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怒吼话语,在任毅耳边回荡,他的脸色狰狞起来,猛然狂喝起来,拳风隐隐作响,再度重重砸在木偶人心脏位置。“砰!”
巨响回荡于训练室中,任毅拳头骨骼处已然渗出淋漓鲜血,滴滴掉落于地上。就在此时,门缓缓被打开。“你招招失去章法,尽无理智攻击,只会让你方寸大乱。”
身后,赫然传来一个熟悉冷峻声音。转过头,迎面走来之人,正是莫寒。任毅低下头,抱拳说道:“师傅,对不起……是我乱了心神。”
莫寒并未多问,他只是像以往般继续指导着任毅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出招。可任毅自始至终,都是心神不宁状态。终于,任毅咬紧了牙,“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一字一顿说道:“师傅,我有一事想要求于你!”
莫寒凝神看向身下此人:“说吧,何事。”
任毅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说出:“一周后,是任家武馆比擂。”
“如果可以,我希望师傅可以前去助我!”
莫寒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正好那时自己无事,不如帮他这个忙。为人师长,替人解难,本便是天经地义。一周后,十月初。南海的武馆街喧闹一片,到处尽是张扬的声音,数不清的人特意来此。“听说了,再过一阵子就是三年一次的武馆争霸擂台赛了。”
“这可是南海武馆界的三年一度盛事,谁人不知道?”
“但凡是冠军,则就会成为武馆界之主……”“林氏武馆已经连续两届的霸主地位,估计这一次还是他们。”
人群议论纷纷,所有焦点集中处,尽是武馆争擂!至于任家武馆,却根本无人在意。自从六年前起,任家武馆一蹶不振,从此落入武馆街的最底层,甚至现在都要面临解散危险!任家武馆中,数不清身穿太极袍的人在此练武。武馆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向着远处眺望,那眉头死死皱紧。这是任家武馆家主,任毅的父亲任航。“家主,别等了,任毅那小子应该不会来的。”
一旁的人叹息着,说道。任航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二点整,他叹息了一声。正当任航打算不再苦等时,任家武馆的门缓缓被打开,两个人影逐渐出现于所有人面前。这一刻,所有任家人都停住了练武的姿势,一双双冷眸带着憎恶,盯向了这二人。正是任毅和莫寒!任航眉头锁紧,脸上隐隐透露怒意:“背师弃祖的混蛋,你还有脸来吗?”
任毅咬紧牙,瞳孔中隐隐带起血丝与任航死死对视。这不再像是一对父子,更像是血海深仇的敌人!“你管我?我跟你又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任航的脸上气得青白一阵,扬手就是一巴掌要扇在任毅脸上:“有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不孝子!”
在这一巴掌即将落于任毅脸上时,一只有力大手猛然抓住了任航的手。任航惊愕一下,抓住他的这只手,就像是一只虎爪般牢牢锁住他,让他根本动弹不得!要知道,任航习武已经数十年,内力极为深厚。能限制住他的人,定不然不是普通人!任航凝眸看向面前的人,只见此人一身黑皮衣,面色冷峻无比。不过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却有一种无意暗现的君王气息。这人,到底是谁?“你是何人?”
任航忍住心头怒火,凝声问道。莫寒放下任航的手,直视此人说道:“任毅之师,莫寒。”
此言一处,全场哄笑一片。“一个十八岁乳臭畏干的娃娃,就做别人的师傅了?”
“任毅怎么想的,放着自己家族千百年传承不学,非得去拜个比自己岁数还小的家伙?”
“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啧啧,一会要是真被教训了,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满堂嘲讽,没人看好莫寒任毅二人。在这些人眼中,他们更像是笑话般的存在。此时,一个二十余岁身穿太极袍的男人步步走来,高昂起头看向任毅:“呦,看来师弟这是学成归来了。”
“不如,来和师兄切磋切磋,让师兄看看你的武艺如何?”
“正好,看看你从你师傅身上,到底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任毅抬起头,一双血眸死死盯着此人,却根本不敢说半句话。这是任毅的表兄,任家武馆的大师兄,任宇文。从小到大,任毅就是在这个家伙的欺凌下长大,他永远都是那个被任宇文当成沙包打的存在。今日,任毅又怎么能斗的过他?“怎么,你怕了?”
任宇文挑起眉头,戏谑声音说道:“啧啧,你不是拜了一个好老师吗?学成回来,难不成不得给我们露两手?”
“还是说,你所学到的,不过是一些小孩子过家家的胡闹东西?”
这一系列讥讽话语而出,全场再度哄笑一片。任毅的手在颤抖,他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千刀万剐,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可此时,莫寒冷冷声音从任毅身旁传出:“任毅,你当真怕了吗?”
任毅转过头,满是愧疚不甘的脸色不敢去看莫寒:“我,斗不过他……”“你抬起头,看着我。”
不等任毅说完,莫寒坚毅声音骤然将任毅话语打断。任毅惊了一下,等他抬起头看向莫寒时,整个人不觉战栗一下。那是一双怎样恐怖的血眸!仿佛,在那双瞳孔中染尽无数地狱般可怕景象一般。下一秒,莫寒如是神王般的话语回荡于任毅耳畔:“武者,气势为先。”
“有气势在,方可谓神。”
“今日……你即为神!”
每一字,每一言,恍如是神言般回荡于任毅耳畔。任毅不知道,这是神门少主之威悄然融入他心神。一旁,任宇文已然不耐烦,厌恶声音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罗罗嗦嗦做什么?”
“要么打,要么就低头认怂!”
下一秒,任毅转过身,抬起头时,已然是一双嗜血般眼眸死死盯向任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