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
林甄道：“你以为这事儿你自己大包大揽了，你老婆就会没事儿？呵，你怕是想多了。”
什么？杨天华闻言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查出来了？”
“不然你以为人民警察都是吃干饭的？”
若不是外头就警察在，她就真的是想要一脚将这个王八蛋给踹死，“杨天华我告诉你，我爷爷不欠你的，他更加没有对不起你！”
说罢林甄也不想说别的了，直接就拉开门出去。一出警察局，她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于凡。见她出来了，于凡也就快步走了过去，“你没事儿吧？”
“没事。”
林甄吐出一口浊气，“于凡，如果我们用别人家的烟，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个……只要烟品质过关，那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这烟可不好调动，古师傅几个也是问了好几家墨厂的，都说没多余的烟可以借给咱们。”
这年头能够炼制出好烟的墨厂可不多了，甭说人家没有多余的，就算是有，也不好借。“那怎么办？”
总不能用别家的产品来替换自己家的吧？这么大一笔订单，就算是能够替换一次，也不可能一直替换几个月的。她愁得很，于凡自己也不例外。但这事儿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先看看吧，咱们现在也就只能是再去拜访拜访那些同行。不管能够借到多少，能借一点就是一点。”
“嗯，那也就只能先这样了。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办法。”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多一个人就多一条路子，你把我往外赶，算什么？”
于凡有些不大高兴，这人每次遇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的。“以前你习惯了一个人解决问题，但咱们现在好歹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不是？若什么都你一个人担着，我岂不是浪费空气了？”
他这话说得林甄有些懵，“……是啊，习惯了。”
从前林家的那些亲戚朋友总是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要找工作的、要买房子的、要迁祖坟的……什么都能够找上自己。若是自己不搭把手，他们就说自己翅膀硬了，忘了当年的他们对自己的扶持了。可等到林氏集团有危机的时候、自己需要他们搭一把手的时候，一回头，自己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她自己也习惯了这样子的生活。此时听着于凡这话，林甄也就笑了起来，“于凡，你就不怕这墨厂砸在了你我手里，到时候你这名头可就臭了。”
“那有什么……好歹咱们也是尽力了的不是？总比直接交给那些贪心的人破坏了的好吧？”
师父从前就说过，尽人事听天命。他们啊，能够尽力就好，别的，也就不强求了。“那倒是……行，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
“上哪儿去？”
看着她大步往外头走，于凡有些不解，“难道你有可以帮上忙的朋友？”
“跟上就是了！”
一个小时后，墨厂，林甄办公室。于凡看着她打印出来的资料，有些惊讶，“你是打算将咱们宣城附近的墨厂都给跑一遍？”
这么多的墨厂，又分散在各个城市，没个十天八天的怕是跑不完。而且就算是跑完了，也不一定能够借到烟。“嗯！我给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跑这些墨厂。一个星期之后若借不到烟，那我就要再跑日本一趟，跟对方说明白这个情况，然后购买相同品质的墨来顶替我们的林家墨。”
哪怕是亏钱，她也要将这几个月货给人家补上了。于凡一听，就愣住了。买别人的墨，这可是赔本的买卖！要知道宣城附近，就数林家的墨是价格最公道的了。若是买别人的，她肯定要倒贴钱的！“林甄，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你要亏不少钱。”
她是生意人，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才是。林甄点头，“其实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我就已经算过这比账了。咱们亏，也只是亏了这比差价。比起失去信用，这根本就不值一提。再说了，那三个月亏，不代表咱们以后就会一直亏。”
在那三个月的时间里，自己肯定能够拉到不少的单子。有单子，那就有生意。于凡见她信心满满的，很是支持，“成，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就这二十多家墨厂的路途远近做了一个册子，然后又按照这个册子来跑。先跑远的，再跑近的。古源永见他们两个日日夜夜的忙活，他也就带领着师傅们认真的工作。“小林老板虽说没传到老林的经验，但是你们也都看到了，她是个能干的姑娘！要不是她，咱们墨厂也不可能将日本的订单接回来。咱们都要相信，这一次，她肯定也是能够带领咱们度过难关的！”
实际上不用古源永说，大家心里都有数。林甄虽然是不懂制墨，但是她有这份心。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这个丫头就是闹着玩儿的，可没成想，在他们自己都有些想要放弃的时候，是这个丫头冲在了最前头。甭管是谈生意的事情，还是处理火灾，还是去跟同行借烟……人家是一笔也没落下。她一个小姑娘都这么有信心，他们这些在墨厂的老家伙怎么可以怯懦？“老古你放心，我们都知道的！哪怕她没老林的手艺，我们也会跟着她死心塌地的做事！”
“就是就是，这丫头比老林还倔呢，肯定会成功的！”
“嗯！我也是相信她的！当初老林带着咱们几个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过来了，如今这些还真的是不算什么！”
“……”“是啊！我相信不用多久，她就会找到可以替用的烟了！”
他们对林甄信心满满的，跑了两日的林甄却是吃了不少闭门羹。再出发之前，她就跟人家联系过。原本在电话说好了见面谈的，可是一到目的地之后，一家家的都说不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