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崖子古怪的看了一眼莫寒,反问道:“莫寒,你既然是寒武军的少主,为何连这等修行界的事情都不曾知晓?”
莫寒无奈摇头,解释道:“我刚刚踏足修行之道,不足一月,在此之前,家父从未提及,有关修行的事情。”
玉崖子问言,心头又是一窒。他隐约猜到了莫潇的想法。西北州的寒武军,与其他部州的镇守势力不同,他们主修上古兵家之道,百战而存,向死而生。兵家法门,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力量的传承性近乎于零。每个兵家修士,都是从弱小走向强大,一路历经厮杀才得以功成。哪怕是身为寒武军主的莫潇,他的子嗣,也并没有遗传到什么惊世骇俗的神通。正因为如此,平凡成为了莫寒最安全的保护色。莫潇刻意的隔绝了残酷的修行界,对于莫寒的干扰。想让他的独子,在普通人的世界之中,度过安定且平凡的一声。玉崖子心中提心吊胆,隐隐有些后怕。无意之间,他竟然再度将莫寒,引领上了修行之道!看到玉崖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莫寒又说道:“我父亲,虽然想为我隔绝来修行界的干扰。”
“但是我生来就是他的儿子,当这个身份暴露之后。我就已经再无安全可言了。”
“想要活下去,最好的方式,就是掌握更强的力量。”
莫寒郑重一礼,恭声说道:“还请老师教我。”
玉崖子心头微暖,他何尝不知道莫寒这是主动将因由拉到了自己身上,避免嘶吼玉崖被莫潇责难。老道心头,泛起淡淡心酸,心中默默叹息道:“你要是我的弟子,该多好呀。”
玉崖子想到莫寒方才的问题,又继续解答道:“商国九州,中土之地,国运所在,万法不侵。”
他以浮尘在虚幻的地图中心,再度画了个大圈。中土之地面积,身为广袤,近乎有三四个部州大小。玉崖子又以浮尘点向西北州,道:“这是令尊西北王的辖境。”
浮尘左移,指向正北,玉崖子正色道:“此乃天下道门祖庭,昆仑山之所在!”
他想了想,补充道:“道门祖庭,指的是昆仑山,而非而今的昆仑道统。”
“我五行山道统的祖师爷。早年也在昆仑山上潜修,炼成绝世大神通——五色神光,号称无物不刷,当世无敌。”
“这昆仑道统里,尽是一群不要脸的外道,自诩是昆仑正统。”
“竟将我五行山道统之中的祖师爷牌位,供奉在了自家祖师堂。”
“生生将我五行山道统,贬低成分支旁脉。”
“你若日后见了昆仑一脉的门人,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通!”
玉崖子念叨完了正北的昆仑州,浮尘指向东北方,又道:“这是东北雪林州,据说承接了太古妖族气运,至今仍有大妖出没!据说东北雪林州之中,最宽阔的墨龙大江之中,至今仍然蛰眠着一条老龙!”
“老龙!”
莫寒一脸诧异,与此同时他的心海之中,也泛起狂澜。“快问问他,是不是叫做敖中天!”
虚幻神音,有些急切的响起。阿赖耶识之境中,异世的莫寒双眸之中流露出极为凝重而疑惑的神色。对于这个陌生中,带着熟悉的世界,他心中有一种诡异的错位感。九色的神光,化为道果之轮,在身后飞转,推演着诸天的奥妙。莫寒听到了心海中响起的声音。向玉崖子试探着问道:“该不会姓敖吧,是什么四海龙王的后裔。”
玉崖子摇摇头,关于墨龙大江之中的老龙传说,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深究。接着,浮尘再动,接连跳过东阳州和东南夷州,点在正南位置。玉崖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里是南海州,有释门的观音宗在,我道门的三霄娘娘一脉,也是出自这里。后来时过境迁,伐宗破庙,道统断绝,而今已经不知道传向何处去了。”
浮尘微动,点在一旁的西南部州上。老道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说道:“这是蜀州,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是道家剑仙一脉的祖庭,老道昔日年轻之时,也是仰慕剑仙风采,才看破尘缘,拜入道门。只不过阴差阳错,入了五行山一脉。”
玉崖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五行山道统,通绝五行道术,兼精遁法,虽然奥妙之处,不下于蜀州剑仙。”
“但是,终究不比人家飞剑取人头。三尺道剑之下,斩妖除魔来的逍遥。”
“道家三大显宗,我五行山道统沦为末流,也是无可奈何。”
而后玉崖子的浮尘,向上一飘,敲在最后一个部州之上。他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语气凝重的说道:“这是西极部州,明面上的道统,同样是释门一脉的金刚门!”
莫寒疑惑道:“明面上,那还有暗地里?”
玉崖子点头道:“道魔争锋,百年一战。千年以来,十有八九,魔门都隐藏在西极部州之中。”
“只不过,西极部州与邻国接壤,我等道门几脉数度联手,也未能将魔门赶尽杀绝。”
将九州商国的大致情况介绍一番之后。玉崖子将虚幻的地图,一把打扫。张口把灵气吞入腹中。老道人看着莫寒,郑重的叮嘱道:“你既念我一声老师,那老道也就承情给你一句劝告。”
“日后,你若修为小成,行走外界之时,千万切记,小心谨慎。”
“巫蛊之术防不胜防,观音宗的普度经,无形之中度化他人,也甚为恐怖。据说隐藏在南海州的白莲邪教,也是从观音宗之中叛出的。”
“蜀州的剑疯子们尽是一群莽夫,别跟他们硬顶!”
“东北的雪林州,也差不多,闹不好蹦出个大妖来,把你生吞了。”
“昆仑州、西极州,都不是什么好人,满肚子坏水。只不过一个坏的明显着,另一个藏着掖着,偷偷使坏。”
“至于西北州,那群兵痞……额,还行吧。”
玉崖子疯狂传授着自己早年行走在外的经验,还不忘顺手把其他势力抹黑了一遍。莫寒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五行山在外界的风评又是如何?”
玉崖子尴尬一笑,讪讪带过,他突然一顿,注视着莫寒,郑重道:“道魔百年之争,近在眼前,十年之内必然爆发。”
“你既然是西北少主,早晚会被人盯上了!”
“勤加修行,好自为之!”
玉崖子突然一挥浮尘,黄风一起,转瞬消失于西山林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