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外形古朴，缭绕着的并非元力，而是姜城最熟悉的仙力。 易山也是第三纪元过来的‘穿越者’，这一点都不稀奇。 毕竟过来的足有十万人，多他一个不多。 但他能拿出第三纪元的道器，那就让姜城很惊讶了。 “你不是魂穿，而是像我一样直接本体来到了第一纪元？”
才问出这个问题，他就又自己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因为易山和芷予等人认识都几百亿年了。 显然，他和自己以及秋雨璇的情况不一样。 “我就是易山。”
对面易山的气势逐级攀升，很快就突破了天阶十一重。 与此同时，他居然也撑开了道海。 而且，那道海的规模也很快达到了高阶道神的层次。 “卧槽，你也同时修炼了两个体系的力量？”
姜城被惊得虎躯连震。 天族的身躯，天生就无法凝练道心，也没法吸收元力。 而除了天族，其他族群根本领悟不到灵意。 他能两者兼备，是因为死了一次之后，系统开挂帮他搞到了灵意。 他本以为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没想到，眼前的易山也能做到。 并且两个体系的境界都远超于他，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两个体系？”
易山缓缓掏出了一滴残碎的水。 没错，那就是一滴能流动的水，但偏偏破碎了一小部分，给人的感觉极为诡异。 而从那滴水上，他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 “这是？”
“第二纪元主修的力量。”
易山珍而重之的收起了那残破的水滴。 显然，那对他很有意义。 “第二纪元？”
姜城再次被他给惊到了。 “你还在第二纪元呆过？”
“没错。”
易山满眼的沧桑之色。 “两次纪元毁灭，我都侥幸活了下来。”
“直至这次的神位争夺，才终于又回到了第一纪元。”
嘶！ 饶是以姜城的见识，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居然从第一纪元一直活到了第三纪元？ 天道灭世都没能灭掉他么？ “你的资格真够老的啊！”
他总算知道易山为什么那么强了。 开玩笑，活了三个纪元，即便是一头猪也能修炼到圣主的地步了吧？ 易山作为神之右腿的拥有者，居然还只是高阶道神，已经足够让他意外了。 似乎看出了他心内所想，易山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我的修为低了点？”
虽然以道圣的境界说一个高阶道神的境界低，显得有点可笑，但城哥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确实。”
易山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因为每次灭世，我都会受到重创。”
“而从第二纪元开始，天道就对所有人进行了压制。”
“压制得最厉害的就是第三纪元。”
“在那里，位面极限就是高阶道神。”
“所以我带过来的，也只有高阶道神的修为。”
他的话语中充满着遗憾。 如果天道不压制，那他从第三纪元带过来的，没准是个比圣主还要强大的本体。 “天道为什么要压制所有人的上限？”
虽然马上就要生死相搏，但易山的格局显然要比月琛和墨鼎大得多。 他很耐心地给了姜城解释。 “为了稳定。”
“稳定？”
“位面无数修炼者的境界越高，天道也就越强。”
姜城有点理解不了，“你这不是说不通了么，既然如此，那天道应该鼓励大家修炼得更强啊，怎么还反过来限制了？”
易山淡淡道：“因为超过圣主的层次，就脱离天道的掌控了，那是真正会威胁到它的存在。”
“所以到了第三纪元，天道宁愿自己弱小一点，也不愿自己的世界内出现圣主之上的生灵。”
他的嘴角划过一抹嘲意。 “不过天算也并非完美无缺，在第三纪元，它还是遇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你说的是上古元仙界盗走天道的那个人？”
“没错，他差点真的毁掉了天道。”
易山的战意腾起，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好了，那与此战无关。”
“你马上就会死，知道得再多也没用。”
姜城原本还想再问问，你本体穿到第一纪元的这个时代，那从前的那个你呢？ 但此时易山已经直接朝他发起了攻击，他只能选择迎战。 甫一交手，姜城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之前与其他道神交手时，他都是用灵意和法境内外夹击，形成二打一的局面。 但现在，易山也在用二打一的战术。 而且两项都比他强。 这就让城哥很难受了。 他的法则空间很快就被高阶道神的道海淹没。 与此同时，外面操纵的天地之力也被对方极尽挤压着。 这是天阶十重和天阶十一重的差距。 他现在能艰难撑一会，只是因为还有浊之力和第二圣力。 浊之力在法境的内圈形成了一层防御，勉强防御着对方的冲击。 至于第二圣力，他依旧是转变成‘天之力’，用来分割对方的那一方天地。 这也是他唯一的优势了。 毕竟易山掌握的‘天之力’全都来自神之右腿，那是有上限的。 “你还真是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游刃有余的易山，也不得不表现出惊讶了。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是姜城的天然克星，杀他只需要一瞬之间。 没想到这么难。 不过，他终归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你们别打了！”
一旁的芷予都快要急哭了。 “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帮谁。 刚刚她虽然没太听懂什么第一第三纪元，但至少能确定易山是真正的易山。 不是墨鼎那种被人‘魂穿’了的外人。 她与易山相识数百亿年，不知有多少次并肩作战相互扶持。 而姜城虽然认识时间短，对她却很不薄，刚刚还送了她三个神之部位。 这两个人她都不想杀死。 曾经最期待合体召唤出天神的她，终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那句话。 “不要合体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共存啊？”
只可惜，激战中的两个人，根本就充耳不闻。 最终，她抹着眼泪下定了决心——帮姜城。 毕竟城哥是除了她之外，唯一一个没打算抢夺别人的神之部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