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牵你手的时候你吐得昏天黑地,就像我是一条恶心至极的狗!我记得第一次亲吻你的时候你挣扎得就像我是强奸犯!结婚那晚,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迎来的是什么?是你的拳打脚踢!你还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娶了老婆还这么窝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赵翔瞳孔一睁,怜悯的后视镜直戳邹逸天,邹逸天恼怒之极。“你承受着心理折磨,我何尝不是?每次问你病因你哪次不是闪躲?我们是夫妻,难道还得不到你的信任?你选择了隐瞒你的病情和病因,就是在选择跟我划开界限!”
“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逸天,不,不是这样的……”君若若抱着脑袋缩成团儿,“我很努力的,努力接受你的靠近,你看,我现在已经能适应你的存在了不是吗?逸天,你要相信我,我会克服心理障碍的!”
要她如何开口?她的病因她自己都不敢去回忆!她要如何……去向她的爱人描述那个不堪的自己?“那你坦白告诉我,你的病,到底是因为什么!”
逸天朝她微微倾身,语气带着攻击性,强势追问。君若若眼底惊骇和恐惧满布,鹊眼瞪得溜圆,两手撕拽着头发,惶惶不安的喊:“不不不,不要!走开,你走开!妍妍……呜呜,妍妍快跑,呜呜……妍妍!你快跑啊!你们滚开,不要过来……”她挥舞着双臂,拳头握紧乱砸乱打,经脉浮现到肌肤表皮,看着特渗人。红灯,车停下。君若若的叫喊声让左右两边车内的人纷纷侧目,赵翔皱了皱眉,一边关窗一边催促逸天说:“稳住她。”
左边快车道上停着一辆低调的宾利。炎擎耳朵极为敏锐,熟悉的声音让他虎躯一直,幽绿的眼睛在保姆车关上窗子的最后一刻,瞄中了那个几天来一直占据他整个脑袋的小人儿。一想到她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和愤恨之时,为什么心是平静的呢?当她故意嘲讽着戳自己伤疤,叫自己死结巴的时候,为什么除了怒,心中还有一丝丝放松?她明知自己的身份,还不屑一顾。越接触她,就越被她吸引。忍不住想要多了解一点,再多一点……她跟他一样,心被记忆的枷锁牢牢锁住,却依然活的真实自我,这让他深深震撼。她跟郑达那只老狐狸周旋毫不费力,一边还要照顾她小姑的感受。她心患重病没错,但是她的心依然强大如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心理疾病患者需要经历怎样坎坷的心路历程。更甚,她带给他的轻松,就像……让死死压在心底的巨石一点点松懈,他的心,负累少了一点。如果将她抓在手中,是不是有那么一天,他能够彻底的洗涤那些肮脏?能让他的心变得自由?他开始有了贪念……自私助长了这抹贪念。君若若再次破音的凄厉喊叫让炎擎神经一松。心中骤然一紧,炎擎不顾在大路中央,直接开门下车,朝保姆车走去。赵翔一见,眉头皱的越深,逸天是公众人物……一踩油门,保姆车冲了出去。炎擎双眼如恶狼,快速回到车上,略显急促的命令:“追!”
私人助理周辉惊讶之极,压下重重疑惑,紧追而去。两辆车嚣张的不把红灯放在眼里,一前一后呼啸而过。保姆车内,逸天抿唇,沉默的看着君若若发疯,不,发病。这样的场景,他一共见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他们初遇的时候,而这一次,是他硬生生逼出来的。她口中的妍妍,他始终问不出来,这是她的病,心病!也是他的魔,心魔!沉默的从她挎包中掏出药,强塞进她嘴里,逼着她咽下去。然后制住她乱动的手,让她躺在他腿上。君若若仰着头,看清楚他的脸,瞳孔渐渐聚焦,双手顺势抱着他的腰,哭的跟小狗似的,“逸天,我没疯。病也快好了,刘医生说有一个人能帮助我治疗!真的!我答应他,这就答应他配合治疗,很快就好了。逸天,不要放弃我……呜呜……”逸天沉默,低垂的眼帘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好似看到一抹明光,君若若再接再厉,爬起来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可怜兮兮的说:“我很努力的治疗,你要相信我!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
逸天侧头,眼睛盯着她挂在他脖子上轻颤的双臂,颓然说道:“你忍的不辛苦吗?君若若,看看你这双手臂,看看你整个身体,呆在我怀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你的身体在排斥我!你……放过我,行不行?也饶了你自己。”
他几乎是祈求。君若若怔然,“所以,你要跟我离婚,不仅因为我的病,还因为我不能满足你的生理需求?你是为了性而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