻白恋的时候,外面,还真就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看着车内“发生”的一幕,沈岩放在裤子中线上的手一点点握成拳头。“沈、沈总……我们还、还去找白小姐吗?”
不知道为什么,贺进看着大众车内的那幕,再看着脸色阴沉得厉害的沈岩,突然白痴起来不说,说话竟然还打哆嗦。没有回贺进,沈岩眸子一点点冷,一点点化成冰锥,最后,挪开视线,沈岩修长的两腿一跨,人就优雅的坐进了后座。赶快回到驾驶座,可沈岩没告诉他去哪,贺进也不知道要去哪啊。幸好这时候晨曦也回到驾驶座开车了,看着前方徐徐开动的大众,贺进自后视镜瞥了眼沈岩,提着心,自作主张,就悄悄跟在了晨曦他们后面。两车相隔不是很远,如果在平时有个玛莎拉蒂跟着自己,白恋绝对一眼就认出来身后是谁,可今晚特殊,白恋只觉得肚子被绞得厉害,她呼吸都疼,哪有精神去看后面。当看到晨曦将车子妥妥的停在医院的停车场的时候,贺进担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原来……刚才都是误会啊……才放下来,后座车门被打开,沈岩也知道是白恋出事要住院。看着沈岩不自觉加快的脚步,贺进再看看沈岩侧脸,发现沈岩面上只有蹙眉,黑气全消。心里“啧啧”叹两声,贺进锁了车门,赶快追上沈岩。看着晨曦将白恋带进妇科楼层,沈岩终于没再跟进去了。想到那个老中医,想到老中医的话,贺进弱弱开口,“沈总你不用想多,白小姐不一定是因为流产落下的毛病。”
本来是想安慰的话,说出来倒像是刻意提醒。“家里还有老中医上次开的药,你过去熬好送到医院来。”
沉着脸,沈岩说完,自己就近坐在医院的石凳上。速度的回去,贺进向来听话。何况,与其这么诡异的坐在医院里,他宁愿回家熬药。当沈岩几根烟全都灭了之后,终于看到晨曦扶着白恋下来。“小恋,如果你执意不回付家,也不回我家,那我还是送你回依依家吧……医院住着毕竟没自己人照顾得细心。”
晨曦一手扶着白恋,一手举着吊瓶。“不用了,我住院就可以。”
回柳依依那里,柳依依还不知道在不在家,何况,如果她已经跟她家混蛋同居了,她回去也尴尬。“如果你一定要住院,那我陪你。”
两个人走远,沈岩捏着烟的动作还没变,似乎是对于两人将他无视这件事情很难以置信,最后,接受了事实一般,沈岩动了动手,将烟按掉扔进垃圾桶,表情还是有点诡异,看上去,整个人就差风中凌乱了。于是,三个小时后,当贺进拎着保温盒赶到医院来的时候,沈岩还是在原位坐着没动。“咳咳,沈总,药熬好了,你给白小姐送过去?”
不知道在他熬药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贺进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年一定是沈岩的本命年,要不然谁来解释他家向来所向披靡的沈总,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吃瘪受委屈?虽然……看到沈岩吃瘪也挺欢乐的……咳咳,扯远了,贺进收回yy,“沈总?”
“你送过去,别告诉她我在这里。”
声音还真的特么委屈,沈岩说。“……”很想说沈总你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度,更想说沈总你想去就勇敢一点自己送去好了,何必女儿家作态,但一切贺进都不敢说,喏喏应了句,贺进走人。跟护士要来白恋房间,当贺进进去的时候,晨曦正好出去了。看到贺进,白恋先是一愣,再看到贺进嘴角轻轻抽搐的打开保温盒,端出药的时候,白恋整个人就不好了。“咳咳,白小姐,这是那个老中医上次给你看过之后,沈总买的药。”
“……”没说话,陌生的男人为一个女人熬止痛经调理那方面的药,白恋有点不自然。“咳咳,白小姐,那个……你是现在喝还是待会喝?”
“现在在吊水,待会问问医生看我能不能喝再说吧。”
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这是谁让送的药。“沈总在下面吹了三个小时的晚风,白小姐,如果你没有事了的话,那我先送沈总回去了。”
不能怪他不听老板的话,贺进这还不都是秉承着沈岩教的,付出了就应该要有收获吗?果然是沈岩,但是没想到沈岩待了三个小时,一琢磨,便知道是在安晨楼下他就跟过来了,看着桌面泛着热气的药,左边心房似乎也变成了那碗药似的,一点点泛着温暖。“替我跟她说句谢谢。”
她与他,说朋友过了,说是仇人不及,只有一句谢谢,最适合。“如果真的想谢我,那就别再气我。”
声音响起得很突兀,沈岩自贺进身后走出来,一张俊脸黑得可以。一句话堵在喉咙,白恋想问“到底是谁在气谁”,可还没坐起来,沈岩便坐到了她旁边,手里还端着药。“我认错,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其实,我对你好,想照顾你,身不由己的担心你,与愧疚无关,与补偿无关,只是因为你曾经是,而且目前唯一是我沈岩的妻子。”
沈岩说完,药也递到了白恋唇边。睁着眼睛,盯着沈岩,白恋打了吊水,肚子本来不是很痛了的,但这个时候,她却捂着肚子,紧紧的捂住,一张脸也是精彩纷呈。“贺进,快去叫医生来看看她怎么了……”上前想扶住白恋,沈岩紧紧的蹙眉。“哈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我肚子好疼……”将头抬起来,露出眉眼弯弯却又眉心紧皱的脸,白恋忍住笑意说,“沈总,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认错?”
放下水果,看到白恋捂住肚子,晨曦冲过来护住白恋对上沈岩,“你怎么过来了?你对小恋做了什么?”
将头靠在晨曦腹部,白恋脸上还是一边笑一边疼,尽管她疼,可明显的看得出来,白恋宁愿依赖晨曦。将白恋的所有动作看在眼底,沈岩双眸一点点缩起来,“你这几天最好回付家住,不仅是南宫言,南宫家这几天可能会有动作。”
话落,沈岩最后警告性的瞥了眼白恋,转身便出了病房。三天后,机场,就如沈岩乌鸦嘴所言,白恋看着机场门口不该出现的南宫言跟南宫墨,希望他们是自己去哪里,千万不要来找自己。不如她所愿,南宫言跟南宫墨径直的朝她走了过来。自从拍卖会之后,白恋以为南宫墨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被南宫庭囚禁在家,没想到,现在似乎被囚禁的是南宫言了。“小恋,我带我大哥过来给你赔礼了。”
走到白恋面前,南宫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