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有商量的可能，急切又欣喜问道：“那大人，您愿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陆阳的下句话直接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我给过你机会了。”
陆阳淡淡道。“什么？”
张罗森喜色一僵。“从昨天事发到现在，你有十几个小时，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说你被下毒了，说你被胁迫了，你可以避开彭和同，秘密联系我，你觉得以我的医术和我的能力，会解不了你的毒？”
“可是你做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做，你在等我死，然后等彭和同给你解药。”
陆阳的话语，如同重锤，锤得张罗森面如死灰……张罗森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举目四望，两眼无神，空荡荡的大别墅里凝聚着他半辈子的心血，现在却全部要与自己无关……他恨啊！“陆，陆孤天，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张家这么残忍？”
就在这时，张启明狂吼着起身，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现在绝望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死路一条，索性抛开一切，要在死前狠狠地辱骂陆阳。“残忍？何来残忍？”
陆阳说道：“这不都是你们自己选的吗？”
“我们选的？还不是你逼我们选的！”
张启明瞪大眼睛，对陆阳怒吼。“我逼你们的？”
陆阳笑了。“没错，我们张家一开始也想对你忠心耿耿，可是你呢？”
“陆阳毁我婚礼，你一句话就轻轻揭过。”
“赵鸣龙殴打我，你反而和赵天虎聊得非常开心。”
“我妈的姐妹，被陆阳当街殴打，易齐还叫人把我关进禁闭所，这些事情，你身为孤天殿的殿主，没有一次站在我们张家这边，你让我们怎么对你忠心耿耿？怎么不背叛你？”
“我告诉你，陆孤天，你现在杀我可以，但你一辈子都要接受良心的拷问，因为对待我们这些手下的方式违背了道理，违背了公义！”
“你会遭天谴的！”
张启明连珠炮似地朝陆阳大喊大叫。他觉得自己心甘情愿地当狗，不求孤天殿给他们多好的待遇，至少给条骨头不过分吧？可是呢？他们又得到了什么？现在居然还要被杀？他觉得十分憋屈，这辈子都没活得这么窝囊。陆阳看着张启明这副仿佛在自己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感到有些讥讽。原来这种人也知道什么叫道理和公义吗？不知道是谁在五年前的自己面前，口口声声说着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现在面对拳头比他大许多倍的人，就愿意开始讲道理了。真是讽刺！况且，张启明细数的这些事情，哪些不是他自己理亏在先？陆阳开口道：“你不用在这里跟我扭曲事实，伪装成受害者，这里哪一件事情不是你居心不良，妄图陷害别人？”
“我颁布命令让你们不得欺凌弱小，你却屡屡违反，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话一出，张启明脸色一僵。这时的张罗森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他强撑着身体，咬牙切齿道：“是，陆孤天。”
“这些事情，确实是启明为了对付陆阳所构造的阴谋，算是启明有错。”
“但宴会时你怎么解释？”
“我儿代表张家认你为主，你二话不说在宴会上对其拳打脚踢，百般羞辱。”
“我们那个时候，好像没有得罪你，也没有做错什么吧？！”
“陆孤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你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最后，张罗森眼睛赤红，状如疯狗，歇斯底里地咆哮……他想起那天，自己叫儿子去积极表忠心，结果儿子回来在医院躺了六天，到结婚那天才能出院。这等委屈，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陆阳却笑了，他伸手抓向自己的面具，“没做错什么？”
“你要不要再想想？”
话音一落，面具揭下。当见到眼前之人时，张启明和张罗森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陆，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