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仙界某地,有两群仙人正在对峙着。 一边五人,一边三人,勉强算是势均力敌。 不过其中一边年龄服饰各异,另一边明显是来自某个宗门。 “这片谷地分明就是我们兄弟三个先发现的。”
“我们都在这修炼了四千年了。”
“什么时候成你们天浪宗的地盘了?”
“简直可笑!”
元仙界重新成型之后,因为三千本源的汇聚,加上天道的恢复,许多地方都变成了修炼的宝地。 这些宝地要么仙气比外界浓郁许多倍,要么有着特殊的规则效果,要么更适合悟道。 新出现的宝地,绝大部分都是无主的。 就看谁先发现,谁先占有。 比如眼前这三兄弟发现这片山谷。 不过伴随而来的,也出现了大量的纠葛和纷争。 毕竟这种宝地,谁不想据为己有。 五名天浪宗弟子其实只是外门弟子,修为也就帝境三重左右,还比不上那三人。 但他们的底气却是十足。 “这里分明就是我们天浪宗的一处宝地,五万年前就发现了!”
迎着对面那先来的三兄弟,他们直接就开始生编硬造了。 对面那三兄弟立即反驳。 “你胡说,我们来时,这里根本不曾有生灵踏足过。”
“就是,既然是你们天浪宗的,为何没有人在此,也无阵法禁制?”
“分明就是信口雌黄!”
五人之中,为首的那名弟子嘴角一扯,微微讽道:“这是我们的禁地,禁止所有弟子踏入不行吗?”
“你们三个擅闯我天浪宗禁地,该当何罪?”
对面那三兄弟被这强盗逻辑气得七窍生烟。 对方不光要蛮横占据自己发现的宝地,还倒打一耙,问自己的罪? “岂有此理!”
三人之中,最年轻的那人铿地拔出了兵器。 如今的元仙界,三千本源齐聚,只能加持一种规则的真器虽然也还能用,但已经算是过去时了。 如今仙界流行的是道器。 道器因为蕴含了道韵,而且能加持多种规则,威能是远超从前同阶真器的。 算是真正的仙器进阶版。 此人用的是一柄器之真界那边出产的二阶道器。 才刚刚一祭出来,整个山谷外围的气息就紧跟着肃杀了下来。 “不可!”
“三弟切勿冲动!”
另外两人连忙阻止。 那祭出道器的青年怒不可遏;“他们天浪宗欺人太甚,必须要给点教训!”
然而对面天浪宗那五名弟子却是毫不慌乱。 为首那人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来,朝这砍!”
“有种你就砍,我看你有没有这胆子。”
对面那三兄弟面色难看。 他们不是打不过这五名天浪宗的外门弟子,而是忌惮他们身后的天浪宗,那是一个有着帝境六重强者的宗门。 他们三人是帝境四重,根本惹不起。 为首那名弟子缩回了自己的脖子,面色骤然一冷。 “不敢就滚!”
“宝地有能者居之,活了这么久,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
三人满脸的愤懑之色,不甘之余,却又无可奈何。 而也就在此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长笑之声。 “哈哈哈哈,这位道友所言差矣!”
“宝地有德者居之才对,怎么成了有能者居之了?”
“谁?”
那为首弟子面色一寒:“在这里,谁敢不给我们天浪宗面子?”
紧接着,就见场中出现了一名身着青袍,面容古朴方正的青年男子。 一看到此人,对面那五名天浪宗弟子齐齐后退了一步。 而后方那三兄弟却是大喜。 “原来是闻名遐迩的甘霖仙萧怀萧道友!”
“您来了,真是太好了!”
“这下有人帮我们主持公道了!”
这位号称甘霖仙的萧怀,实力是帝境六重后期,比那天浪宗的宗主还要高一个小境界呢。 除此之外,此人素来急公好义,最喜欢打抱不平。 这种品质,在修仙界可谓是极为稀有了。 然而也正因为稀有,所以才宝贵。 这些年来,萧怀不知帮过多少闲散仙人出头,替他们主持公道,顶住了周边数个宗门家族的压力。 他的存在,就像是污浊世道中的一缕光。 因此,他深受广大散仙的拥戴和喜爱。 有些被他帮助过的仙人,甚至为他塑了金身。 “萧怀,你屡次坏我天浪宗好事,就不怕将来横死吗?”
萧怀一抖手中的道器,朗声一笑:“我辈仙人,当以公理为先,岂会在意区区强权?”
“方才的事情我已经听清了。”
他用道器一指对面那五名弟子:“你们天浪宗距离此地足有一亿三千万里之遥,此地根本不属于你派管辖范围!”
又一指后方那三兄弟:“这宝地是你三人先发现的无误,你们尽可以在此地修炼。”
对面那五名外门弟子又气又急,却又不敢发作。 真要激怒了萧怀,他是真的会杀人的。 此人不惧任何宗门的压力,甚至曾经有过单人独剑闯一派山门的壮举。 碰到他,只能认栽。 “好,好得很!”
“这件事我们会禀报上去的!”
“就看他们能占多久!”
五人丢下狠话,灰溜溜的离去了。 三兄弟也不由得担忧起来,萧怀能来一次,不代表下次还能来啊。 然而还不等他们开口,萧怀就像是提前料到了三人的困境。 又给了三人之中为首那人一枚仙符。 “若天浪宗找来,大可捏碎此符,我瞬息即至!”
这不光帮着出头,而且还帮着善后,三兄弟感动得简直要热泪盈眶。 “甘霖仙名不虚传!”
“此恩此情,我三人记下了,来日必报!”
萧怀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不是在帮你们,只是在维护公理,你们不必谢我。”
言罢,他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了天际。 他并不知道,遥远的高空,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仙母正在幽幽俯视着他的身影。 美眸之中既有审视,也带着思索。 对于萧怀来说,这只是他无数次主持公道之中的一次,甚至都不足以被他一直记住。 但这次,却是终归有了不同。 三天之后,他留下的那枚仙符被捏碎了。 “有变故?”
“天浪宗找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