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修帝提起凌侯等人,元帝和空帝并不以为然。 那七人在天乐军那边是个什么德性,他们其实早就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七人背后的靠山特殊罢了。 元帝缓缓道:“凌侯等人的死,纯属咎由自取。”
那天凌侯自己录下来的影像,刚才他们也都看到了。 作为天帝,他们何尝看不出那七个人抢功劳的小心思。 “聪明反被聪明悟,他们的死怨不得姜城。”
空帝也做出了评判。 这次,修帝没有再说话。 姜城的最新战绩,很快在天宫各处流传。 不出意外,再次引起了一波轰动。 “这才多久,居然就干掉了三四千的浊魔,太疯狂了吧?”
“我就好奇他怎么杀死四阶浊魔的,那可是其他神君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不愧是隐皇啊!”
“确实,感觉他已经超脱神君这个层次了。”
许多人之前也喊姜隐皇,但对于隐皇与天帝平起平坐这一点,只是当成笑谈。 从没有当成真的。 而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那个隐皇之位有点名副其实了。 “以前只有天帝能斩杀四阶浊魔,现在姜隐皇也办到了。”
“这意味着什么?”
随着这些议论的传播,城哥在天宫的风头一时无两。 就连之前与他‘并列’的秋雨璇,现在都没什么人去提了。 在这铺天盖地的赞誉声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修帝的投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秘境之中。 秘境的内部没有陆地,甚至没有天空。 只有一望无际的血海。 修帝的投影矗立在血海之中。 片刻之后,血海一阵蠕动,一名身着锦袍长得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缓缓在他的对面成型。 他的气质风度翩翩,如同浊世佳公子,与下方那如欲噬人的血海截然不同。 “修帝,你来这里做什么?”
“血帝,你也不用明知故问了,凌侯被杀,难道你不打算报仇么?”
修帝死死注视着面前的青年男子。 这位是与他并列的十天帝之一,实力深不可测。 凌侯是血帝的孙儿,在修帝看来,自己和他有着共同的敌人。 “凌侯咎由自取,有什么仇可报的?”
血帝对他的怂恿,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就不信你真的能忍得下去!”
修帝飞快道:“那个姜城分明就是故意的,此人现在能杀凌侯,将来未必不会站在你的对面,不趁着他现在尚未成长起来铲除掉就晚了……” 血帝打断了他。 “你不用怂恿我,我知道玉鎏被姜城所杀,你迫不及待想杀死他。”
“想杀姜城,你可以自己去。”
说完,他就打算重新回到那血海之内。 “我没有机会。”
修帝沉声道:“战帝暗中护着他,元帝一直在盯着我,如今空帝也注意着我的动向,他们都不会给我下手的机会!”
“但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
“我可以帮你吸引元帝和空帝的注意,帮你引开战帝!”
“姜城如今还在化仙府前线,那边浊气弥漫,天道力量薄弱,你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
“到时候大不了就说他被浊魔所杀……” 血帝已经消失了一半的身躯,终于停了下来。 他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之前判定没什么机会而已。 姜城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正式被天帝盯上。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忙着向前追杀浊魔。 没错,已经是追杀了。 那次赌约结束之后,他带着第八军团一路向前,历经大小十几战,几乎把天乐军的前线战区都给清扫了一遍。 而他的收获也是喜人的。 这十几战,他又碰到了三头四阶的浊魔。 三阶浊魔更是多达上百头。 这为他带来了大量八阶和九阶的珍稀材料。 至于一阶浊魔,都已经过万了。 他寻思着将来就算只将一阶和二阶浊魔全部换成仙元点,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而第八军团蹭到的战利品也是节节攀升。 一路上欢声笑语的,搞得好像是来春游一般。 没办法,跟着城哥,无论多危险的地方都是那么轻松写意。 不知过了多少年,他们穿过一片浊气浓郁区之后,视野前方忽然只剩下了光与暗的交织。 但见那里无尽的混沌乱流在激烈碰撞,而与它们碰撞的正是神秘的天道之力。 双方碰撞后的光芒灿烂而又深邃。 而在那光芒过后,新的大地一点点向着外围蔓延。 “我们已经来到元仙界的边缘了吗?”
四周并无轰鸣之声,但天道和混沌乱流交织的场面,却足以震撼在场每个人的心灵。 “应该是吧?”
蒙纯痴痴望着那道如同白线一般明亮而躁动的边缘,只觉得在这个过程面前,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弱小。 “除了天帝,应该只有我们看到这个场面了吧?”
“是啊!”
“这辈子都有得吹了。”
姜城静静看了一会,内心竟是涌起一股冲动。 如果继续向前,越过那片光,前方会是什么呢? 只剩混沌乱流了吗? “好了好了,这一片扫完,我们也会先回化仙府消化一下战利品来了。”
他挥了挥手。 众人这才收回心神。 想到回去后,把那些浊魔的尸身处理掉,自己的装备又能升一级,众人心情激动兴奋得不行。 “哈哈,咱们第八军团很快就要变成名副其实的精锐军团了。”
姜城知道这话并不假。 这支军团的心气改变了,现在装备有了,修炼资源也有了。 将来只要积累一些战斗经验,很快就能蜕变成真正的虎狼之师。 不过,这好像没什么意义嘛。 他耸了耸肩,自己要的只是啦啦队。 就在他摇头失笑时,前方第八军团所有人突然集体消失,一个都不见了。 姜城目光一凝。 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他的前方出现一名身着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 “我是血帝,凌侯的祖父。”
他脸上并无丝毫激烈的仇恨,反而心平气和,只是手中缓缓延展出来的一柄鲜红弯钩折射着嗜血的色彩。 “你该知道我的来意了。”
说话向来不着调的城哥,这次变得前所未有的正经。 “刚才那些人,都被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