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秋恬很不开心。 因为她能感觉到了,严辞将她当作小孩子看待,这样被人照顾的感觉是很舒服,但也会有距离感。 或许也正因为是这样,她才这么喜欢严辞。 绝不是因为严辞英俊帅气,喜欢纯粹是一种感觉,感觉很重要。 乐秋恬眼睛水灵灵闪动,鼓着嘴说: “严辞,你说话不算话的。”
严辞一脸无语地说:“你的要求太过了,要合理的要求,你要让我摘星星,我还能摘下来?”
乐秋恬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不过她又有了一个新想法,笑着说:“好吧,那换一个,抱一下可以吧?”
“不可以。”
严辞也是干脆拒绝。 乐秋恬噎了一下,然后恼怒道:“我没有说完,我是说抱一下我的脚。”
“这个倒可以,抱臭脚丫子,确实是惩罚。”
严辞想了想,觉得这要求合情合理,就答应了。 “我脚才不臭!”
乐秋恬急道。 “脚肯定臭呀。”
严辞语气有点肯定。 严辞这样说她脚臭,立刻气坏了乐秋恬,她立刻扑过来,双手抓严辞的脖子,然后脚丫子伸到严辞鼻子前。 “你闻闻,看臭不臭?”
“你变态吧!让我闻脚?”
严辞无语,不过他眼疾手快,反手就抓住了乐秋恬的手,没让乐秋恬得逞。 不过乐秋恬不服,脚丫子又伸过来,想要硬要塞到严辞的嘴里去。 “别闹了!”
严辞甩着头。 “闻我的脚呀,看看臭不臭?”
当然臭味是没闻到,女孩的袜子挺干净,不过严也没有变态到觉得好闻,嘴上还在说: “臭呀,臭死了。”
“啊啊啊严辞你讨厌!”
这样闹了一会儿,严辞实在受不了她的活泼,把她的手臂向上抬,死死按在沙发上。 “别闹了!”
严辞刚说完,发现又和乐秋恬四目相对。 而此刻,乐秋恬呆住了,被这猝不及防的情况,弄得不知所措。 因为太近了,可以感受到呼吸声的那种近。 严辞还按着她胳膊。 她凝视着严辞黑亮的眼睛,就发现严辞黑亮眼里是害羞的她。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说的激流,从心脏里涌现出来。 一抹绯红悄悄地在她脸上弥散开,最后红得要滴出水来。 电视上的游戏开始画面,散发着的光,洒在她的眼睛里,看着亮闪闪的。 她的眼睛就像是阳光下的水珠,令人惊艳。 这边。严辞见到乐秋恬绯红的脸,心也跳了下。 此刻女孩手臂也软了下来,不用费力就可以按住,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严辞瞬间反应过来,好像玩过头了。 青春期的男女孩,其实很不适合密切接触。理智上,严辞知道得松开,可本能却迫使他舍不得松开。 时光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好像世界静止了一样。 严辞就这样和乐秋恬呆了片刻,听得见细微的心跳声。 看着她充满灵气的眼睛,视线又落在她娇嫩细腻的脸上,差点没忍住轻轻一啄。 但严辞又冷静下来。 现在和乐秋恬是友情,如果在她脸上轻轻一啄,那就变质了。 他暂时不想谈恋爱,是因为年纪太小,动手动脚有罪恶感。 这年纪,无法动手,恋爱毫无意义。明恋还不如暗恋有意思,至少暗恋不需要费时间维持爱情。 可女孩真漂亮,小巧的鼻翼,新月的唇,充满生命力的身体,那温暖从接触位置阵阵地传来,空气都充满着青春的躁动和暧昧。 真正漂亮的人,哪怕从小一起长大,也会有好感。 正准备说什么,严辞忽然听到脚步声。 谁来了? 严辞抬起眼。 在客厅一边,严六堡愕住了。 严辞按着乐秋恬双臂,这一幕,刚好落在了她黑白分明的眼中。 严六堡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眼睛波光闪动,如谜一样神秘莫测。 严辞当时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做了对不起六堡的事。这个感觉很奇怪,可却真实出现在严辞的心底。 或许是他从小就答应妹妹,和乐秋恬保持距离,这个承诺他一直遵守,并且在心底记着。 但严六堡没说什么。 她只是视线往下移,越来越下,最后落在严辞和乐秋恬的影子上。 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乐秋恬红着脸,挣脱站起来,然后嗔了严辞一眼。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乐秋恬没事人一样,朝着严辞说: “来,继续玩游戏。”
后来就没发生了什么,因为严六堡再也没有离开,一直留在严辞和乐秋恬身边,仿佛在监视什么。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乐秋恬在严辞家玩了一天,非常开心,转眼就到了黄昏。 她也该要回家了。 乐秋恬和严辞相视一眼,她又开始笑,最后她很满足地告别。 …… …… 自那天以后,严辞却再没见严六堡的笑脸。 严六堡其实不介意,严辞和乐秋恬亲昵一些,但奇怪的是,她压根无法开心起来。 过去的记忆,像是电影画面,一帧帧出现在脑海里。 打初中后,严辞一直和她保持距离,身体接触非常少,哪怕独处严辞也是从不会挨着她,拿捏得刚刚好。 转眼又是三天后。 这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严六堡忽然走到严辞的房间。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说:“严辞。”
严辞坐在电脑椅上,回头看她,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了?”
“有件事你能答应我嘛?”
“什么事?”
“你能不能答应我嘛。”
严辞愣了很久。 严六堡穿着睡衣,站在他眼前,眼睛清澈见底,全是他的身影。 严辞试图通过直视妹妹眼睛,搞清妹妹的想法,可却始终想不出她心事。 妹妹已经不是心思能够被他一眼看穿的年纪。 “你答应我嘛。”
严六堡就这样有点撒娇。 起初,严辞还是打算拒绝的,可是想着这几天妹妹不开心,又心软下来。 “唉,行吧,你说什么事,我答应你了。“ 严六堡瞬间露笑脸,流光溢彩,好像一刹间回春了。 然后她忍着笑意说: “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 后悔答应她了。 “不行,其他事我答应你,这个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严辞摇着头。 严六堡眼睛里有月华的芳菲,轻声说:“小时候,我们就是一起睡的。”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进入青春期,不能睡在一块。”
“你答应我了。”
严辞揉了下额头:“我只能食言了。你回去睡觉,这件事不可以的。”
“严辞,你和我说男女有别,可你和秋恬还是很亲昵呀。”
严辞刚想说什么。 严六堡就气鼓鼓地转身走了,离开了房间。