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美怡的话,严辞只能安慰母亲,他可以帮忙。 其实今年秋季快要结束,也算快到年末了。 黄美怡通过和儿子聊天,发现今年家里的状况比去年好多了。 不仅她外出打工赚了些钱,而且儿子居然能写文章赚稿费,看来今年可以过一个开心年。 回想去年,事情特别多,亲戚集中办丧事喜事,宗祠年久失修需要修缮,村里修水泥路捐钱,还有儿子女儿的学费……本来去年就没赚多少钱,这一遭遭下来,一来二去压根没剩下几块钱。 今年的情况就好很多。 和儿子聊了一会天,黄美怡心情舒畅,特别是儿子答应,如果以后还有稿费,会给她,不告诉爸爸,帮她在县城里开一个服装店。 如此一来,黄美怡就不需要外出打工,这日子忽然就有了盼头,期望着生活会一天比一天好。 而看着母亲开心的笑容,严辞忍不住想笑。 可事实是好日子就这段时间,父亲很快就会被诈骗,导致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主要父亲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实在都不是什么好人。 前世父亲上了不止一次当,被忽悠稳赚不赔的项目投钱,拉人头分红,反正严辞后来知道这些事,就挺无语的,他父亲的亲朋好友,靠谱的没几个。 这一世,严辞不仅要阻止父亲去赌,还要避免他再被亲朋好友诈骗。 “儿子,你记得稿费给妈,妈会管钱,别给你老爸。”
黄美怡这时又说道。 “我知道了。”
严辞一脸微笑地回答。 黄美怡忍不住笑了,心想自己儿子就是好,不愧是自己生的。 “我小儿子会赚钱了,真了不起。”
黄美怡看着小小的儿子,忍不住亲了严辞脸颊一口,掩饰不住喜欢。 “妈,你怎么还动上嘴了?”
严辞不情不愿地抹了下脸颊上口水,不免有些嫌弃。 我都几岁了,还亲我? “怎么不能亲你了?”
黄美怡没好气地说。 是哦,我才十岁,那没事了。 严辞忽然想起自己还是孩子,立刻就无言了。 回想起来,小时候他和母亲关系特别好,这样宁静和安详的日子,一直持续着,直到长大后才渐渐有了代沟,甚至发生过争吵。 不过哪怕后来他和母亲表面上关系再不好,其实也是互相关心。 黄美怡不管未来脾气怎样差,对他的爱是毋庸置疑的。 想到这里,严辞心好像被什么割了下。 家庭矛盾,归根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如果这辈子可以不为钱困恼,母亲就不会那样脾气暴躁,动不动发怒,也不会一直想着找刚工作没多久的妹妹要钱,也不会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未来一定会不一样。 现在正是家里最需要他的时候,严辞有什么理由不帮妈妈呢? 严辞拉起了黄美怡的手,说道:“妈,我们家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呢。”
黄美怡愣了一下,虽然不懂严辞怎么突然说这句话,但心底也感觉到暖暖的。 …… 第二天清晨,天已经透亮,黄美怡起床后,就在房间,给严六堡的头发编辫子,还用剪刀稍微修剪了下严六堡的刘海。 “六堡你越来越好看了呐,以后你嫁出去,妈妈该多舍不得。”
看着小小只的女儿越发好看,黄美怡忍不住促狭地笑着说。 听了妈妈的话,严六堡大眼睛扑闪了下,摇头说: “妈妈,我以后不嫁人。”
“女孩子哪能不嫁的?”
黄美怡好笑地说道。 “妈妈,我陪着你。”
严六堡低下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不知为何却想到了严辞。 回忆起过去这段的时光,她心想她这辈子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 夜晚降临,黑暗笼罩四野,害怕无助的时刻,只有严辞注意她,对她讲笑话和故事,总是等到她睡着,严辞才会拉下灯绳关灯。 这段日子来,严辞真的很好,在早晨替她盛好洗脸的水,带着她去抓溪里石斑鱼,耐心地教导她单词和作文,把好吃的零食偷偷藏起来,然后回家塞给她。 因为严辞改变,时光忽然变得美好,让她感觉到难言的温暖。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严辞忽然拉开门帘,正巧出现在她眼前,盛大登场,她忍不住睁大眼睛,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看着严辞,她有点开心。 “妈呀,你们怎么这么慢,还不下楼,稀饭都凉了。”
这时严辞看着黄美怡给严六堡编辫子,有点无语地说道。 “别急,很快就好了。”
黄美怡笑着说,还在给女儿梳理头发。 “好吧。”
严辞说完,静静地看着黄美怡在为严六堡编头发,越看越觉得好看。 不像是之前严六堡看不到自己头发状况,编的麻花总是稍显死板,黄美怡可以顾全整体状况,编头发手法又好,编得就很好看。 严六堡发量本就很多,此刻取头顶和耳后两边头发扎成麻花辫,用彩色的小夹子固定,不仅甜美有气质,还有一种女神范儿。 不得不说,这样四根小麻花辫非常吸睛,不论怎么拍照都会非常好看。 想到妈妈以后可能不在家没空给妹妹编辫子,严辞上前说道:“妈,你教我编辫子?”
“你想学?”
黄美怡有些惊讶地看着儿子。 “对。”
严辞点头。 “你一个男孩子学这个干嘛?”
黄美怡好笑,不是很理解。 “妈你以后不在家,我可以给六堡编,不然她编得老丑了。”
严辞说道。 “才不丑。”
严六堡噘嘴说。 黄美怡想了想,就答应了,于是教严辞。 严六堡看着严辞发呆,到严辞过来上手,才回过神。 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让严辞摆布,眼睛向上看,只看到严辞的认真的脸,霎时好像一股风掠过,心间冒出未知的欣喜。 就是不知道严辞的手法如何。 “儿子,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太行。”
过了一会儿,黄美怡发出笑声,显然严辞捣腾半天,还是没有达到想要的那个效果。 “好吧,确实不太行。”
严辞也有点无奈,白折腾一阵,发现自己没那个天赋。 严六堡坐在椅子上,没有介意,大眼睛漾着笑意,一闪一眨都显现出开心,她想让严辞给她编头发,哪怕不好看也没关系。 只是她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她喜欢,最后看见黄美怡和严辞都先走了,才按捺住内心的心思。 …… 吃完早餐,黄美怡就带着严辞和严六堡出门,难得回家一趟,上午不着急干活,和邻居唠唠家常。 严六堡跟在黄美怡后面,眉眼之间漾着笑意。 因为妈妈在,她快乐了许多,在路上也可以勇敢地抬头挺胸,遇见其他小朋友,她会笑着说: “我妈妈回来了。”
似乎在和人炫耀,妈妈很好看,很爱她。 严辞走在旁边,看见严六堡的微表情,不免感觉好笑,想着如果大人一直在身边,严六堡一直开心多好。 此刻严六堡笑得真的很可爱,很阳光。 严辞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就来了奇怪的想法,想要严六堡这辈子开开心心的。 上午山野阳光明媚,一丛丛芦苇在溪边随风摇摆,在邻居家里,黄美怡和严落落的母亲在聊天。 严辞搬来板凳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远处山上的芦苇,闲着无聊,凑到妹妹耳边,忽然问道:“六堡,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你问吧?”
严六堡好奇地看着他。 “如果我和严幼莹掉到水里,只能救一个,你会先救谁?”
“……”严六堡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你会救谁?”
“当然是严幼莹,严辞你会游泳吧。”
“假如我不会呢。”
“……我才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