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摔碎了的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而是捂着胃苍白着脸的叶铭泽。她一下子就上前扶住了他的手,“叶铭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你这是这么了,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你不准睡过去,你不准死啊。”
“多多,别……别摇……再这么摇下去……就真的要死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组织完整的话了,阻止着江米多剧烈地摇动他的手。“唔。我不摇了,你怎么了!”
她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看见他这个样子。要不是她给他热了牛奶等着等着等睡着了,估计也不会知道他胃疼成这样了。“你……你先扶我坐下,倒杯水给我。”
他轻声吩咐道。“嗯嗯嗯。”
江米多点头如捣蒜,动作轻柔地将他扶坐在沙发上,还给他背后垫了个小枕头,就怕他不舒服。然后跑去厨房倒了杯水自己先是猛喝一口,想都没想,直接渡到叶铭泽嘴里,唇贴着唇。叶铭泽的唇发烫得异常,她的唇刚好温暖带点凉意,他像是渴极了的鱼拼命地汲取水分,在一片柔软和鲜嫩中不能自已。只是江米多太多担心他的状况,而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暧昧,红着眼圈,心疼的说道,“叶铭泽,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就要扶他起来。“你去我楼上拿手机,给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
他摆摆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声音越来越轻,轻飘飘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飘走。“好。”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上,就光着脚丫子往楼上跑,开门在他的房间找手机。出来时脚背不小心磕到门角,一下子就淤青了疼的她呲牙咧嘴,但是来不及停歇片刻就往客厅跑,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电话嘟了好几十下就是没有人接,她急得挂了又打,打了又挂,急嘟着嘴跺脚。“多多……别急没事的……”叶铭泽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微微撑着眼皮看她。终于打通了,“王医生吗?叶铭泽家,他差点晕倒在地,很痛苦的样子,你快过来吧,一定要快一点啊。”
挂掉电话,她蹲在沙发旁的地毯上,抓住叶铭泽的手就往自己的脸颊上紧紧地贴住,眼泪怎么都止不住的往下流。“叶铭泽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要是敢有事,我明天就跟各大报社说我们同居的事情。反正你要是死了,我就算生前得不到你的人,死后也要得到你的配偶栏。”
她赌气地胡言乱语。“臭丫头……我还死不了……”叶铭泽被她逗的无力的笑开。他的小丫头,他的多多,他怎么舍得死。最后王医生在连闯了数个红灯后,来到叶铭泽家替他检查了状况,发现是急性胃炎,给他打了点滴,并嘱咐江米多一定要让他按时吃饭,不能饮酒,前一个星期只能吃流食,一个月之前都不能吃得太油腻。江米多很认真地拿笔记本记下来医生嘱咐的。看着江米多那认真的执着样,叶铭泽的心底没由得流过一阵暖流。“丫头,过来。”
他冲她招了招手。“我在。”
“我要是真死了,你岂不是要在我的户口上胡作非为。”
他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说道。“哼,你还好意思说。是谁一副吓人的架势。”
她气鼓鼓地不准备理他,“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饮食起居,我会监督你按时吃饭的,别想着逃。”
“不是。我是怕我吃了你的料理后要再度进医院,那样可就怨大了。”
他斜倚在那里,将平日里所有的防备顾忌全数放下,脆弱的像个被人呵护的孩子。就那样以普通的男人的心态看着江米多碎碎念,记下饮食注意的点点滴滴。有些东西在他的心底落了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只是他自己也还不知道。挂完点滴的叶铭泽脸色逐渐从苍白变得带点血色,他靠在软沙发上,高大的身形此时看起来疲惫极了,本就宽松的睡衣就那样凌乱地敞开着,露出了结实又秀美的胸膛,看得江米多那是一阵口水直咽。不过看在他生病那么脆弱的期间,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放弃一次调戏他的机会。平日里如同幽潭般深不可测的双眸已经轻轻合上了,大概是累极了,连睡着的时候睫毛都在颤抖,灯光是温暖的桔色,从头顶打下来,在他的睫毛上停留投下一片扇子般的阴影。他的呼吸均匀缓慢,江米多拿手背测了测他的额头,感觉额头的温度已经逐渐下退,没有一开始的烫的吓人。害怕自己的手因为太过于冰冷而测错了温度,她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叶铭泽的额头,感觉到温度不高时这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瘫坐在旁边的毛毯上。“叶铭泽,一定要早点好起来,一定要早点恢复……”江米多盯着他完美的侧颜,喃喃自语,满目的心疼。她宁愿自己生病感冒,也不愿意看到自己最爱的人难过疼痛半分,而此刻自己却无能为力。小手抚上他的脸颊,盛满爱意的眸光悠长而又伤感,“叶铭泽,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了十一年,是我这十一年来呼吸间都在想念的人,纵使某一天停止呼吸了,我也会继续想念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为什么?喜欢我真的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