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耐心坐在文清面前,神情严肃。文清并没有接话,只是掀眸示意他继续。“公司事务也不算少,你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想你的儿子了?”
文跃朗语气带着嘲讽。“你有心思来质问我,怎么不陪在小情身边了?”
文清回答得轻巧,看样子却是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看来你对我们真是关心得很。”
文跃朗尾音略带嘲讽地上扬着。“你不用对我冷嘲热讽。”
文清脸上隐隐有怒容,“有话就直说。”
再怎么说,对面质问他的也是他看重的儿子。“那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插手穆非权的事?”
文清听罢,脸上神色微变,“你指的是什么?”
“他没死对不对?“文清顿了一下,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到穆非权的事情会发酵成这样。或许该说,是孽缘……文跃朗倏然站起,瞪向他,“果然是你搞的鬼。”
“我只是顺手救下他,没想到他还真是命大。”
文清这话说得坦荡。文跃朗见他这么配合,继续追问,“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这话你不该来问我,带走他的人不是我。““那么你总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
话问到这里,文跃朗越发咄咄逼人。文清淡淡回视,“你觉得还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你的本事不是很大吗?“文跃朗清楚文清的为人,知道他不会透漏更多,便马上转身离去。他本以为这次会一无所获。现在起码是知道穆非权还活着。这条消息文跃朗没有马上告诉文染情,而是先知悉了叶落。叶落心里本就有了几分笃定,但是听到这消息时,还是愣了一下。而后默默点了一下头,情绪越来越复杂,有开心,也有失落。又是一个雪落纷纷的深夜。文染情陷在光怪陆离的梦中不得解脱,即使是寒冬腊月,她额头上的汗水也不断沁出。幽暗中,一双修长却冰冷的手落在她鬓间,帮她拭去那冷汗。穆非权着了魔一般,在这深夜还出现在这里。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和情绪。他即使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也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不是个好人。好人不会像他这样半夜出现在一个女人病房里,看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好像将她抱住。事实上,他已经这么做了。隔着微凉的被子,双手落在她肩上,脸颊贴着她暖和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太过熟悉的感觉让他瞳仁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